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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潰堤的倔強】【完】
本帖最後由 時心紫 於 2009-8-23 07:51 PM 編輯外頭的雨，還是依然這麼大，
大到快聽不見門外那隻全身深黑的流浪狗甜睡時的鼾聲。
涵羽的親奶奶剛過世不久，頭七當天，法事告一個段落，涵羽靜靜的坐在床沿，雙手捧著的是那本還是曾在奶奶七十九歲生日去香港迪士尼樂園拍的相簿，不斷重複撫摸著那相片上奶奶燦爛的笑容，陽光照在奶奶的臉上，好美、好美。
「好啦!涵，別在難過了，奶奶其實走的很安詳，其實，奶奶會在天上保護你的。」涵羽的男友冠成摟著涵羽安慰道。
「成，你看，相簿中的奶奶看起來好年輕對不對?」涵羽抬著頭憔悴的望著冠成，那種彷彿經歷過暴雨後的小鳥，脆弱的神情、嬌小的身軀、疲憊的雙眸看起來顯得更加脆弱。
「嗯，對啊!奶奶笑的樣子看起來好美，好年輕唷!你別在難過嚕!不然……」冠成拉長了語氣。
「恩?不然……?」涵羽再度抬著頭，嘟著嘴
「不然…涵羽再繼續難過的話，奶奶會生氣唷!」冠成捏了捏涵羽的臉蛋後，吻了涵羽的額頭。
「……」雖然冠成想努力試著逗涵羽不難過，但涵羽的臉上除了沉默之外，卻一滴眼淚也沒有，但那雙眸卻透出一絲惆悵，冠成看在眼裡格外心疼。
那晚，雨下了很久、很久未停，也還記得，那晚的悶雷響的特多次。
你說：「一場大雨過後，會留下寧靜和寬恕。」
而每每當你這麼說時，我總是一笑泯然的沉默著。
法事還未結束，師公手抓著「魂飄」口默念著可能連他自己都聽不懂的經語，來回走動著，今天是涵羽奶奶的作頭七，師公試著招回奶奶的魂。
而當下靈堂裡除了師公作法的鈴聲和念經聲外，靈堂邊的涵羽的叔公、阿姨、伯伯們則哭的七葷八素，唯有涵羽就是一滴眼淚也滴不下來。
「涵，如果你想發洩情緒的話，就儘管哭出來吧!沒關係的。」涵羽的母親則是在一旁微微拍著涵羽的肩膀安慰道。
「嗯……」涵羽也還是依然低著頭，冠成也不知道涵羽是在沉澱，還是在難過，還是在回憶。
晚間十點五十七分，頭七法事結束，涵羽依然繼續坐在床沿邊，這次她不看相簿，只是倚靠在窗邊，凝著窗邊的雨滴無法無天地打著窗戶，也聽著那雨聲，有節奏性的打著屋簷和遮陽板。
然而，窗的光線透出去大馬路，能清楚看見那小時候放學時，奶奶總是帶她經過的小巷子，還有就在小巷轉角旁的一間小商店是涵羽總是會跟奶奶要錢買糖吃的地方，還有在不遠處的小公園是涵羽小時候和班上男同學的秘密基地，她還記得有次奶奶，在那很黑沒有街燈的小公園裡很著急的找著涵羽，嗯，那天也是像今天這樣的滂沱雨天，雨，下好大、好大，奶奶的臉上的水珠分不清楚是雨水還是汗水。
「涵啊!你哪ㄟ底加?來~嘎我登去厝。」那時，奶奶著急的臉，總算透出一絲笑容。
而八歲的涵羽也早已哭滿整張臉的抱緊奶奶的懷裡，緊抓著奶奶的手不放，緩緩走出小公園。
回憶，總是電影般的一幕一幕地放映在眼前，ㄧ點一滴的陷落在那名為記憶的泥沼。
「身為人家的內孫，是自己的親阿嬤又不是外人，連掉滴眼淚這麼困難嗎?笑死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這種事還要人家提醒，真是不孝...…」涵羽的二阿姨最為兇悍，一旁的嬸嬸們雖然沒說甚麼，但也是點點頭表示認同她的意思。
「好了啦!好了啦!都甚麼時候了，小聲點，你是要讓鄰居也聽到是不是啊?」二姨丈從一旁出來拉走她。
雖然在相隔很遠的二樓臥房的涵羽，早已聽見這些話語，但她選擇置之不理，還是依然繼續凝望著她窗外的雨滴。
「涵，你還好嗎?沒事吧?」冠成輕輕地拍了拍涵羽的雙肩。
「成…我……」涵羽欲言又止的起身轉向緊摟著冠成。
「涵，我好擔心你唷!你又不哭，又話好少，晚餐也不吃，只一人關在房間裡，你這樣子奶奶她會很……」涵羽吻住了冠成的唇，舌挑撥著舌，冠成也緊緊的摟著涵羽。
冠成的舌，靈活地滑過涵羽悅白的頸子，兩人雙手彼此探索著肌膚上最隱私的部位，急促的喘息聲共鳴著彼此的吐氣，冠成退去涵羽身上最後一絲緊貼身上的衣褲，而冠成昂然的巨挺緩緩放進那少女最隱私的深處地帶，一次一次的突刺著，一次一次地毫不保留的進入著，直到冠成那男人的堅挺忍受不住，正當射入……
「嗚……嗚哇哇……奶奶…我好愛你好愛你……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嗚哇……」涵羽那最後的倔強一點一滴的潰堤了。
「怎麼了?涵~~~發生甚麼事情了?」在一樓靈堂涵羽的母親喊問著。
當下，冠成匆忙地除了隨意穿上衣褲外，也趕緊幫涵羽穿上衣褲，怕待會上樓來的叔伯阿姨們看到這「戰場」就不好了。
「對嘛~！！身為人家的晚輩，為自己長輩掉幾滴眼淚，哭幾聲出來，也好放心一路讓她好走。」二阿姨輕輕地撫拍著涵羽的肩膀。
冠成緩緩凝視著門口外的那隻全身深黑的流浪狗，看著牠搔著癢，打著呵欠，好像方才的悶雷沒有吵醒牠。
似乎，
雨也停了。
嗯，雨停，也靜下來了，
空氣中彌漫一種雨後該有的靜謐和安詳。
冠成緩緩從口袋掏出菸盒，打火機的打活石碰觸的火花在夜晚格外美麗，冠成不斷、不斷凝望著那前方的小公園，想著八歲那年和涵羽在小公園玩的不亦樂乎，玩到夜深了還忘記回家的糗事。
是啊!那晚，也像今晚一樣是個滂沱大雨。
主題格式錯誤已修改
BY 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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