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千鶴南來 -【呂氏三國】 《連載中》
頁: [1] 2 3 4 5 6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18 AM

千鶴南來 -【呂氏三國】 《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舞闕樓影 於 2015-1-24 10:26 AM 編輯

【書名】:調教三國(呂氏三國)

【作者】:千鶴南來

【內容簡介】:

   我爹是呂布,我老婆是甄宓。三國是我的時代,我是呂晨。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19 AM

第一章 我爹是呂布

“我爹是呂布?”小呂朝後跳開一步,誇張地叫道。

    片刻前,小呂醒來發現自己身著古裝,還有一頭比海飛絲還飄柔的風-騷長發,周圍是一片高低錯落的古代建築,而他腦袋裏冒出一個詭異信息——我爹是呂布。

    呂布貌似隻有一個女兒啊?!所以,小呂的第一反應是伸手掏褲襠。

    哇!好大一坨!

    茁壯的葡萄讓小呂心下大定,還好老子是帶茶壺嘴的。經過這麼一嚇,小呂接受穿越這個事實也容易了許多。好吧,我爹是呂布。呂布誰不知道?三國飛將呂奉先是也,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不過小呂前一刻還是那個擺地攤的小吊絲,為毛被城管暴打一頓之後就到了三國?這情形,說好聽點是靈魂穿越,說得鄉土一點就是鬼上身。

    旁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古裝少年圍著小呂轉了兩圈,驚喜得跳起來:“小君候,你竟然想起來了?你不胡言亂語了?你……不犯傻了?真是蒼天有眼!蒼天有眼!”

    小呂摳出這具身體的記憶,發現眼前十七歲少年是呂家僮子呂展,字翼寬,是他的隨身侍從。接著,小呂開始發掘關於“自己”的信息,信息如下:

    姓名:呂晨,字伯朝

    性別:男

    年齡:十五歲

    婚否:未婚

    籍貫:並州五原郡九原縣

    家庭成員:父親呂布;母親嚴氏;二娘任氏(原董卓婢女,曾為宮中貂蟬女官);三娘曹氏;姐姐呂綺

    個人特征:傻(原因是九歲時發燒燒壞了腦子,從此成了一名無憂無慮的傻子)

    沒有理會呂展,小呂頹然抬頭,以四十五度角仰望著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天空,表情略顯悲桑。穿越到三國,而且老爹還是飛將呂布。但小呂一點激動的心情都沒有,反而非常鬱悶,為何?因為他發現自己穿越的時間——太悲劇了,現在是建安三年十二月。

    尼瑪,跟穿越到烏江邊的項羽身上有什麼兩樣?

    這是什麼時間?

    此時,呂布被曹操圍困下邳,曹操久攻不下便掘沂、泗二水灌下邳城,依然無法破城。就在這個時間點,呂晨穿越到了呂布的傻兒子身上。呂晨知道,最後的結局是呂布部下反叛,曹操攻破下邳,呂布投降之後在白門樓被曹操縊殺。

    試想,作為呂布的兒子,會是什麼下場?

    呂晨不禁打了個寒顫,心裏是無盡的悔恨,早知道就不問那個城管要錢了,自己也不會挨打,不挨打也就不會穿越到這個悲劇的時刻。身為人民的公仆,可愛滴城管買點東西你居然還要收錢?還有沒有王法?再說人家也不是買,而是拿。

    畢竟,淘寶也沒有後悔藥賣,事到如今,呂晨後悔也沒用。他心裏盤算道這下邳已經被曹操團團圍住,想要偷偷溜出去已經是不可能了,要怎樣才能保命?等曹操攻進城來之後恐怕就沒有活路了!要不偽裝成士兵混到呂布的軍隊裏,等投降後偷偷溜走?不成,身為呂布兒子,恐怕許多人都認識他,可不是那麼好混的。

    啪。

    呂晨突然就給了自己一巴掌,心裏暗罵自己傻嗶,現在下邳還沒有破,擔心個毛啊?

    他當年因為喜歡呂布,所以看過一些呂布的資料,知道是侯成、宋憲、魏續三人綁了陳宮高順投降曹操。既然自己擁有這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怕個屁啊?先讓老爹把那三個家夥宰了不就行了?沒有叛徒開門迎敵,呂布就不見得會被曹操攻破下邳城。

    “小君候。”呂展一臉詫異地跑到呂晨身前,道:“你為何打自己?”

    呂晨吭哧一聲,道:“有蚊子。”

    寒冬臘月哪裏來的蚊子?呂展不說話,隻是看呂晨的目光有些怪,剛才見小君候知道自己身份,以為他不犯傻了,現在看來自己太樂觀了……

    打定主意先讓呂布解決掉三個叛徒,呂晨便大叫一聲:“翼寬,備馬!去南城樓找我父親,我有要事與他商量。”

    呂展一臉為難,伸手朝呂晨背後指了指。

    呂晨回頭,便見幾米外,一頭黑色戰馬朝他露出一絲**笑容,那馬臉看起來跟小羅納爾多神似,換句話說就是齙牙加嘲諷。

    你妹!

    呂晨猛然“記起”剛才的傻子呂晨,就是因為嚷嚷著要騎馬去城門口打仗,卻被馬摔下來。然後戰馬尥蹶子,一個華麗麗的二連踢,正中呂晨腦門兒,傻子呂晨頓時被踢得掛掉了。小呂就是因為如此才成功附體的。

    原來,因為呂晨癡傻,九歲以後呂布就不敢再讓呂晨靠近戰馬,所以呂晨不會騎馬。飛將呂布的兒子,竟然不會騎馬,奇葩一朵。

    呂晨發現自己不會騎馬,便很有自知之明地選擇了坐馬車去找呂布。這也怪不得呂晨進入角色太快,接受穿越太快,畢竟穿越不穿越的有時候真不重要,活命最重要。

    坐在馬車裏,呂晨正在盤算著要怎樣說服呂布解決掉侯成三人,雖然他“記得”呂布對他**愛有加,但畢竟他的頭上頂著一個“傻子”光環,呂布會信他的話麼?

    馬車還沒開出王城大門,就有一大隊兵馬衝進了王城,源源不斷,門洞被堵死,馬車一時半會兒是出不去了。

    呂晨跳下馬車,好奇地看著那群身著黑色鎖子甲的士兵們進入王城,沿著王城城牆開始布置防禦,他們是呂布的兵馬。這下邳原本是個侯國,十多年前國王一脈斷絕,這才廢國置郡,下邳王城便是之前的王室住所,呂布和劉備先後占據下邳之後都是把家眷安置在王城之內居住。

    不一會兒,一個高大威嚴的將軍走向呂晨,拱手道:“伯朝快快回去,曹軍已經進城……”大概是想起了呂晨是個傻子,這將軍又朝呂展說道:“呂展,快帶小君候回後宅,告訴夫人們曹軍已經從西門進城,但請他們不要慌張,遼必定護得他們周全。”

    呂晨認得這人,這人便是呂布帳下第一大將張遼張文遠。

    聽說曹軍已經進城,呂晨心裏就是咯噔一下,臉色慘白一片。還是晚了?西門?他好像“記得”西門便是魏續把守的城門,難道說……

    呂晨強行安耐住恐懼,問張遼:“文遠叔父,莫非是那魏續已經投降了曹操?是他將曹軍放進城來的?”

    “是,遼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伯朝如何知曉?”張遼深深地看了一眼呂晨,發現呂晨的眼神竟然比之平時清明了許多,更是閃著些許靈光,不由得微微詫異。

    這時候僮子呂展就在旁邊解釋道:“小君候剛才要騎馬,被馬踢了腦門兒,突然就好了……額,好了一點點。”

    張遼自然知道呂展所謂的好了是指的什麼,一時間也有些驚喜。

    呂晨心說,若是早得半日,哪怕呂布不信他的話,他也要自己想辦法摟了侯成三人,而今卻是晚了。呂晨問:“文遠叔父,依你之見,這下邳城還能不能守住?”

    張遼頓時有些黯然,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呂晨知道曆史上張遼和高順是忠誠於呂布的,但呂布被捕之後高順拒不投降被曹操斬殺,張遼卻投靠了曹操,最後功成名就。也正因為如此,現在的呂晨對張遼也有些不放心。

    呂晨把張遼拉到一邊,低聲道:“文遠叔父準備怎麼辦?”

    張遼平時自然不會跟呂晨這傻子多說,但呂晨既然好了,呂布又不在王城,他便要向呂晨說明。而且,呂晨顯然知道此事不宜大肆宣揚,還把張遼拉到邊上低聲交談,這更讓張遼相信呂晨已經不再是那個傻子了,至少比以前好了一點。

    張遼答道:“曹軍已經進城,下邳城守不住了,遼準備先守住王城保護君候家眷。如今是不可為,想來君候很快也會棄城投降的。”

    呂晨道:“投降?若曹操要殺我父親呢?”

    “絕無這種可能!”張遼下意識就答道,在他看來呂布之勇天下無敵,曹操歡迎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殺他。於是說道,“曹操愛才,世人皆知,他定會重用君候。”

    呂晨卻苦笑搖頭,他自然知道曹操愛才,對呂布之勇更是欣賞有加。但最後曹操不僅殺了呂布,而且還是最殘忍的縊殺!就是先吊死,再砍頭,最後傳首許昌。

    而誘使曹操殺呂布的罪魁禍首,則是三國赫赫有名的裝嗶犯——劉備。

    呂晨道:“萬一,曹操要殺我父親呢?”

    張遼猶豫了很久,才歎息道:“如果君候不幸身死,遼為保全眾部將性命和家小,也隻能投降。不過,到時候遼自會將你一家秘密送走,安置妥當。”

    張遼雖然忠義,卻與高順不同,張遼相比高順更有責任感,他不僅對呂布忠義,同時還擔憂著部下的生死,也擔憂呂布家眷的命運。呂晨心說,曆史上呂布死後他的女兒下落不明,難道就是張遼將其秘密送走的?這樣一想,他對張遼又多了幾份信任。

    呂晨思索一陣之後,說:“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把所有主動權都交到曹操手裏。我有一個想法,或可保我父安然無恙,不知叔父可願助我?”

    張遼詫異道:“伯朝有何打算?遼奉君候為主,今君候不在王城,遼自然聽憑小君候差遣。”

    呂晨說:“我準備讓叔父去投降曹操。”

    張遼大驚:“溫候尚在堅守,伯朝何出此言?”

    呂晨道:“叔父聽我說完。”說著便湊到張遼耳邊細細說起來。

    “此計甚妙!”張遼聽後眼睛一亮,詫異地看了一眼呂晨,笑道:“如今君候身陷絕地,沒想到伯朝竟然痊愈,而且還如此聰慧,真是天不絕君候。待我馬上派人與魏續聯係。”

    這就妙了?不至於吧?呂晨老臉一紅,還聰慧?怕死憋出來的想法而已,還不知道這個計劃能否實現呢。畢竟古人也不是傻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24 AM

第二章 詐降

張遼在第一時間就派出了幾個親兵分別去與曹軍和魏續侯成等人接洽。龍驤軍在王城布置好防禦之後不久,曹性率領的精銳騎兵虎賁軍也進入了王城幫助張遼守衛王城。

    呂晨則是去了後宅,讓母親嚴氏和二娘三娘快速收拾衣物,並吩咐她們拋棄一切金銀財帛,隻帶必要之物。三個娘親先是受了些驚嚇,後又見呂晨指揮若定,渾然沒有一點癡傻模樣都是喜極而泣,尤其以呂晨的親生母親嚴氏哭得最為傷心,倒是耗費了呂晨不少功夫去寬慰三人。

    接著,呂晨又對姐姐呂綺吩咐說:“大姐,你將呂家的三百僮客分為兩隊,一隊負責準備撤離所需物品和車馬,另一隊持兵刃負責治安。後宅所有僮客丫鬟,如有逃跑者,殺。如有偷竊者,殺。如有胡言亂語者,殺。”

    呂綺本就是自幼習武的,性格跋扈,但此時見弟弟完全變了個人,尤其是連續三個殺字,隱隱有些父親的氣度,讓她也有些不寒而栗。怔了怔,呂綺才反應過來,也知道此時不是過問弟弟變化的時候,便領命而去。

    其實,呂晨不過是按著後世電視劇裏面的調調略微裝逼一把,殺人?他還真沒細想,只是覺得好像這種時刻,身帶王八之氣的豬腳貌似都要說這些的。換句話說,呂晨只是會說,會裝,真要讓他提刀宰人,估計十有八九會嚇尿。

    呂晨安排妥當家眷之後已經過了正午,他來到王城前方正殿之中坐鎮,如今的他便是這王城的主心骨。

    不一會兒張遼和曹性便是來到了正殿,呂晨招呼二人坐下,問起了外麵的情況。

    張遼道:“據說除君候所在的南門外,其餘諸門都已經告破,有的將領投降,有的被殺。曹操派曹仁領兩部青州兵圍住了王城,讓我們投降,暫時還沒有開始攻打。這兩部曹軍人數多達八千,而遼所領龍驤軍只有一千多人,之謀(曹性)將軍所領虎賁軍也只有一千多人。我方兵力不足,並且兩部都是騎兵,不擅守城,一旦打起來,隻怕力有不逮。”

    曹性嘟噥道:“那就騎上馬衝出去殺!”

    張遼道:“如今我二人最要緊的是護得君候家眷安全,等待與溫候彙合,貿然開戰不妥。而且,小君候已有計策,還是先等等再說。”

    曹性沒有說話,見呂晨一改往日神態,看上去頗為精幹,曹性也相信小君候真的好了,便朝呂晨咧嘴一笑。

    呂晨讓呂展給二位將軍倒茶,自己也假裝慢悠悠的喝茶,只是手有些抖。但這個時候,哪怕是裝樣子,呂晨也得強忍著害怕表現得從容不迫,如果他亂了,張遼這種大將自然不會受到影響,但曹性這種單細胞動物就難說了,普通士兵就更容易受到影響。

    三國牛人眾多,曹軍更是多有驚才絕豔之輩,呂晨這個粗陋的計策能否奏效,他自己心裏也沒底。所以,他隻能等。

    “報——”

    一個小校跑進正殿,拱手道:“稟小君候。叛將魏續前來,要與張將軍說話。”

    曹性聞言猛地一拍幾案,跳起來吼道:“魏續小兒還敢來?看我去把他一箭射死!”說著便朝殿外跑去,話說曹性的箭術是非常高超,直追呂布,獨眼夏侯惇的那隻眼睛就是他射瞎的。

    呂晨叫住曹性:“之謀叔父且慢,千萬別得罪了我的貴客,嘿嘿。”

    曹性幾乎跳了起來,張牙舞爪吼叫道:“魏續背主求榮之徒,小君候為何阻我殺他?”

    呂晨也不解釋,和張遼相視一笑:“文遠叔父,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張遼起身對呂晨拱手:“伯朝放心,遼定然不負重托。”說罷便是出去見魏續,張遼和呂晨都知道,這魏續定然是接到了自己親兵傳出的信息,前來招降的。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張遼便回來了,一臉喜氣哈哈大笑道:“伯朝,大事成矣,你可知那魏續是受何人指派而來?”

    呂晨道:“不是曹操嗎?”

    張遼搖頭:“曹操正帶著許褚諸將在南城白門樓攻打君候,現在曹軍是郭嘉在負責收服我軍降部以及安撫百姓,所以派魏續來的是郭奉孝。遼方才對魏續說,我見他投降曹操,也有些意動,現在控製了君候家眷,擒住了曹性,正準備投降曹操。但是我有個條件,曹操不得侵犯君候家眷。魏續聽了,果然勸我別為君候家眷出頭,我卻堅持要曹操先來承諾,而後才肯投降,最不濟也要郭嘉親口答應,魏續現在是回去稟報郭嘉去了。遼和之謀將軍所領龍驤虎賁二部,乃是君候帳下最精銳的騎部,想來郭嘉會親自前來。遼聽說郭嘉雖投奔曹操不久,但卻深得曹操重用,如果能抓住他的話……”

    “郭嘉?”呂晨有些頭疼,不過也心中寬慰,好在有張遼這麼一個統帥之才在,否則,自己哪裏玩得轉?

    呂晨的計策就是讓張遼假裝投降,以要曹操承諾不加害呂布家眷為借口,要對方親自來洽談,曹操自然不可能來冒險,但來的肯定是曹操近臣。只要抓住這個人,就可以用這個人來要挾曹操。而這個人分量是越重越好,郭嘉自然是最好的人選,只是鬼才郭奉孝可不是那麼好騙的。

    呂晨雖然有些忌憚郭嘉,但也知道沒有退路了,便道:“把之謀叔父綁了吧,他們應該很快就會來。”

    張遼點點頭,叫來兩個親兵捆綁曹性。他知道,呂布的兒子和家眷對於現在的曹軍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而最具吸引力的還是呂布帳下無雙三軍中的兩支騎兵,龍驤和虎賁。所以,對方定然不會拖遝。

    曹性還不清楚狀況,道:“綁我幹什麼?”

    到了這個份上曹性還一臉茫然,倒是惹得呂晨和張遼哈哈大笑。

    呂晨道:“我準備讓文遠叔父假意投敵,騙來對方大將,然後擒獲對方,用來要挾曹操。”

    曹性這才哦了一聲,只是看上去還是有些懵懂。

    不久,有小校來報說司空軍師祭酒郭嘉前來,請張遼出去說話。

    張遼便讓親兵押著呂晨和曹性二人跟隨他一同出去。張遼也不到王城城樓上去,而是直接打開了城門,只帶了四個親兵押著呂晨曹性二人,從門洞裏走了出去。親兵押著呂晨曹性在門外停下,張遼獨自抱拳迎了上去。

    雙方相隔一丈距離,站定。

    對面,一隊鎧甲鮮亮的曹軍分開,曹仁和魏續一左一右站出來,而後一個文士打扮的青年走了出來。

    青年大約二十七八歲,器宇軒昂,見張遼隻身過來,便是笑道:“來者可是文遠將軍?我乃潁川郭嘉。”

    張遼道:“正是張遼,我欲投誠,但卻不忍見舊主被加害,是以煩請軍師能答應饒過小君候性命。我身後便是君候膝下獨子,其頭腦殘缺,智力虧損,遼希望降了司空大人之後,司空能夠善待小君候。”曹操目前官拜司空,故而稱司空。

    你妹!頭腦殘缺,豈不是腦殘?

    呂晨心裏嘀咕幾句,卻不能表現出來,他知道,只要把郭嘉弄到手,就足以讓曹阿瞞投鼠忌器。

    呂晨隻好裝傻,就朝對面魏續傻笑,口歪眼斜流著哈喇子,道:“咦,繼章叔父,你可是來陪我玩的?”

    魏續輕蔑一笑,卻不回答。曹軍將士皆是大笑,笑的自然是呂布的傻兒子,竟然傻成這樣。魏續在郭嘉耳邊說了些什麼,不外乎是呂布的兒子是個白癡傻蛋之類的。

    郭嘉看了看呂晨,呂晨正一臉懵懂地東張西望,郭嘉自然不疑有詐,畢竟誰都知道呂布的兒子是個傻子。郭嘉對張遼笑道:“文遠忠義!嘉深感佩服。嘉承諾,若文遠將軍來降,嘉以性命擔保小君候之安全。”

    張遼聞言大喜,便上前兩步,單腿屈膝跪下,道:“謝軍師,遼願率部歸降司空大人。”

    郭嘉見張遼竟然因為自己答應饒過呂布兒子性命,就朝自己行此大禮,更是感歎張遼忠義,便跨出幾步,來到張遼身前兩步之外虛扶張遼起來,道:“文遠快快請起。折煞我也!”

    曹仁也帶了幾個親兵緊緊跟在郭嘉身旁,貼身護衛。

    呂晨本意是讓張遼帶著他投降,引來曹操心腹談條件,而後,張遼跪謝並表示歸降,對方出於禮貌定然會出來扶起張遼,張遼便能有機會擒獲對方。這也是張遼得知來人是郭嘉後,那麼高興的原因,因為張遼覺得這個計劃有些冒險,如果對方來的是一員大將,他沒有十足把握將其抓住,畢竟對方還有親兵跟隨,但對付郭嘉這種文士,卻是十拿九穩。

    只是,此時卻出了一點狀況,不知是出於謹慎還是文人輕武將的原因,郭嘉並沒有真的扶起張遼,而是隔著兩步虛扶。張遼距離郭嘉很近很近,但他沒有動手,因為郭嘉身旁便是曹仁和幾個親兵,周圍全是曹軍,他沒有把握。

    張遼微微一怔便是計上心頭,一麵喜笑顏開地站起來,把呂晨抓過來道:“伯朝,還不謝過軍師恩典?”

    呂晨見郭嘉並不與張遼接觸,心裏也是一緊,但聽了張遼的話之後,也瞬間明白了張遼的意思,心說張遼果然文武雙全不是莽夫。接著,呂晨便學著張遼之前的模樣單膝跪下,傻乎乎地道:“伯朝,哦,晨,謝,謝個那個軍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30 AM

第三章 計擒郭嘉

見呂晨說話都說不清楚,郭嘉微微搖頭,就上前去抓著呂晨的手要扶他起來。

    張遼見狀便知大事成矣,他知道或許是自己地位不高,或許因為自己是降將的身份,郭嘉有顧忌不會親自扶起自己。但呂晨不一樣,他是溫候呂布長子,加上又有一個傻子的名頭,郭嘉一不敢怠慢,二不會顧忌,定會親自扶起呂晨。

    呂晨低著頭,嘴角一絲笑意蔓延開來,計劃雖然有變,但還是成功了。呂晨雖然九歲之後便癡癡傻傻,但有呂布的優良基因,加上呂布的悉心教導,呂晨的搏殺之術卻是出類拔萃,才不及弱冠,馬下論功夫比之張遼也不遑多讓。

    郭嘉抓著呂晨的手微微用力,呂晨順勢站了起來。

    郭嘉道:“小君候不必言謝。”

    呂晨傻傻道:“還是要謝的,若無奉孝先生,晨又如何能救我父親呢?”

    郭嘉聞言一驚,卻不敢動彈,因為,他忽覺脖頸微涼,一柄雪亮的匕首正抵在他的咽喉處。

    原來,呂晨說話間,左手拉著郭嘉往後退出一步,右手已經從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住了郭嘉的脖子。那匕首是呂晨準備用來幫助張遼的,卻沒想到局勢變化之下,倒是他出手擒拿郭嘉,還好早有準備。

    曹仁大驚失色,他一手抓住郭嘉肩膀,一手拔出腰刀,大喝一聲:“豎子放手!”

    張遼當即拔刀護在呂晨身旁,喝道:“虎賁,弓箭準備!龍驤,列陣拒敵!”

    嘩啦一聲,原本沒幾個人的王城城樓上一下子冒出上百名弓箭手,個個張弓搭箭對準了曹仁等人。於此同時,門洞裏數十騎奔騰而出,眨眼間在門外結成雁回陣,嚴整肅殺。龍驤、虎賁、陷陣三部乃呂布帳下無雙三軍,人數不多,卻悍勇善戰,俱是虎狼,其中龍驤虎賁二部皆是騎兵,論質量不論數量的話比之西涼鐵騎猶有過之。

    曹仁身後曹軍也是精銳,毫不慌亂,前隊刀盾手排陣拒敵,後隊弓箭手也瞄準了張遼幾人。

    呂晨一腳踢飛一個撲上來的曹軍,匕首一劃,將郭嘉的衣服劃出一個口子,對曹仁呲牙:“還不放手?道小爺我不敢殺他麼?”

    曹仁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手,說:“爾等切勿傷害奉孝先生,其餘都好商量。”他知道曹操對郭嘉的倚重,所以不敢強拉著郭嘉不放,生怕那小子真傷了軍師。

    張遼道:“曹將軍放心,只要我家君候安好,小君候自然不會加害奉孝先生。”說罷,張遼帶著親兵護送這曹性和呂晨回轉王城之內,曹仁投鼠忌器,一時間也無計可施。

    在騎兵護衛下,呂晨張遼等人徐徐退入城門。

    入了王城,呂晨把郭嘉交給張遼親兵,然後朝外面急紅了眼的曹仁笑道:“麻煩曹將軍轉告司空大人,讓他暫時與我父停戰,說呂晨請他喝茶。他要下邳,我便送給他!打打殺殺的多傷感情呀,你說是吧?”

    曹仁氣得眼睛都快鼓出來了,卻又無可奈何,只好派人去稟告曹操,自己死死守住這王城。郭嘉被曹操拜為司空軍師祭酒,是曹操帳下第一謀士,深得曹操器重,曹仁哪敢輕易離去?

    關了王城城門,呂晨指著郭嘉叫道:“來人呀,給我綁了。”

    “豎子你敢!”郭嘉怒道,對於他來說被綁算不上多大的恥辱,被騙而導致被擒才是他最大的恥辱。但這也怪不了他,他哪裏知道這傻子突然就不傻了呢?

    張遼也說:“小君候,奉孝先生雖是敵營軍師,卻也是潁川名士,切不可辱慢。”

    呂晨才不管什麼名士不名士呢,只是嘲諷道:“那便不綁。我也覺得對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動繩索,簡直就是對繩索的侮辱。”

    郭嘉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呂晨看了郭嘉高貴冷豔的模樣心裏就一陣不爽,調戲道:“奉孝先生尿尿不?噓——”

    郭嘉氣得倒吸一口涼氣,背過身去不理呂晨,倒是被呂晨噓得真有了一絲尿意,好不悲憤、憋屈。

    那邊張遼擦了擦汗,心說小君候的病看來是沒好利索。

    呂晨在心裏吶喊一聲:糟蹋名人的感覺真爽!

    呂晨不懷好意地看了看郭嘉,揉著自己的臉,裝傻子也是門體力活兒,口歪眼斜保持半天,臉上肌肉都僵硬了。然後,他道:“我一輩子沒見過什麼世面,剛才都嚇尿了,現在腿還發抖呢。文遠叔父,帶奉孝先生進殿喝茶去。奉孝先生在我們手裏,曹軍也不敢亂來,王城守衛就交給之謀叔父暫時負責吧。我去尿一個先。”說著就朝茅房蹦去。

    那邊曹性大叫:“要我守城可以,但你們先把我身上繩索解了成不?”

    張遼一拍腦門兒,這才讓親兵解開曹性身上的繩索,心中感慨,果然是近豬者癡,看來不能跟小君候走得太近,否則早晚變傻子。

    等了兩個時辰,呂晨喝茶喝得都跑了四次茅房了,卻還不見曹操派人來,漸漸地,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而一旁的郭嘉卻異常淡定地喝茶,閉目養神,偶爾對呂晨說一句你家的茶餅不好,或者是薑片放少了,肉蔻擱多了。呂晨懶得理他,本來就對這種又擱薑又放肉蔻的所謂茶水很是反感,隻是現在情勢緊急,他顧不得挑揀,湊合著喝喝,哪有閑情逸致跟一個俘虜鬼扯?

    忽然,呂晨一拍腦門兒,道:“曹操那廝是想擒獲我父親,然後再來交換郭嘉。”

    郭嘉這才灑然一笑:“如此淺顯的道理你居然現在才明白。”

    很明顯,郭嘉在曹操手上,曹操不敢殺呂布,但同樣,呂布現在身陷重圍,曹操也不擔心郭嘉有危險,所以才會繼續攻打呂布,暫時不管郭嘉。

    呂晨嘿嘿一笑,道:“是啊,我也為你感到不值,堂堂潁川鬼才,竟然被我這麼一個傻子擒住了,實在丟人。”

    郭嘉沉默不語,一向智計百出,算無遺策的潁川郭奉孝,竟然被一個傻子用如此淺陋的計謀給生擒了,委實有些丟人。

    張遼道:“如此,我們還要再等下去麼?”

    呂晨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等個屁,去白門樓接我父親去。下邳已破,再也呆不下去了,我們今日便離開吧。”

    張遼愕然:“離開,我們要去哪兒?”

    呂晨沒有回答,只是吩咐張遼道:“文遠叔父,著你和之謀叔父整頓軍士,準備開拔。”

    這是家天下的時代,張遼曹性雖是呂布的下屬,卻自覺把呂晨當做少主。呂晨若自己不擔負起責任來,還推三阻四的,說不得這些人的心思就散了,到時候才是大難臨頭,綁了他去向曹操邀功都算輕的。所以,他隻能硬著頭皮暫時充當指揮者的角色,穩定一下這搖搖欲墜的局麵。

    張遼領命而去。

    呂晨又對奉茶的呂展道:“翼寬,去後宅通知我大姐,讓她帶著三位娘親和僮客到正門,準備走了。”

    呂展也應諾而去。

    拖拖拉拉又是一個多時辰,呂晨帶兵護送家人出了西門,繞道來到下邳南城門外。因為郭嘉在呂晨手上,曹仁不敢真的阻攔呂晨,隻能率八千青州兵跟隨,這是曹操的吩咐,他自然不敢怠慢。

    下邳南門高大雄奇,通體為白石壘成,故又稱白門樓。

    曆史上,呂布就是在這白門樓上被曹操縊殺。隻是曆史上的呂布沒有兒子,而這個時候呂布不僅有兒子,而且他兒子呂晨還抓了郭嘉。

    呂晨帶著兩千騎兵,三百僮客,以及幾輛馬車,不疾不徐來到白門樓下,遠遠地駐紮下來,派了小兵去通報曹操。

    小兵回來卻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呂布已經降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呂晨頓時怒了,這個老爹,好端端你投什麼降?你不知道你一投降,我這邊就沒底氣了麼?陳宮、高順被擒,現在再加上一個呂布,一個郭嘉又怎麼夠換呢?

    張遼也猶豫道:“小君候,既然君候已經歸降曹操,我等是不是也降了?”

    呂晨跳下馬車,怒道:“投降個屁!我父連殺丁原董卓兩個奸賊,曹操今日挾天子以令諸侯跟董卓有何兩樣?他敢留我父性命嗎?劉備數次被我父打敗,丟了徐州基業,他能讓我父安然活著麼?”

    張遼皺眉不語。

    呂晨吩咐曹性道:“之謀叔父,快派人去打探,我要最詳細的信息。”

    不一會兒,曹性來報說:“剛剛得到消息,君候並非要投降,而是身受重傷,左右擔心延誤君候治療,所以才迫不得已投降的。”

    呂晨也愣了下,曆史上的呂布可沒有再白門樓受傷,問道:“父親怎麼會受傷?”

    曹性道:“聽說是曹操得知我們綁了郭嘉,他便用拋石機往城頭拋射裝了桐油的竹筒,準備火燒白門樓,君候情急之下帶人衝下城樓。曹操搬來十具強弩置於高處全部射向君候,聽說君候被兩隻弩箭穿胸而過,傷勢嚴重。左右見君候傷重,這才下城投降,請求曹操馬上為君候延治。”

    曆史上的曹操兵困白門樓之後並沒有采用火攻,只是防止呂布突圍,最後呂布投降。現在卻因為呂晨綁了郭嘉,曹操一怒之下發了狠,倒是傷了呂布。呂晨聽了不禁也有些發懵,事情沒有按照原本的曆史軌跡走,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隻記著曆史了,渾然忘了自己這隻蝴蝶。

    張遼道:“君候傷重,小君候可否馬上用郭嘉換回君候?”

    呂晨道:“不行。”

    曹性也急了,道:“為什麼?君候都傷成那樣了,曹操定然不會再忌憚,肯定會同意交換的。”

    呂晨煩悶地擺擺手道:“過一段時間再說。”然後又嘀咕道:“天快黑了,該找人安營紮寨,今夜就在這城外住下也好。”說罷,他走到一旁踱步思索起來。

    張遼和曹性都有些怒氣,畢竟他們忠於呂布,現在呂布重傷呂晨居然不換呂布回來,這讓他們心裏難免怨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34 AM

第四章 曹阿瞞

郭嘉是和呂晨同坐一輛馬車來的,呂晨比郭嘉小十二三歲卻比他高出半個頭壯了一圈,自然不怕他溜走。郭嘉此時坐在馬車上,深深看了一眼遠處愁眉不展的呂晨,又朝張遼曹性二人笑道:“你家小君候恐怕是準備讓呂布死掉,然後他好掌控你們的兵馬。二位將軍何不綁了呂晨歸降司空?司空定然不會為難溫候和你們。”

    曹性怒道:“你這酸儒,休要亂言。君候隻有小君候一個兒子,他沒理由要搶。”

    張遼也淡然道:“奉孝先生不必白費力氣離間。”

    郭嘉淡然一笑,才說:“此時換得溫候回來,溫候隻怕命不久矣,因為你們根本沒有足夠的醫士和藥材。我本不想提點你們,只是見你二人忠貞不二,嘉心中佩服,怕你二人冤枉了你家小君候。”

    張遼這才眼睛一亮,道:“謝奉孝先生提點,遼險些冤枉了小君候。”

    呂晨回頭瞥了郭嘉兩眼,心道這家夥不但聰明還精通人情世故。暫時不換回呂布這件事情,呂晨很簡單就能給張遼曹性說清楚,自然不會讓張遼曹性記恨,隻是現在呂晨心裏煩悶懶得說而已。郭嘉這時候幫著說出來,張遼曹性以後對他就會比較友好,他也算小小幫了呂晨一把,頗有示好的意味,郭嘉當然不是不知變通的腐儒。

    郭嘉歎息道:“司空待我甚重,隻怕為了我的安危,反倒是會全力以赴救治溫候,畢竟若是溫候有恙,嘉也會命不久矣。相反,若現在換回溫候,你們手中沒有嘉這個俘虜,司空對你們用兵就再無顧忌,小君候好算計。”

    張遼這才恍然大悟。

    曹性對張遼道:“文遠,你聽懂了?”

    張遼點頭。

    曹性說:“給某說道說道,某聽得暈乎了。”

    張遼翻了個白眼。

    郭嘉學呂晨要從馬車上跳下來,曹性去扶他,郭嘉揮揮手趕開曹性。

    馬車不矮,曹性怕這小白臉摔死了換不回君候,是以異常關切:“小心摔著。”

    郭嘉輕蔑地白了曹性一眼,縱身一躍,白衣飄飄,翩若驚鴻。

    “哎呀——”

    正顰眉苦思的呂晨回頭,見郭嘉蹲在地上捂著腳腕哀嚎,心說這家夥嗓音還不錯,放後世可以搞搖滾。

    殘陽如血,北風蒼勁。

    呂晨讓騎兵把家人乘坐的馬車護在中間,騎兵皆下馬休息,自己帶著張遼曹性和郭嘉在最靠近白門樓的一邊等待曹操派人來接洽。遠處的曹仁帶著八千青州兵隔著半裏地,不敢靠近也不敢離得太遠。

    在白門樓下等了大約兩刻,南城門便是打開,一隊曹軍士兵行出。曹軍來到呂晨所部前方百步開外停下,左右分開,中間行出一人。那人四五十歲年紀,五短身材,一身黑色官服,頭上毛不太多,發冠搖搖欲墜。

    張遼便指著那半禿的矮子對呂晨道:“那人便是曹操。”

    呂晨哦了一聲,原來是個禿子,難道這就是曹操頭風病的根源所在?

    那邊曹操喊道:“奉孝無恙否?”

    郭嘉忍著疼,瘸著腿蹦躂一步,答道:“小君候並未為難嘉,還請司空勿要牽掛,專心對敵。”

    呂晨心中冷笑,故意不先跟自己打招呼,是想要激怒自己麼?還有,郭嘉那句專心對敵,擺明就是告訴曹操接下來的談判要硬氣一點,他郭嘉知道呂晨所部狀況不好。

    曹操又朝張遼曹性喊道:“對面可是文遠之謀二位將軍?而今,你家溫候已經歸降,爾等何不率眾歸降,也好與溫候團聚。”

    張遼答道:“我等現在奉小君候之命,司空大人有何話且與小君候說。”

    曹性完全沒理會曹操,自顧自在旁邊給自己心愛的戰馬刷毛。

    曹操終於是朝呂晨喊道:“呂伯朝何在?今你父呂布已經投降,你為何不歸降?呂布重傷,現在生命垂危,你身為人子,不在榻前伺候,反倒是不顧父親安危興兵作亂,是為不孝!操為大漢司空,奉天子之命討伐徐州,你率兵反抗便是不忠!你要做那不忠不孝之人麼?”老了,一口氣喊了這麼多話,曹操頓時有些臉紅脖子粗,氣喘籲籲。

    呂晨切了一聲,心道,跟老子玩兒扣帽子麼?懶得理你,呂晨沒有答話,蹲在地上搓雪球玩兒。

    曹操心說老子廢了幾斤口水喊出那麼長一段話,你居然不鳥我?於是他怒了:“呂晨小兒,我與你說話,你為何不答?”

    張遼曹性都看向呂晨。

    郭嘉也用一種獵奇的目光看著呂晨,他也對這個大巧不工的呂晨產生了些許興趣。

    過了好一會兒,呂晨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朝曹操喊道:“呔,對面那禿子!你長得太矮,我都看不見你,你能過來點跟我說話麼?”

    曹性大笑起來,張遼擦汗,郭嘉翻了個白眼,差點摔倒。

    那邊曹操氣得跳腳,大吼道:“小兒無恥!欺人太甚!你道我真不敢攻打你麼?”

    想激怒我?看誰玩兒得過誰!呂晨絲毫不理會曹操的威脅,開玩笑,要打早打了,還等到現在?再說曹操又不是楚霸王和呂溫候那種衝動派。呂晨慢慢悠悠道:“既然你不與我談人質交換的事情,那便派人在旁邊給我軍搭建一個營寨,咱們明日再談。否則,我把郭嘉另外一條腿也打斷。”

    郭嘉氣得朝旁邊蹦出兩步。

    那邊曹操見郭嘉一隻腳蹦躂,還以為呂晨真把郭嘉腿打斷了,大叫:“呂晨小兒!你想呂布死麼?”

    呂晨背過身往回走,揮揮手道:“把營寨搭好一點,順便送幾十頭羊過來,餓了。”

    然後,呂便帶著張遼曹性和郭嘉回了軍陣中,不再搭理曹阿瞞。他就不是來商量換呂布的,而是來吩咐曹阿瞞幫忙搭建營寨送食物的。

    曹操一個人在那嚎叫了幾嗓子,有些上不來氣,是喊缺氧了,又覺得對面的聽眾都走了,自己一個人哇咧咧亂叫實在是挺傻的,也就氣鼓鼓地回去了。

    呂晨的想法非常簡單,徐州之戰,呂布完敗,按理說呂布一家活命都成問題,現在能跟曹操談條件已經是很不錯的了。現在的情況是,曹操是穿鞋的那個,而呂晨是光著腳的那個,WHO怕WHO?

    而曹操這邊,本來大獲全勝,呂布被重傷,醫士說治好了也不能再上戰場,曹操是非常滿意的。可是現在曹操卻把自己的軍師丟了,一場大勝仗最後落得如此結局,曹操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曹操派兵把呂晨兩千多人圍得水泄不通,看上去像是要把他們吃掉一般。隻是,另一麵曹仁帶著八千青州兵,在白門樓外的雪野中一絲不苟地修建營寨。

    三國氣候遠比後世嚴寒,日暮將近,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北風也開始嘶吼。

    等曹仁的青州兵把營寨勉強紮好,夜幕剛好降臨,呂晨帶著兵馬和家人進入營寨安置妥當。曹軍就在營外轉來轉去,好像生怕呂晨半夜跑了一樣。曹操又派兵送來幾十頭羊,以及食物糧草若幹,也不算小氣,偌大的徐州都搶到手了,還在乎那麼點吃食?

    另外,曹操還送了一封信給呂晨。信的大致內容是讓呂晨善待郭嘉,不要欺負郭小白臉兒,要知道你爹還在我手裏呢,惹急了我把你爹弄死。

    呂晨的回信更加沒心沒肺,說弄死了我爹還有陳宮和高順可以交換郭嘉,以一換二我還是賺了。

    那邊曹操大晚上頂著禿頭不睡覺,在研究項羽用劉邦老爹威脅劉邦的典故,結果發現呂晨那家夥如果不是真的傻子,就是野心勃勃的牛叉人物,不可小覷。

    而實際上呂晨卻焦頭爛額,他在營中一邊烤羊肉,一邊在思考怎麼用郭嘉一個人換呂布陳宮高順三個人,最好把魏續帶走的整個陷陣營全部換過來,顯然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命題。

    對此,張遼也給不了什麼意見,郭嘉自然是不願意給意見。曹性思維奇特,倒是給了一個別出心裁的建議,他認為一換多曹操怕是不幹,一換一曹操就會同意了,那就把郭嘉砍成幾段,一段能換一個人。對此,郭嘉表示壓力山大,下意識捧著羊腿離曹性遠了一些,心說曹性這粗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粗。

    啃光了兩條羊腿,吃了兩個大餅,呂晨才算吃飽,打著嗝去後營看家人。臨走前,他吩咐曹性道:“之謀叔父,今夜你與奉孝先生同塌而眠,若曹軍襲營,你不必過問,直接斬殺郭嘉。”

    曹性應諾。

    郭嘉也不免為呂晨的簡單粗暴感到頭疼,這家夥是個完全不講道理,比呂布還呂布。

    呂晨又問曹性:“之謀將軍好男風否?”

    曹性紅著臉答道:“小君候怎麼如此作踐我?我只喜歡女人。”

    呂晨歎息著走掉,丟下一句:“可惜了,奉孝先生長得倒是挺俊的。”

    見曹性看過來的目光略顯羞澀,郭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把羊腿丟了,再也吃不下半點東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40 AM

第五章 送貨上門

來到後營,呂晨自然一五一十地把父親受傷被擒的事情說了出來。三個娘親無不哭著逼呂晨馬上拿郭嘉把呂布換回來,在他們心裏呂布才是真正的主心骨。呂晨不肯現在換回呂布,自然是被甩了一臉鼻涕,兼被臭罵了一頓,親娘嚴氏還掐了呂晨好幾下。

    呂晨哀歎,真是三個女人一台戲,老爹平時怎麼熬過來的。

    倒不是女人不比男人聰明,而是這個時代的女人少以接觸外界,視野自然不夠開闊,所以嚴氏和曹氏無法接受呂晨的行為。倒是二娘任氏好歹做過宮中女官,算是見過大世面的,後來也是醒悟過來,幫著呂晨一起勸說嚴氏和曹氏。呂晨又賭咒發誓曹操會治好父親,而且還會乖乖把他們送去河內投奔張楊,這才勸住嚴氏和曹氏,避免了呂晨被鼻涕淹死的悲劇。

    三女情緒穩定之後,又是拉著呂晨詳細詢問了一番他是如何好起來的。畢竟,從今日午間曹軍進城開始,呂晨被馬尥蹶子踢了一回,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指揮若定從容不迫。後來呂晨還設計擒獲了曹軍軍師要挾曹操,不由得更讓嚴氏等人驚奇,到了此時,他們才有時間詳細詢問呂晨。呂晨自然不會告訴她們說我是被城管暴打穿越而來的,他隻說自己也不清楚。

    連番追問問不出個所以然,她們只覺得呂晨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但呂晨偏偏又還是那個呂晨。很矛盾的感覺,對此,嚴氏等人只得感歎上天有眼,天無絕人之路等等。還是二娘任氏會說話,說呂晨吉人天相,天將降大任於他,所以才會在幼時讓他曆經苦難,現在是苦盡甘來,日後定然飛黃騰達比溫候的成就還要大。呂晨心說降個屁的大任,這拉屎用瓦片刮屁股的年代有什麼大任?呂晨隻是敷衍幾句推脫還要與張遼等人商量軍務,借故溜走。

    接著,呂晨去看了看姐姐呂綺,被呂綺借口心情不好痛扁了一頓,又頂著滿頭大包覥顏給呂綺胡謅了兩個笑話,呂晨才得以脫身。

    後世呂晨的思想和意識完全控製了這具身體,但卻毫無保留地繼承了原主人的記憶和感情(傻子雖傻,卻也懂感情),是以,現在的呂晨對於家人分外關切。這或許是後世父母早早過世孤零得久了,呂晨對親情格外向往的緣故。總之,呂晨發現,他雖然剛剛穿越過來,卻對這個家非常喜愛和珍惜。

    回到前營,呂晨一聲長吼,頗有一番勇闖龍潭虎穴而大難不死的豪氣。安慰這幾個女人可比對付曹操大軍慘烈多了,不知又死了多少腦細胞。

    一夜無話,呂晨睡得很香,甚至還夢見了毀人不倦的蒼井老師表演人體噴泉的壯觀景象。

    翌日,雪已停。

    呂晨剛剛起床,艱難地喝下一碗粟米粥,又硬塞了一個面餅,罵呂展為毛沒給準備荷包蛋。侍從呂展抱怨曹操只送了羊,沒送雞,我上哪裏去給你弄荷包蛋?羊要是能下蛋就好了!兩人就羊為何不下蛋這個課題進行深入探討的時候,曹性闖進來說曹操派使者來了。

    呂晨噴出一口粥,大叫:“給我抓起來。曹操上輩子開淘寶的吧?還懂送貨上門!”

    呂晨心說老子嫌一個郭嘉太少,咱們可是有老爹加陳宮高順三人被擒,正要再抓幾個湊數呢。轉念一想,若是對方分量太低,隻怕也沒什麼用反而“打草驚蛇”,呂晨又問道:“來的是誰?什麼官職?”

    曹性撓撓頭,道:“是曹仁,小君候昨日見過的。曹仁官居何職的我不太清楚。”

    呂晨一聽說是曹仁,大手一揮:“給我抓起來,這曹操傻了吧唧的,一個郭嘉被抓了還派表弟來?不長記性啊!抓起來,抓起來。”

    曹性伸著脖子,一張黑臉,表情略萌,道:“這樣好麼?”

    呂晨解釋說:“你看,他曹操搶了我們的徐州,抓了我父親,抓了公台先生,抓了孝恭叔父,咱們也抓他一個將軍,禮尚往來嘛。”

    曹性撅著屁股思考這個深奧的問題,很遺憾,他沒整明白,索性不想了,屁顛屁顛地去了。

    呂展在一旁說道:“小君候,那曹仁不是曹操表弟,是曹操的堂弟。曹仁字子孝,官拜廣陽郡太守。曹操十分器重他的武略,於是不使他守郡,而讓他以議郎身份領軍。”

    呂晨倒真不清楚曹仁和曹操的關係,但見曹性對他本家曹仁也不甚了解,反而自己的侍從呂展對曹仁頗為了解,也是有些好奇,問:“翼寬,你如何知曉這些?”

    呂展道:“以前君候議事的時候,總要我陪小君候去旁聽,我……我知道小君候貴人多忘事,便幫著記下了許多事情,心說也許有一天能用上。這不,今天就用上了。”

    這家夥不但記性好,還挺會說話,什麼小君候貴人多忘事,說到底以前的呂晨就是個傻子。呂展比呂晨大兩歲,卻比呂晨矮一些,身體也不強壯,以前也陪呂晨習武,卻進步緩慢,倒是讀書頗有天賦。呂晨心想這家夥記性好,又細心,還是從小跟著自己長大的,可以當自己的秘書。

    不一會兒,曹性就綁著曹仁進來,除曹仁外,還有一個路人甲模樣的家夥也被同時綁了來。曹性說使團一共十來人,他隻綁了為首的兩人進來,另外一人是曹仁副手。曹性說了那人的名字,呂晨也沒印象,心說這家夥在三國也就是一個打醬油的,就沒有要留下他的意思。

    曹仁臭罵呂晨不講規矩。呂晨也不想跟曹仁廢話,就讓曹性拿布把曹仁嘴巴塞住,扔到一旁。又讓曹性給副使醬油哥鬆了綁。

    呂晨一本正經對醬油哥道:“我不管你們為何而來,你且帶著使團回去。告訴曹操,就說曹仁長得太醜,被我綁來辟幾天邪。”

    醬油哥吭哧半晌,心說還好老子長得比較帥,又怕再耽擱下去自己也被綁了。他隻好答應,然後帶著十來個手下逃也似的回了下邳城,出使的差事自然是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曹仁的副手剛剛帶隊離去,張遼就是火急火燎地闖進大帳來,他見大帳角落有個巨大的粽子,仔細辨認發現赫然就是曹仁,於是朝呂晨拱手道:“小君候,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綁了曹仁作甚?”

    “我又沒斬他,隻是綁著而已。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文遠叔父不必驚慌。三二三四五六七八……”

    此時,地呂晨正在帳中青春洋溢地做第八套廣播體操,若無其事地回答張遼。

    張遼額頭見汗,心說看來小君候真的沒好利索,也不知道這樣跟著他瞎胡鬧會不會出問題!還有……小君候這是在做什麼?練武?還是幹嘛?動作好生奇特!

    張遼道:“畢竟曹仁是來出使的,咱們沒理由綁他,這於理不合,啊耶……”

    呂晨忽地一個白鶴晾翅,張遼嚇得菊花一緊,原地蹦了一下。

    呂晨笑道:“五二三四五六七八……那個啥。文遠叔父您過慮了,晨當然知道於理不合,隻是如今我們在劣勢,若要按著禮法行事只怕下場淒涼。六二三四五六七八……現在,我就要表現得不按常理出牌,告訴曹操,我們不怕死,曹操才會真的懼怕,我們才能占得先機。否則,就憑這兩千兵馬,我們憑什麼衝出重圍?憑什麼救回我父親和公台孝恭二位叔父?”

    張遼下意識跟著呂晨做了一個擴胸運動,待反應過來,又強行控製住身體,氣得吹了吹胡子,不再跟著呂晨動,說道:“若是激怒了曹操,他真派兵攻打我們怎麼辦?”

    呂晨打完收工,又玩兒起了瑜伽,擺了個亮瞎狗眼的金雞獨立姿勢,道:“那就魚死網破,人死鳥朝天!”

    張遼愣住。

    呂晨道:“反正我們已經戰敗,而且我知道,如果我們投降,一定會身首異處。所以,我別無選擇。哎喲我去!要是能弄個單杠啞鈴什麼的就好了。”

    張遼隻能道:“既然小君候已有計劃,遼聽命便是,只是……郭嘉在哪裏?”

    呂晨聞言也是一愣,也不裝逼練瑜伽了,和張遼同時望向曹性。

    曹性呀地一聲彈起兩丈高,叫道:“昨夜那小子打呼,我睡不著,一怒之下便把他綁了塞住嘴巴丟到馬廝裏,今日早上起來不見他,我也沒想起來,就忘了。”

    呂晨和張遼同時擦汗,曹性就火急火燎去馬廝找郭嘉。不一會兒一身馬糞味兒的郭嘉便是被曹性提進了大帳。

    進得帳來,郭嘉痛罵呂晨無恥下流,有辱斯文,還不如一刀殺了他來得痛快。待郭嘉見了大帳角落,曹仁一派犀利的粽子造型,自然知道呂晨是把司空大人派來的使節給綁了,又罵了幾句呂晨不講規矩之類的,但一想呂晨癡癡傻傻,本就不是正常人,便不再浪費口舌。

    咱好歹是名士一枚,何必跟傻子計較?

    當然,這只是郭嘉給自己找的借口,他不再罵呂晨的真正原因,是呂展為他拿來了早食,餓壞了的郭嘉馬上就狼吞虎咽起來,畢竟昨晚被呂晨嚇得沒吃什麼東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42 AM

第六章 談判

呂晨叫人把曹仁押過來,畢竟曹仁是一員猛將,呂晨也不敢像對待郭嘉那樣把他繩索解了,呂晨隻是讓把曹仁嘴裏的布取出來。

    呂晨問曹仁道:“不知子孝將軍前來,所為何事?”

    曹仁本打算不理折辱他的呂晨,但想起曹操的囑托,此時又見了郭嘉的狼狽吃相,隻以為郭嘉昨天沒吃東西。曹仁不忍連累郭嘉,便說:“司空讓我轉告你,你放了奉孝先生,司空就放呂布回來。”

    呂晨道:“果然是這麼一回事,我早已猜到。其實,我隻是想問問我父親現在傷勢如何,說實話。”

    曹仁冷哼一聲,說:“司空派了最好的醫士治療溫候,溫候現在還在昏迷,但已經保住了性命。”

    呂晨自然不信父親這麼快就能度過危險期,曹仁的話並不真實,但可以確定的是父親沒死,而且曹操也真的派了人用心醫治。呂晨心知父親傷勢太重,此時換回父親,定然沒有足夠的醫士和藥材確保父親安危,而且接下來他還要長途遷徙,帶著重傷的父親隻怕會讓父親傷勢加重。

    從曹仁嘴裏問不出多少東西來,呂晨叫人把曹仁押下去看管起來,這是武夫,自然不能由著他像郭嘉那樣亂跑。不可否認,呂晨能帶著郭嘉這個俘虜到處亂竄不綁也不拷,是對他有所企圖,雖然這企圖看起來很難實現。

    三國時代什麼最貴?人才!

    郭嘉無疑是漢末最頂尖的人才之一,比之諸葛周瑜之流絲毫也不遜色。孫策有周瑜,所以成就了東吳,劉備死纏諸葛,這才造就了西蜀,而郭嘉無疑是曹操一統北方的最大功臣,沒有之一。

    打發了曹仁,呂晨口述,讓呂展代筆用絹布寫一封信給曹操,談判正式開始。

    呂晨在信上說,曹仁這種把軍師都丟掉的將領,你曹阿瞞非但不罰,還重用他讓他出使,太嬌慣了。我綁了曹仁幫你教訓教訓,你別太感激我,請叫我雷鋒。然後,呂晨說他準備帶著兵馬和家人去河內投奔張楊,而呂布傷勢過重,不宜舟車勞頓,就讓他在下邳將養身體,呂晨現在隻打算用曹仁換回高順和陳宮。等呂布養好了傷,曹操再派人到河內找呂晨用呂布換回郭嘉,當然,如果呂布死了,郭嘉自然也活不成。另外,呂晨還在信的最後說,本著和平原則,這徐州便送給曹阿瞞了,但他要搬家,恐怕人手不夠,希望曹操把陷陣營士兵還回來,張遼曹性等將領的家眷也要一並送來。

    一開始,吃早食的郭嘉還在旁聽,後來他端著碗走了,大概是覺得影響食欲了。

    雖然呂展寫得手哆嗦,但呂晨很滿意這封信,讓曹性隔著老遠把這封信射上城樓。他剛綁了曹仁,當然不可能傻乎乎派個人把信送過去。

    不一會兒曹軍也從城樓上射下一封信,曹操似乎也不再相信呂晨的人品了。

    本來也是,曹操心想呂晨綁郭嘉好歹還用了詐降的計謀,算不上不道義,充其量算是兵不厭詐。所以,他按常理派了使者說和,為了顯示自己很重視,便派了堂弟曹仁去,哪裏能想到呂晨這麼不講究?連來使都綁?簡直喪心病狂!說實話,曹操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

    回信是曹操寫的,他願意放呂晨離開,願意送回張遼曹性二人的家眷,但不會將已經投降的陷陣營士兵送回來。至於先交換陳宮和高順的事情,他說這二人已經歸降,和那些陷陣營士兵一樣,都不在交換行列。隻等呂晨去了河內之後他再派人用養好傷的呂布換回郭嘉曹仁二人。

    其實曹操恨得咬牙切齒,這呂布的傻兒子也不傻嘛,知道現在交換呂布後呂布難以治好不說,他們還很難突圍出去,竟然要求先去河內,讓他曹操派人治好呂布後再去換人。但是為了換回郭嘉和曹仁,他不得不答應呂晨的部分要求。

    看了曹操的信,呂晨心中冷笑,別人投敵他相信,但陳宮高順二人是寧死也不會歸降曹操的。

    呂晨回信說他尊重曹操的意見,已經歸降的便不在交換行列。還說郭嘉被他的王霸之氣折服,納頭便拜,已經歸降了他,所以郭嘉也成了他呂晨的人,不在交換行列,曹操以後隻能用呂布換曹仁。另外,他還要求曹操下令他治下的各個郡縣,給呂晨一行提供糧草,如果到時候沒吃的,搞不好就隻能燒烤曹仁了。

    此外,呂晨又寫了一封信給呂布,讓他安心養傷。至於陳宮高順那裏就沒有去信了,他知道,寫了也交不到那二人手裏。

    曹操回信答應了呂晨的要求,但又說戰火紛亂,命令下達需要時間,尋找張曹二將家眷也需要時間。

    通訊手段太落後了,打個電話幾句話就能掰扯清楚的事情,在這個年代卻生生耗去了一上午的時間,待呂晨和曹操的信件談判暫時告一段落時,已經時近正午。張遼去巡營了,曹性去派人探查曹軍動向和信息去了,郭嘉在遠處用雪搓身上的馬糞去了,呂展給呂晨準備午餐去了,大帳裏隻留下呂晨一個人。

    跪坐太折磨人,呂晨幹脆把幾案當做了板凳,雖然矮了點,但還湊合。坐在幾案上,呂晨托著下巴在發呆。

    呂晨發現,自己除綁架郭嘉跟曹仁做得不錯之外,其餘的事情都幹得比較糟糕,身為穿越者,他還是低估了古人的智慧。擒獲郭嘉之後,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去找呂布,可惜他低估了曹操,等到呂布受傷被擒,呂晨這邊更加被動。

    呂晨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帶著隊伍去河內投奔老爹的老朋友張楊。在下邳城下越是多留一分鍾,就越是多一分變數,曹操的奸詐是出了名的。呂晨信心不是很足,他自認自己這個後世小吊絲,不可能是雄才大略的曹禿子的對手,抓了郭嘉,還被曹操後手擒了呂布就是最好的證明。

    珍愛生命,遠離曹操!要知道,大部分三國梟雄都是被這禿子搞死的!

    呂晨之所以不馬上走,是要等曹操把張遼曹性的家眷送來,也等曹操下令打通呂晨西去的通道。沒有曹操下令放行,他呂晨這點人馬哪兒也去不了。

    但現在的問題是,曹操現在雖然答應了放他走,但暗地裏又在拖延。這讓呂晨擔憂,但他卻無計可施。

    “小君候,夫人讓我等給小君候送來裘衣。”

    這時,帳外十來個僮客躬身立在外麵,為首那人的手中還捧著一個大木盒。

    抬了抬眼皮,呂晨見僮客們緩緩進賬,他伸了個懶腰,站起來,笑道:“早間給夫人送去的桂花糕,夫人吃了嗎?”

    為首那人捧著盒子走來,答曰:“夫人吃了的,還說很可口呢。”

    荒郊野外的哪來的桂花糕?甚至這個時代有沒有桂花糕呂晨都不知道,更別說他今天根本就沒給母親送過東西去。可是,現在這些家夥卻答得無比順溜,沒問題才怪!

    最開始引起呂晨懷疑的是送件裘衣用得著十個人?而且要送也該丫鬟來送吧?僮客們啥時候能與內眷接觸了?再則,這些家夥隻是稟報了一聲,沒等呂晨回答,就鑽了進來,由不得人不懷疑。

    呂晨沒有慌亂,隔著僮客們還有一丈距離踢出一個幾案,然後趁對方躲閃之際,呂晨翻身從兵器架上拔出一把劍。僮客們已經亮出武器撲了上來,呂晨並沒有力敵,而是跑到帳篷邊緣,一劍斬開帳篷,飛快地鑽了出去。

    “有刺客!”

    大吼一聲之後,呂晨身後已經跟著鑽出好幾個僮客,呂晨砍翻一個,拔腿就跑。跟這種家夥拚命犯不著,而且呂晨也不見得拚得過,對方人多,而且曹仁也換了衣服混在裏面,他的武藝可不低。

    曹營。

    下令兗州各地對呂晨所部放行的命令寫好了,還沒有發出去,張遼曹性的家眷也已經尋到,同樣也沒有準備送去。能拖多久就拖多久,這就是曹操的打算。

    曹操現在在吃飯,卻沒有什麼胃口,一想到呂晨小兒,他就覺得惡心,這頓飯吃得無比煎熬。就在這時,一個更惡心的家夥來了,他叫劉備。

    曹操幹嘔一聲,徹底吃不下去了,索性丟了碗筷,把鞋子踢掉,光著腳丫跑出大殿迎接,還一個勁說自己剛才在午睡。劉備面色頓時潮紅,跟高那啥潮似的,又是抱歉攪擾了曹操的春夢,又是感激司空大人的看重,連鞋子都忘了穿。而劉備心裏卻說,大冬天還午睡,騙你爹玩兒呢?還有,你丫有腳臭你知道嗎?曹操熱情地拉著玄德公的手進門,噓寒問暖一番,又誇獎兩句劉玄德身上為數不多的優點,心下卻道,讓你來惡心老子,我熏不死你。

    話說一開始,曹操對劉備是相當器重的,當然,他最最喜歡的還是關羽,這個家夥出身不好,但武藝膽略皆不俗,另外還長得很帥,咳咳,這個不是重點。聯軍討伐董卓之時,曹操數次拋媚眼暗示想要將劉備招入麾下,奈何劉備不是小受,他跟曹操一樣,喜歡在上面,自然就不會投奔曹操。

    這些事情,充其量只是讓曹操對劉備有所忌憚,還遠遠說不上恨。然而,後來劉備鼓動陶謙抵抗曹操,又得了徐州,曹操才真的恨上了劉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43 AM

第七章 銷魂一刀

大耳賊和曹禿子的恩怨情仇很複雜,先是曹操借報父之名仇攻打徐州,陶謙本來準備投降,劉備卻從公孫瓚那裏借了兵借了趙雲,鼓動陶謙抵抗,這個行為很惡心。陶謙加劉備也是打不過曹操的,然而呂布突然奇襲曹操的兗州,曹操倉惶回援,徐州這塊肥肉終究落到了劉備的嘴裏,就是所謂的陶謙三讓徐州,這個事情也惡心。而後曹操敗呂布,奪回兗州,劉備又收留兵敗的呂布在小沛對抗曹操,這個行為太惡心。

    最後,劉備被呂布搶了徐州又被呂布打得丟盔卸甲,他還有臉跑來請曹操幫他收拾呂布。這就罷了,曹操打下徐州之後他還惦記著徐州,這些日子,劉備沒少私下裏聯係徐州世家,廣陵陳登父子就跟他走得很近,這才是讓曹操最惡心的。

    (注:話說劉備這輩子幹的事兒不算多,但惡心曹操的事情,整個三國就數他幹得最多最勤最喪心病狂)

    虛偽客套不算長,二人落座敘話。

    劉備手長耳朵長,臉也長,拐著彎兒挑唆曹操乘勝攻打北海。青州北海是袁紹的屁股,肥美誘人,曹操現在是賊想摸,卻又不敢摸。這麼膚淺的二虎相爭之計聽著就反胃,曹操卻不得不降低自己的智商跟劉備做戲。論智謀,曹操勝劉備百倍,就說這徐州驅虎吞狼之計,便是讓呂布和劉備大打出手,最終便宜了他曹操。

    “玄德此來所為何事?”聊騷半天,曹操發覺自己的智商下降得厲害,不敢跟劉備再瞎扯了。

    劉備雙手抱拳,道:“特來救司空性命!”

    曹操噗嗤一聲笑了,嘴角扯了扯:“操何來性命之憂?”

    劉備正色道:“呂布狼子野心,若不殺呂布,備實在為司空大人擔憂。”

    又是這事兒!這兩天劉備勸曹操殺呂布已經不下十回了,曹操聽得耳朵都長繭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奉先勇猛,舉世無雙。操若殺此良才,恐負天下望!不可,不可。”

    劉備急道:“司空忘了丁原與董卓的下場了嗎?”

    曹操沉吟不語,最後說道:“操何嚐不知呂布野性難馴,但如今奉孝(郭嘉)和子孝(曹仁)皆被呂晨小兒所獲,如之奈何?”

    劉備長身而起,拱手道:“呂晨癡兒也,能有何計謀?曹性莽夫也,亦不足為慮。備以為,此皆張文遠之計。我二弟雲長素與文遠交好,備願代司空去說降張遼,讓他來降,而後,可圖呂布父子。”

    曹操想了想,昨日隔著一百步跟呂晨對話,雖看不太清,卻聽呂晨說話瘋瘋癲癲不似常人,而後來的書信言語離奇,卻也不見得是呂晨親手所寫,難道這一切真是張遼所為?若果真如此,倒方便了許多。

    想到這裏,曹操便道:“如此,就勞煩玄德走一趟了。”

    劉備領命而出,他自然不會真心實意為曹操排憂解難,而是衝著張遼和龍驤虎賁二部去的,中原本就少騎兵,精銳騎兵更是鳳毛麟角。

    曹操奪了徐州,收了陷陣營,他劉備還巴望著喝點湯呢。

    城外呂營。

    屁股被戳了一刀,太銷魂了,這個事情很尷尬。

    話說之前呂晨逃出帳篷後跑得飛快,那些僮客腿短追不上又見大群士兵圍殺過來,他們情急之下就把砍刀當飛刀用了,都是人才呀。

    最讓呂晨尷尬的是誰都要來瞻仰一番他的屁股,不讓看還張牙舞爪哭得淒惶,於是呂晨的屁股就成了最熱門的旅遊勝地,就差沒人在上麵刻到此一遊了。

    張遼曹性就算了,看就看吧,郭嘉你想看看也行,但是,拜托郭大爺你別笑得那麼賤行麼?惹急了,老子也戳你一刀!三個娘加一個姐姐帶著一大票丫鬟哭哭啼啼地來參觀,這就過分了。親娘嚴氏自然看得,但你別掰著看呀,都說沒傷到骨頭了你偏不信,再掰就撕得真看見骨頭了!二娘任氏說給小時候的呂晨洗過澡,好吧,看在你是曆史上四大美女之一,讓你看,但你別捏行嗎?敷藥需要捏嗎?三娘曹氏比呂晨大不了多少,你也好意思看?她的確不好意思看,但她讓丫鬟看了給她彙報,有疑問還要再探,“探馬”來來回回十幾趟,呂晨覺得血之所以止住了大概是因為傷口結冰了。姐姐呂綺也要看,並且是最野蠻的方式,直接擼下呂晨的褲子研究,呂晨提著褲子擋住關鍵部位,呂綺就笑,遮什麼呀,小時候又不是沒彈過,不就是比以前大了點嗎,神氣什麼?呂晨頓時沒了脾氣。

    甩飛刀的人才們不是誰派來的刺客,而是貨真價實的呂家僮客,正是負責看守曹仁的那十個僮客。不用審問,事情太簡單了,他們自己就說了出來,是曹性策反了這些家夥,帶著他們去擒呂晨,說投降了曹操就賞錢賞女人。

    嚴格來說,這次呂晨的運氣不錯,一則是曹仁太急功近利,來的人太多露了馬腳,二則這是帳篷,呂晨一劍砍開氈布就能跑出去,否則,還真的生死難料。

    那十個僮客被士兵當場宰了六個,剩下四個不知道如何處置,張遼忙著找人給小君候療傷,就把處理叛賊的問題交給了曹性。曹性是個認真負責的好將領,他讓四個僮客在營門口挖坑,挖了十個坑,埋了死掉的六個,剩下的四個也是聰明人,自己就躺進剩下的四個坑裏去了。一絲不苟地把坑填上,曹性又讓幾十匹戰馬來回踩了幾趟,這才意猶未盡地收工。

    至始至終,重新被綁成了粽子的曹仁就在旁邊看著,最後,曹性過來解開他身上的繩索,遞給他一把鐵鍬,曹仁當時臉就綠了,大叫:“士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吧!”

    曹性解釋道:“這個不急,你先把坑挖好,不然沒地方埋。”

    曹仁一想也是,這年頭當兵的都是管殺不管埋的,雖然自己挖坑寒摻了點,總好過棄屍荒野吧?於是,他也開始挖坑。坑挖到一半,呂晨來了,說他在營門口挖坑屬於破壞道路的無恥行徑,於是曹仁又把坑填上。最後,曹仁被呂晨下令吊到旗杆上去了,褲襠裏還塞了一大坨冰塊。

    曹性本來是準備把郭嘉也掛到旗杆上去的,呂晨沒答應,郭嘉沒有參與這次刺殺,也沒有機會參與。對待郭嘉和曹仁本來就是雙重標準,看押曹性的是僮客,被策反了情有可原,而看守郭嘉的白天是呂晨自己,晚上是曹性,策反幾率為零,曹性對呂布的忠誠度比呂晨還高。

    旗杆上,鮮豔的五星曹仁迎風飄揚。

    營門外,有曹軍探馬在遠處馳騁。

    地麵上,呂晨趴在馬車上呲牙咧嘴訓曹性:“之謀叔父,你怎麼把那四個僮客全殺了?太野蠻!太殘忍了!你能不能有點人道主義精神?四條活生生的人命呀!你就忍心把他們都宰了?”

    曹性反駁:“沒宰,活埋的。”

    “額……”呂晨很想跳起來踹曹性,奈何屁股太疼,隻好氣哼哼道:“殘暴!愚蠢!你就不能動動腦筋?四個人吶!八條腿兒啊!頂兩頭騾子了!割了舌頭耳朵用來拉車多好呀!去河內一千多裏地,咱們牲口又不多,你還把那幾個牲口弄死了。浪費可恥!可恥!”

    郭嘉一個趔趄,那些勸呂晨把曹仁放下來的話,他也不準備說了,讓曹仁掛著也挺好,至少比割了舌頭耳朵當牲口用要好。

    “小君候仁厚!某錯了。”曹性低下頭,表示自己確實不夠勤儉節約。

    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呂晨也不再數落曹性了,把人當騾子用不過是一個惡心郭嘉的想法而已,呂晨的本心隻是想把那四個家夥也掛旗杆上,僅此而已。對於曹性殺掉他們,呂晨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心裏不舒服,呂晨懨懨不振地趴在敞篷馬車上曬太陽。

    所謂敞篷馬車,其實是用來拖輜重的木板車,幾個娘親倒是準備把自己的馬車貢獻出來,但是呂晨傷的是屁股,坐不得,還是板車合適。

    曹性寸步不離的站在馬車旁守衛,刺殺事件之後他就跟張遼商量好了,張遼領軍,他寸步不離地保護小君候,君候已經被擒,小君候決不能再出事。

    今天下午的陽光不錯,暖烘烘的,曬著舒服,呂晨卻沒有心思享受,他眯著眼睛盯著轅門外的曹軍探馬來來回回跑了十幾趟,總算心情好了些,曹操該急了吧?

    屁股上的傷有些丟人,但來得正是時候,呂晨第一次經曆了三國的生死考驗。它讓呂晨清醒了許多,想清楚了一個問題。自己並非一無是處,多一千八百年的見識和知識還是有用處的,至少他輕易識破了那些僮客的詭計,很簡單就抓到了郭嘉曹仁,這讓他覺得自己應該更自信一些。

    雖然在才學智謀上比不了三國這些牛人,但他也有自己獨有的優勢。

    顯而易見曹操想拖時間,之前呂晨一籌莫展,現在,他有了對策。這個對策很簡單,狠一點,自信一點,於是曹仁被掛到了旗杆上,讓曹操著急,逼著他馬上做出決斷。如果曹操還不為所動,呂晨不介意做點讓步,把曹仁分批次送還給曹操,第一天送一隻耳朵,第二天送一條胳膊,算起來也能送十好幾天,時間上還是挺寬裕的,足夠曹操想清楚了。

    曹操的人還沒來,劉備先來了,呂晨有些摸不著頭腦。

    劉備沒有進呂晨大營,這是個怕死的家夥,有曹仁這倒黴蛋珠玉在前,他肯定不敢進來,派了人隔著老遠請張遼出去說話。

    呂晨不打算見劉備,大耳賊不是來勸降就是來打秋風的,張遼自然也不會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45 AM

第八章 忽悠大耳賊

呂晨對於劉備沒有任何好感,在穿越成為呂布兒子之前就如此,原因很簡單,這家夥埋汰了太多英豪,關羽、張飛、趙雲、諸葛、龐統、黃忠、徐庶、馬超、薑維、魏延等等。在呂晨看來,很多人就不應該投奔劉備,當然這隻是呂晨的個人看法。至少呂晨認為馬超不應該投奔劉備,哪怕是西進北上都不失為出路,要知道馬超在西麵羌人眼裏是戰神,北上收河套雲中也能成一方諸侯,怎麼偏偏要投靠劉備,簡直是……

    思緒在這裏剎住,呂晨突然從馬車上撐了起來,臉色很奇怪,嘴裏說著更奇怪的話:“雲中九原河套……爹的老家!鮮卑、匈奴一幫子野人……”

    有時候靈感就是來得這麼突然,呂晨終於想到了出路在何方。他知道哪怕去了河內,也並不安全,官渡之戰前,曹操和袁紹都會爭奪那裏,張楊哪裏守得住?這是這兩天一直困擾呂晨的問題。現在,那銷魂一刀再加劉備的突然到來,竟然讓呂晨悟出了一條道路來。

    呂展擔憂地望著呂晨,生怕小君候又變回傻子。

    曹性本身就是個二傻子,接嘴道:“鮮卑和匈奴的女人不錯,藍眼珠大胸脯,屁股賊圓……就是騷味太重,辦事的時候容易嗆著。”

    呂晨嘿嘿一笑:“走,陪我去見劉備,我要跟他做個買賣。”

    曹性:“什麼買賣?”

    “給劉備一萬匹戰馬騎,換我們去北邊兒騎藍眼珠的外族女人。”

    “咱們哪來一萬匹戰馬?”

    呂晨豪氣頓生:“一萬匹戰馬?就在小爺嘴裏!”

    劉備帶來的人不多,前方三騎,劉備居中,關羽在左,簡雍在右,身後有張飛領著百十名騎兵跟著。

    等了許久,張遼沒有出來,甚至連人影都沒有見到,這對自認流著皇室血脈的劉備是一種侮辱。所謂主辱臣死,簡雍怒了,聲稱要嚴重抗議,嚴厲譴責,把對方罵得體無完膚。張飛怒了,嚷嚷著要帶兵殺進去,殺他個片甲不留。關羽也怒了,說要單騎闖營,提呂晨的腦袋出來。

    由此可見,關羽還是比張飛要牛叉許多的,簡雍?那是外交部的。

    就在劉備的老臉掛不住的時候,轅門裏吱吱呀呀駛出一輛破馬車,後麵是一隊虎狼騎兵,領軍的是曹性。且不論騎兵戰力,單論戰馬的質量,張飛就覺得自己領著的是一群騎毛驢的,或者說是一群夾著毛驢跑的。

    發現對麵做主的不是張遼,居然真的是呂晨這傻子,劉備雖然詫異,但也驚喜,他覺得對付一個傻子應該很容易。

    當呂晨提出要雙方部隊後撤,領導單獨會麵的時候,劉備是願意接受的。但是呂晨又要求關羽退遠,並且下馬,還要背對著呂晨,這讓劉備有些難以理解,但還是照做了。既然來的不是張遼,關羽在這裏也就沒多大用處了

    對於呂晨來說,沒叫關羽把武器扔了直接回家去,都已經很冒險了,要是這家夥發了瘋,單騎衝過來,屁股被戳了一刀的呂晨小命就算是交代了。叫關羽下馬背身不算太離譜,畢竟二哥太妖孽,能在後世享了千百年香火的家夥能是普通人?在三國時代的武將裏麵,斬將最多的不是關二爺,但他殺的武將卻是質量最高的,而且,通常都是一刀斬。

    兩軍隔著數百步,會麵的地點自然在最中間。劉備帶著簡雍步行而來,呂展牽著馬拖著呂晨過來。

    初一見麵,劉備就色厲內荏數落呂晨,當然“罪狀”都是呂布的,什麼忘恩負義,殘暴寡恩啊,總之聽著很有道理的樣子。

    “你大爺的!閉嘴。”呂晨打了個哈欠,吼道。

    劉備頓時麵色羞紅,簡雍勃然大怒憋紅了臉在醞釀必殺技——強烈譴責。

    呂晨繼續說道:“你我兩家爭奪徐州早已交惡,我也沒必要給你好臉,別跟我扯什麼輩分禮儀,老子現在屁股疼,不想聽。長話短說,劉大耳朵,我來見你是準備跟你做一個交易,我給你一萬精銳鐵騎,換你幾句話。”

    劉備哪裏受過這等屈辱?剛要發怒,卻聽到一萬精騎,頓時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眼神有些狐疑。

    簡雍的必殺技還沒發出來,就被一萬匹草泥馬碾壓至渣了。

    呂晨道:“覺得我拿不出一萬戰馬來給你?”

    劉備心裏癢癢的,卻抹不下麵子,冷哼道:“喪家之犬,也敢狂言?”

    “喪家犬分兩種,一種浪跡千裏吃肉,它會變成狼。另一種換個主人,繼續吃屎,它永遠都是狗。曹禿子給你的好處不夠吧?不然你也不會跑這一趟。”

    “豎子,汙我耳目!”

    “汙你妹!好好說話,別假裝文化人,你就是一個編草鞋的,裝什麼牛逼?說正題,一萬匹戰馬我現在沒有,但我有讓你不費一金半銀就能得到一萬戰馬的辦法,有讓你輕而易舉練就一萬能騎射的騎兵的辦法。一句話,要還是不要,不要我就回去了,屁股真的很疼呢。”

    “你,你……”

    “行了,拜拜!裝逼上癮的家夥。”呂晨白了劉備一眼,吩咐呂展駕車回營。

    “且慢!賢侄有何要求?”

    劉備額頭冒起一層毛毛汗,叫住了呂晨。臉麵什麼的對於劉備來說,哪裏有兵馬重要?中原缺馬更缺騎士,劉備對騎兵的渴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一聽一萬戰馬他就忍不住心中激蕩,而更讓他吃驚的是練就一萬能騎射的騎兵的方法。呂布就是練騎兵起家的,或許,呂晨真的懂得一些?卻不知這傻子要什麼。另外,劉備也有些震驚,呂晨這小傻子他以前也見過的,為何現在變化這麼大?雖然還是有些瘋癲,但……

    呂晨翻了個白眼,現在改口叫賢侄了?賤人就是矯情!他說:“我要的很簡單,隻要你在曹操麵前說我父親的壞話。”

    劉備:“備乃正人君子,豈能背後道人是非?”

    “啊呸!你已經說了不少了,以為我不知道?還鼓動曹操殺我父親來著吧?別否認了,昨天曹操都告訴我了。我也不怪你,你接著說就行了。”

    “備不是這樣的人。”

    “把‘這樣的’三個字去掉我就信你。別裝了!我給你馬給你練騎兵的方法,隻是想換我父子一條活路而已。”

    “唔……”

    “你隻需要向曹操說,這裏是張遼在做主,一切事情都是張遼幹的,我就是個傻子成天隻知道流口水,說白了就是個廢物。然後你要曹操殺我父親,他顧忌郭嘉和曹仁的性命自然不從,到時候你就給曹操提一個意見,讓曹操幫忙給我父親弄個官職,流放北地,替朝廷鎮守五原。”

    “五原?”劉備眼睛一眯,“自黃巾之亂以來,中原大地紛亂不休,北方異族趁機入侵,據備所知,五原雁門等地早已被鮮卑人盤踞,而且上黨河西兩郡又是匈奴地盤。”

    呂晨嘿嘿一笑:“你別管這些,隻需讓曹操幫我父親弄個鎮守五原雁門一帶的官職就行,最好能讓大將軍袁紹用印並承認。我隻是想給父親謀個官職養老而已。另外,我想要用曹仁換回公台、孝恭二位叔父。”

    劉備思索片刻,把呂布趕到北邊去,曹操放心,他也放心,便道:“備可以幫忙說項,不過,那一萬匹戰馬……”

    呂晨道:“等我們去了五原,一萬匹戰馬還是問題嗎?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河套最不缺的就是馬。

    劉備差點氣得翻白眼。

    呂晨又說:“別急,我父親受傷嚴重,我又是個沒出息的,等我們去了北方,估計也很少打仗了。我有個理想,賣馬。以後每年免費給你兩千匹上等戰馬,五年就是一萬匹。你有所懷疑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有讓你身後那百名騎馬的步兵,一個月變成能騎射的鐵騎精銳的辦法,想必你不會拒絕。”

    劉備沒有說話,呂晨讓人牽來一匹戰馬給劉備看,劉備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在呂晨的提醒下,他才發現,這匹戰馬的兩側都有上馬用的馬鐙。

    這就是呂晨的秘密武器,東漢的戰馬沒有雙馬鐙,隻有一個供上馬用的馬鐙,馬鐙很大,上馬之後也踩不上,呂晨剛才拿了兩個大馬鐙把繩子縮短,馬鞍兩邊一邊掛了一個。

    劉備還是不太明白,呂晨也不多說,讓劉備騎上戰馬,雙腳踩在馬鐙裏溜達了幾圈,然後劉備就舍不得下馬了。他顯然意識到了雙馬鐙的神奇效果,有了借力的地方,騎術訓練起來方便了許多,騎射也就不再是少數精銳才能擁有的秘技,戰陣中士兵也不容易被衝得掉落馬下。雙馬鐙是一個極其簡單,卻能讓騎兵提升一倍戰力的發明。

    劉備騎著戰馬來回馳騁,偶爾還擺幾個高難度動作,連鐙裏藏身都能無師自通,真牛叉,也不怕閃了老腰。遠處關羽張飛二人看得心驚膽戰,偶爾還喝彩,卻不知大哥的騎術何時變得如此高超了,難道是騎甘夫人練出來的?

    “如何?”

    呂晨趴在馬車上笑盈盈地看著才下馬的劉備。

    “甚妙!對騎兵來說助益頗大。”劉備臉色激動,卻努力保持平靜之色,“但如此簡單之物,怕是不夠。”

    呂晨就知道大耳賊胃口大,就說:“玄德公雖然愚笨,打仗總是輸多贏少,但勉為其難也算得上久經戰陣了。”

    劉備臉色不太好看。

    呂晨繼續道:“想必你也知道一場苦戰下來,有不少戰馬會被兵器刺穿馬蹄,戰馬的減損往往比騎士還要嚴重,而且,中原本來就缺馬,馬匹昂貴無比。我有一個能讓戰馬不懼兵戈的法子,保管戰馬踩著刀刃衝鋒都沒事,跟雙馬鐙一樣,道理很簡單,卻不知玄德公想不想要。”

    劉備鼻子都冒煙了,道:“當真?”

    “當然是真的,而且簡單至極。不過,恐怕不夠分量,我說了出來,玄德公也不見得會幫我……不如不說也罷。”

    “你說,備與溫候雖有仇怨,但備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定然幫忙。還有一萬匹戰馬不能少。”

    “關於你的人品,我隻能呵呵。所以,我要等曹操打通我部西去的通道,交回文遠、孝恭二位叔父之後,才會寫信告訴你這個方法,否則免談。”

    劉備沉吟起來,雖然能讓馬蹄隨意踩踏刀兵而不受傷,聽起來很詭異,但雙馬鐙給了他太大的震撼,他相信呂晨真的有辦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46 AM

第九章 一只耳朵

這個時代連釘子都罕見,呂晨不認為劉備經過這番提點能想出馬蹄鐵來,自然也不擔心他不幫自己辦事。

    五年一萬匹戰馬,這個承諾嚴重不靠譜,本來這就是呂晨拿來吸引劉備的一個噱頭,馬鐙馬蹄鐵才是重頭戲。雖然這些對劉備的吸引力,或許不足以大到讓他放棄對呂布的仇恨。但問題是他現在已經沒有能力殺死呂布,也沒有辦法降服呂晨,所以,對於現在連地盤都沒有的劉備來說,這些好處就變得尤為重要了,更重要的是,呂晨要他做的事情並不難。

    最終,劉備答應了呂晨的要求,交易達成。

    劉備幫助說服曹操給呂布一個名頭去五原,並盡快讓曹操送呂晨去河內。呂晨則給了劉備雙馬鐙的創意,離開前給他真正的“鐵蹄”戰馬,並承諾,去北方站穩腳跟之後每年免費送他兩千匹戰馬。

    談完這個之後,呂晨把呂展趕開幾十步,也讓簡雍暫時離開,他和劉備兩人私談另一樁買賣。隻見呂晨滔滔不絕,劉備聽得兩眼放光,連吞口水,最後是一個勁兒點頭,毫無節操。

    待到劉備告別呂晨回到兵陣時,他還激動不可自已,張飛關羽不解,詢問之下劉備才道出了最後那莊買賣的一點端倪:“呂晨癡兒,竟然拿出龍驤、虎賁和陷陣三軍的訓練之法,讓我秘密為他尋幾個人,到時候一手交人一手交練兵之法。”

    張飛關羽等人聽罷,都以為呂晨真是傻子。劉備也這樣認為,他雖然沒有勸降成功,沒有得到龍驤虎賁兩部騎兵,但他自覺這次的收獲反而更大。

    呂晨回到大營哀歎不休,這回出血出大發了,但是沒辦法,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媳婦抓不住流-氓。神醫華佗還是要比幾卷兵書貴重的,還借著劉備的關係,送了幾封信給其餘幾個人,至於他們來不來,那就另說了,三國什麼最重要?人才!

    雖然劉備能幫到呂晨的不多,效果也不會很好,但隻要他不搗亂其實就已經是幫忙了,再則,呂晨給劉備好處是為了讓他盡可能給曹操添麻煩。

    當然了,呂晨是絕對不會給劉備真正的練兵之法的,會在關鍵時候留一手,劉備當然也知道。

    劉備帶人離開之後,曹操的人就來了,也不進營,隔著數百步怒罵呂晨,叫囂著若不把曹仁放下來,他們就要開始攻打了。

    呂晨沒有理會曹操的人,他趴在榻上苦思冥想良久,居然想到一個很惡心的辦法,便秘密吩咐張遼一番,讓他出去應對曹操的人。張遼奉命送了一個小木盒子過去,讓給曹操帶去,並承諾晚上把曹仁放下來好好休息,明天早晨繼續掛。

    對方無計可施,罵了一下午也累了,隻好走了。

    夜裏又開始飄雪了。

    “明天,最遲後天,我們就可以走了。”呂晨趴在榻上啃羊骨頭,嘟嘟囔囔說著話,“隻要曹操看了那個盒子,文遠叔父和之謀叔父的家眷,他明天定會送來。再用曹仁把公台孝恭二位叔父換回來,就大功告成了。陷陣營丟了就丟了吧,隻要孝恭叔父在,陷陣營就在!不過,用曹仁一人換公台叔父孝恭叔父兩人,不知道曹操願不願意。軍師,你的意見呢?”

    “噗……”

    郭嘉一口黃酒噴了出來,差點嗆住,這家夥太不要臉了,軍師軍師的叫,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的軍師呢!郭嘉順了順氣,道:“小君候該讓人給子孝將軍上點藥,否則主公自然也會如此對付陳宮高順,甚至呂布。”

    郭嘉說的自然是曹仁褲襠裏被凍成冰塊的那串葡萄,該上點藥。曹仁被從旗杆上放下來之後,就奄奄一息了,呂晨沒有給他任何優待,直接關馬廝裏去了,外麵重兵把守。

    “禿子他敢!老子借他幾顆狗膽兒!”曹性跟了呂晨一天,學了不少新詞兒,覺得吼起來格外有氣勢。

    張遼則不確定地問呂晨:“曹操真的會這麼輕易放我們走嗎?就因為那個盒子?”

    曹性拿著羊腿亂舞:“那還用說嗎?小君候料事如神跟神婆一樣,他說的還能有錯?

    若不是郭嘉在場,他們肯定是一口一個曹賊,但是兩人都知道呂晨似乎對郭嘉有點兒企圖,所以,都對郭嘉比較尊重,對比一下悲劇的曹仁就知道他們對郭嘉有多好了。

    郭嘉在一旁搖頭,關於那個盒子的計謀,連張遼都沒有看破其狠辣在何處,這小家夥此前幾年真的是傻子?異數啊!

    曹營。

    曹操把呂晨送來的木盒狠狠地砸到地上,憤怒咆哮,拔劍狂砍木幾。奈何禿子力氣小,砍不斷木幾,想好的“吾要呂布父子如同此案”的豪言壯語也就說不出來,憋得難受。見許褚杵在旁邊看熱鬧,曹操就罵:“看什麼看?還不來幫忙?”

    許褚聞言,一腳把幾案踩成了紛飛的木屑。

    曹操頓時痛快了,大喝一聲:“吾要呂布父子如同此案!”

    許褚冷不丁說道:“軍師和子孝還在呂晨手裏。”

    大煞風景!曹操頓時氣得翻白眼,氣哼哼半天,終於又坐下,無奈地吩咐道:“著人把讓各郡縣對呂晨人馬放行並提供糧草的軍令,送出去罷。明天一早,把張遼曹性的家眷也送去,陳宮和高順也一並送去。另,讓人擬詔,封呂布為五原太守,鎮北國之門戶。”

    “喏!”許褚抱拳退出,傳達命令去了。

    地板上,摔破的木盒裏有一隻血淋淋的耳朵,旁邊是一張絹布,上麵寫著:此乃曹仁之耳也,禿子信否?

    卻說曹操剛才看到這隻耳朵時,嚇得臉色慘白,真以為是曹仁的,恨不得馬上出兵平了呂晨,卻又投鼠忌器,差點氣炸。隨後探子來報,說曹仁一整天都掛在旗杆上,天黑才放下來,所以這耳朵不是他的。曹操聽了消息,非但沒有好過一點,反而更加憤怒,被**的滋味畢竟不是那麼好受的,這才有了曹操猛砍幾案那一幕。

    冷靜下來後,曹操明白了呂晨的意思,他不是不在意他老子的死活,而是被逼入絕境沒有了退路。若是曹操再拖延下去,明天曹仁的耳朵肯定會被真的割掉,而更重要的是……想到深處,曹操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到底是張遼的主意,還是呂晨那小瘋子的?曹操最終隻能選擇妥協,因為對麵那小子已經瘋了,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正常過。

    曹操丟了劍,冷笑著自言自語:“大耳賊沒說服張遼,大概是記恨在心了,我又不殺呂布,他就憋著壞想讓我把呂布支應到那北麵苦寒之地去,更別說那地方現在還在鮮卑人手裏。哼!還別說,大耳賊的毒計還真合我心,那小瘋子到了北邊,說不得還能惡心惡心袁紹。反正呂布已經廢了,就讓呂晨走吧,隻要能換回奉孝,又有何妨?一個瘋癲小兒,吾何懼?吾何懼?不過……氣煞我也!”

    曹操不知去五原是呂晨提出來的,隻覺得把呂布等人打發得遠遠的,幾乎就永絕後患了。

    第二日,清晨,張遼和曹性的家眷被送到了大營門口,嚴氏出麵安頓好曹性和張遼的家眷。之後,曹軍又送來一撥家眷,這次是陳宮和高順的家眷。

    呂晨和張遼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陳宮高順的家眷送來了,就表明曹操已經決定用他二人換回曹仁了,西去的通道也打通了,他們在這場沒有刀兵的拉鋸戰中獲得了勝利,不容易啊。

    曹性撓頭說:“送這些婆娘回來做甚麼?曹操該把公台先生和孝恭哥哥送回來才是正理!”

    沒有人搭理曹性,張遼去叫人取剛剛掛上旗杆的曹仁,小君候吩咐了,要好好打扮打扮曹仁,最好在臉上抹點胭脂什麼的。呂晨趴在馬車上跟母親和姐姐商量如何安排這些家眷,呂展領著一大波僮客幫著搬行李。

    郭嘉偷偷在一旁觀察呂晨,他現在覺得這個家夥表麵輕佻冒失不成大器,但暗地裏心機深沉不說,還夠陰險,昨晚他送了一隻死掉的僮客的耳朵,就輕而易舉逼著主公妥協了。這一計並不高明,卻歹毒。妙計可殺人,毒計能誅心,這就是一個誅心的毒計。雖然主公明知那耳朵不是曹仁的,但若主公不妥協再繼續拖延,第二天曹仁的耳朵就會真的消失。然後呂晨會說送去的就是曹仁的耳朵,而主公……無動於衷。想必能讓不少人對主公寒心唾棄吧?說不得曹氏夏侯二族的某些人都會心生芥蒂。哪怕日後曹仁自己說那送來的耳朵不是他的,也不見得有人肯信,這就是人心。

    吃過早食,曹操親自帶兵來了,呂晨趴在榻上養屁股,沒去見禿子,張遼用曹仁換回了陳宮和高順。曹操也沒有說一句廢話,帶著曹仁就走了。當然,曹操還留下一大包文案,有通關文書,有呂布的封官詔書等等,天知道皇帝都不在身邊,曹操怎麼弄出的詔書,還加了皇帝印。

    (注:董卓焚洛陽挾帝西狩長安時,和氏璧刻的傳國璽就丟了,被孫堅撿了去,現在在袁術手裏)

    卻說陳宮和高順回來之後,發現呂晨屁股上破了個洞,腦子卻好了,不免驚喜。但聽說君候受傷被擒,呂晨還不打算把他換回來,高順的臉頓時就黑了,陳宮更是抬手就撓了呂晨一把,疼得呂晨哇哇亂叫。張遼和曹性憤怒地拖開陳宮,卻給高順騰出了位置,這家夥也是猛將,陳宮那樣細膩溫柔的貓爪功他自然不會,他直接抬腳朝呂晨身上跺,呂晨屁股疼趴在榻上逃不了,隻覺得自己快被踩扁了。高順跟隨呂布最久,資格老,年齡也比張遼曹性更大,這二人也不好硬來,讓呂晨多挨了好幾下,好一通鬧騰哀嚎。

    看著這一幕,郭嘉抱著一杯熱茶在一旁笑開了花兒。他現在有點喜歡這種不放肉蔻薑蔥的清茶了,雖苦卻清香撲鼻回味悠長,也不知呂晨這傻子怎麼想出來的,倒是頗有些大道至簡的味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48 AM

第十章 烤小JJ、宿敵、神創意

屋內。

    有個魁梧漢子解開褲頭,雙手雙腳同時著地,身軀成橋形拱起,以一種極銷魂的姿勢橫跨在炭盆之上。在這種瑜伽高手見了都得自挖雙目當燈泡踩的高難度動作下,漢子竟然還能口中念念有詞,也算得上天賦異稟,骨骼驚奇了。

    “呂晨小兒!可惡至極!喲喲喲,都凍成冰疙瘩了,好脆呀,不會,不會斷掉吧?脆是脆了點,總比沒有強!待某烤上一烤,嗯,烤一烤,兵法雲剛柔相濟,冷暖交替……唔,該翻麵了。”

    漢子小心翼翼挪動著身體,在炭盆上方扭了半圈,忽而聽見腳步聲傳來,漢子緊張之下,腳下一滑,哐當一聲,整個人砸在炭盆上,而襠部正在那炭火正旺的位置。

    嗤咻咻。

    皮肉被燒得冒油的聲音。

    “嗷嗚……”

    漢子彈身躍起,同時口中發出一聲淒厲慘叫,叫聲尖利而嘹亮,直入雲霄。沒錯,這個漢子就是曹仁兄台了。

    腳步聲越加近了,曹仁艱難地抹了一把老淚,趕緊提上褲頭坐在地上,呂晨往他褲襠裏放冰塊這麼丟人的事情,他可誰也沒好意思說,連曹操問起,他都咬著牙隻說了被掛上旗杆的事情。

    “老爺,小婢給你送木炭來了。屋子裏什麼東西燒著了麼?呼呼,咿!像毛發燒焦的味道……騷臭騷臭的哦,哎呀!老,老爺,你打我幹嘛?嗚哇,噗……”

    一個圓滾滾的人形物體,劃出一道拋物線從窗戶飛出,空中轉體七百二十度,曲體兩周半,噗通一聲砸在院裏,濺起一片雪浪。

    雪地裏,胖丫鬟張牙舞爪掙紮半天,才扶著一旁枯樹爬起來。屁股上印著一個鞋印,胖丫頭揉了揉被打青的眼圈,臉上雀斑都擠成一坨了,模樣特別委屈,心裏更委屈。剛才見老爺獸性大發,她還以為是老爺要辦了自己呢,心裏別提有多期待了。可是……為何隻是純粹的打人?人家不是不願意挨打,但是老爺呀,您打過之後,也幹點別的成不?血光之災什麼的,小婢可喜歡得緊呢……

    哪有閑工夫琢磨一個長得鬼斧神工的丫鬟在想什麼?曹仁方才殺人的心都有了,也是手邊沒有刀劍,否則那胖丫鬟早就透心涼心飛揚了。曹仁剛才被那臭丫頭氣著了,加上被呂晨欺辱太甚,所以戾氣很重,不過揍人之後果斷爽快了許多呀。

    “呼呼,呼呼……”

    稍微平靜了一會兒,曹仁也皺著鼻子聞了聞,確實味道很重。掏了掏褲襠,動作很輕柔,卻依舊疼得曹仁呲牙咧嘴,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刻,曹仁終於領悟了冰火九重天的味道。

    “呂晨小兒,吾誓殺汝!扒皮抽筋,食汝肉,喝汝血!”

    待疼痛稍減,曹仁再拉開褲襠看一眼小JJ,光禿禿一片,焦黑中泛著肉香,快熟了,但是……總比沒有好。

    “啟稟將軍,城外傳來消息,呂晨小兒帶著人馬,正午時分就向北而去了。”

    忽而,一個小校來到屋外傳信。

    “這麼快?”曹仁臉色陰晴不定,隨後強撐著站起來,大喝一聲,“來人啊!披甲!”

    曹仁心中暗恨:呂晨小兒想跑?哪有那麼容易!哪怕主公放你走,我曹仁也要讓你留下小命,否則,誓不為人!

    官道上。

    一行車馬浩浩蕩蕩朝西北而去,前麵是呂晨母親和眾將的家眷車馬,後麵是輜重車隊,龍驤軍貼身護衛車隊,虎賁軍分前後左右遊弋探查。

    現在的呂晨正百無聊奈地趴在馬車上,嘴裏哼著“快使用雙截棍,哼嘿哈嘿”,全然不知他初到這個時空,便有了一個宿敵。如果呂晨知道了曹仁烤小JJ的事情,說不得會笑死,諱疾忌醫要不得呀!

    “小弟,我們走了,父親重傷又身陷曹營,你確信曹阿瞞不會加害父親?”呂綺騎著一匹白色大馬,耀武揚威地行在呂晨的馬車旁,不無擔憂地問道。

    呂晨點著頭敷衍地嗯嗯了兩聲。

    曹操本來就不太願意殺呂布,現在沒了裝嗶犯劉備的攪和,加上又有郭嘉這個籌碼,曹操是很樂意做一個愛才明主的形象的,對醫治呂布隻會更加盡心盡責。所以,對於父親,呂晨並不擔心,反而對於這個“潑辣”姐姐,呂晨表示很頭疼。她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強行扒開呂晨的褲子查看傷勢,其關切之心雖讓呂晨感動,但她完全不顧呂晨已經發育成熟的事實,讓呂晨頗為憤怒。

    由於大軍開拔,張遼作為呂布帳下第一帥才,自然要統籌全軍。而虎賁輕騎全部灑出充當斥候了,曹性自然要去負責指揮,畢竟,要橫穿曹軍腹地,呂晨還是格外小心的,這年頭承諾最是靠不住。高順不甘寂寞,領著呂家三百僮客在後方押運輜重糧草,他想把這三百僮客打造成新的陷陣營,呂晨知道他還在為陷陣營被曹操全部俘虜而羞愧自責,所以呂晨也沒有阻攔,任他折騰。

    隻是這樣一來,呂晨身邊就沒人保護了。陳宮?他自己連馬都騎不太穩,跟郭嘉坐在家眷的馬車裏下棋喝茶呢,至於單薄的隨從呂展,真要有人刺殺,估計還要呂晨保護他。

    原本張遼準備挑選幾個龍驤的校尉貼身保護呂晨,呂綺卻首當其衝地站了出來,她說連呂家僮客都反水了,萬一那些校尉也起了歹心怎麼辦?這話說得連張遼都無法拍胸脯保證,於是乎呂綺就成功地從家眷隊伍中突圍而出,成為了弟弟呂晨的貼身保鏢,就連呂晨的娘親都不反對。呂布是九原人,嚴氏也是北方人,其風俗跟中原略有不同,更接近草原遊牧民族,女子拋頭露麵也算不上什麼大事,而且事關兒子安危,嚴氏自然不會反對。

    (注:當年劉備因為呂布把妻子叫出來奉茶待客,這大耳朵氣得拂袖而去,以為呂布侮辱他。其實是這大耳賊見識短淺,殊不知北方遊牧民族向來以將妻子介紹給客人,以示尊重。私以為,這也算是對婦女的一種尊重。)

    姐姐做保鏢,一開始呂晨大為感動,隨後呂綺說了:“我早就想騎馬打仗了,比繡花有意思多了,要是路上能遇上埋伏突襲什麼的就好了。”

    呂晨氣得口吐白沫,原來隻是為了不繡花,不繡花,繡花,花……

    不一會兒,呂綺又問:“小弟……”

    “嗯?”

    “孝恭叔父和公台叔父,不會怪你太蠻橫吧?”

    呂晨要求全軍馬上開拔西去,陳宮和高順是不同意的。雖然他們在知道了呂晨不換呂布回來的原因之後,對於毒打呂晨一事做出了道謙,但這並不等於他們願意“拋棄”君候自己遠遁。這二人是呂布的死忠,願意陪呂布一起死的那種死忠。呂晨說了許多道理,做了好多思想工作,卻無法勸動陳宮和高順,陳宮是屬驢的倔強認死理,高順是直腸子隻聽呂布的。

    最後,呂晨隻得以子承父業為借口,強硬宣布自己現在全權享有呂布的權力,他們隻有服從的份兒,沒有反駁的餘地,二人這才表示了服從。說實話,那番強硬也是逼不得已,呂晨也擔心他們心中或有芥蒂。

    所以,呂晨聽了姐姐的話歎息一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感歎道:“我倒是盼望這一路平平安安呀!一路上都是曹操的地盤,如若稍有差池,隻怕就是萬劫不複!”

    呂綺一提戰馬韁繩,戰馬人立而起,呂綺說:“小弟莫怕!有姐姐我在,定然保你平安!就算曹阿瞞親自來,我也要剁下他的狗頭!”

    呂晨笑而不語,這就是呂布的女兒!如果自己不是穿越的,也不是傻子的話,恐怕跟她一樣彪呼呼的吧?

    下邳北門。

    八千青州兵陣列齊整地站在城外,曹操帶領諸將為曹仁送行。

    原來,曹操得知呂晨帶兵離開,並未派人阻止,反而還在城內大擺筵席慶賀奪取徐州的偉大勝利。就在這時,本該在家修養的曹仁卻闖了進來,向曹操陳說利害,要求曹操派精兵跟隨呂晨兵馬。一則,防止呂晨突然發難偷襲治下城池,劫掠百姓,二則,可隨機應變,一有機會則突襲之,救回軍師,殲滅呂晨小兒,這樣一來,呂布自然也可以宰了。曹操是個善於接納意見的人,聽了曹仁的分析,覺得有道理,便答應了,隨後曹仁便爭取到了這次帶兵“護送”呂晨的機會。

    臨別前,曹操握著曹仁的手,道:“子孝辛苦,前番遭呂晨小兒欺辱,現在自當好生養傷才是,卻為操如此奔波,操於心何忍?不如讓妙才或元讓去追呂晨吧?”

    曹操背後,送行的諸將無不望向曹仁,被曹操點名的夏侯淵夏侯惇兄弟二人更是眼中冒光。這一次戰徐州他們可沒撈到什麼功績,夏侯惇更慘,眼睛還被曹性射瞎了一隻,雖然自己吃掉了眼珠,貌似不算虧本,但一隻眼睛看世界總是有些焦距不準。

    曹仁卻嚴詞拒絕,說:“仁與呂晨小兒打過交道,對他頗為熟悉,這小兒太過邪性,換了他人,怕會上他的當。”

    曹操想起自己都被呂晨小兒逼得有些狼狽,也點了點頭,又問:“子孝身體有恙,騎馬可會礙事?”

    曹仁吭哧一聲,拉過戰馬,道:“主公且看!仁方才突發奇想,在馬鞍兩側各安了一個馬鐙,馬鐙比上馬的馬鐙略高,這樣,在騎乘之時,雙腳可踩踏於馬鐙之中,省力且穩健,自然無礙。”

    曹操隻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雙馬鐙,點頭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遠處的劉備卻看得眼珠子差點彈出來,心說,這不是呂晨給我的創意嗎?怎麼曹仁也會了?莫不是他在呂晨營中做俘虜的時候,盜竊了呂晨小兒的機密?

    曹仁拱手告別曹操,翻身上馬,領軍而去。他雙腳踩在馬鐙裏,屁股虛坐在馬鞍上,看來格外穩健。

    無人知曉,曹仁小JJ快烤熟了,自然經不得與馬鞍碰撞,而他又想追上呂晨伺機報複。所以,在仇恨的煎熬之下,曹仁靈光乍現,腦洞大開,各種靈感噴薄而出……最後,他就想到了雙馬鐙的“神創意”。有了雙馬鐙,曹仁隻需雙腳用力,屁股都不用坐在馬鞍上,簡直就相當於站著騎馬!麻麻再也不用擔心我的蛋蛋了!哇哈哈,呂晨小兒哪裏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50 AM

第十一章 小蘿莉一百錢一隻

申時二刻,日頭漸西。

    “稟小君候,曹仁那廝率領八千青州兵追來了,來勢洶洶,恐怕別有所圖……”前來稟報的是曹性。

    “哦。”小君候撓了撓屁股,傷口開始結痂的時候,容易發癢。

    曹性伸長了脖子等命令,卻隻看到呂晨的“豪華”敞篷車,從他麵前吱吱呀呀搖了過去。

    酉時三刻,黃昏。

    “稟小君候,曹仁的青州兵斥候遍布周遭十裏,與我方充作斥候的虎賁軍將士偵察範圍重疊,是否將其逼退?”曹仁紅著眼睛攔住呂晨的破馬車。

    “哦。”呂晨抹了一把口水,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睡覺,容易把口水甩出來。

    曹性見呂晨讓呂展扶著下馬車,頓時眼睛一亮,終於要開戰了麼?他急切地搓了搓手掌,卻見呂晨問張遼安營紮寨的事情去了,曹性的目瞪口呆。

    戌時一刻,月明星稀。

    “小君候,哈哈,曹仁那蠢貨又來了,隻帶了十餘騎跟隨,在營外要見你呢。我去把他抓進來,不長記性的蠢貨。”曹性突然闖進大帳,一通亂叫,然後又反身跑出去。

    “回來。”

    呂晨吼道,心說,這曹性大叔怎麼腦子不轉彎?好不容易跟曹操達成妥協,現在還在人家腹地,老爹又在人家手裏,能瞎折騰麼?又抓曹仁?當初抓他那是迫不得已,為了逼迫曹操,現在還逼他?逼他弄死我們嗎?

    更重要的是,這次是呂晨讓張遼送信去請曹仁來的,呂晨想要讓曹仁幫忙解決一些重要問題。畢竟,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既然曹仁追來了,呂晨就要讓他做出點貢獻。

    曹性拽頭拽腦走回來,道:“啥事?小君候吩咐。”

    “陪我出去見他。”

    “不抓他啦?”

    “不抓。”

    “可惜了,送上門來的……”

    “嘖,之謀叔父,聽我的就行了,別多說話,我現在有傷在身,不能動怒。”

    “哦。”

    呂晨在呂展和姐姐呂綺一左一右的扶持下,慢慢走出帳篷,上了馬車。

    早就預料到曹操會派人“護送”,這算不了什麼,要是有敵人在自己地盤裏行軍,自己也不會放心。呂晨沒想到的是來的還是曹仁,這家夥夠拚命的,難怪曹操那麼喜歡他。

    曹性跟在後麵小聲問呂綺:“小姐,小君候為何又不抓曹仁了?”

    呂綺煞有介事地道:“之謀叔父,你看問題的目光要長遠一點,抓他回來,你管飯啊?一個郭嘉就夠能吃的了。”

    話說,郭嘉確實是個吃貨來著,無肉不歡,每頓能吃半頭羊。

    曹性恍然大悟。

    呂晨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心裏哀歎,難怪曆史上呂布被曹操和劉備搞死了!我就已經夠笨的了,再看看身邊人的智商,真是著急……

    營門口。

    烏漆麻黑一片,四周點滿了火把,卻也不見得有多亮堂。

    “小君候別來無恙。”

    曹仁下了馬,邁著八字步走近幾步抱拳道,卻不再靠近,大約是有心理陰影。曹仁叉著腿站在雪地裏,看起來精氣十足,氣度不凡,實則是小JJ疼得厲害,雙腿並攏不得。

    “哦,子孝將軍啊,以前的事情我很慚愧,希望你能理解,我也是迫不得已,誰讓你煽動我的僮客來刺殺我?”呂晨言不由衷地先胡謅了一句。

    “如你所說,我也是迫不得已。”

    “好說,好說。對於子孝將軍在我軍受到的粗暴對待,我表示灰常遺(kai)憾(xin)。那些都是下麵的人胡亂做下的,我並不知情。”

    “過去之事,不提也罷。”提起來就桑心呀。

    呂晨嘿嘿一笑,開始說正事:“如今,北風凜冽,天寒地凍,我軍竟然吃的都是糟糠粗米。這畢竟是在司空大人地盤上,這要傳出去恐怕有損司空大人英名呀。本著堅決捍衛司空大人之名譽的想法,晨決定,從明日開始,全軍每天要吃五十頭羊,一頭牛。讓天下人知道司空大人的慷慨之名。”

    曹仁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大半夜叫我來就為這事兒?還扯到主公的名譽了?你們每吃的跟主公有毛關係呀!邏輯硬傷啊!

    呂晨皮笑肉不笑,說:“看子孝將軍的臉色,似乎有些難處哇?”

    “這……”曹仁有心先麻痹呂晨,然後一擊將其覆滅,所以不打算開罪呂晨,便沉吟道,“如今山河凋零,民不聊生,主公大軍也糧草短缺,哪裏有多餘糧草?更別說每日提供牛羊了。”

    潛台詞是,當初給你送羊,是給你麵子,你丫別得寸進尺。

    呂晨卻搖頭:“別的地方自然民不聊生,司空大人治下,如何會那麼淒惶?斷然不會,這不是打曹禿子……哦,打司空大人的臉嗎?你怎麼做屬下的?”

    “額……”

    “別額了,我知道你們帶的糧草也不多,我也不打算為難你們。”

    “呼……”曹仁鬆了一口氣。

    呂晨卻說:“司空大人不是下了命令,讓沿途郡縣為我軍提供糧草麼?我管他們要去,到時候,麻煩子孝將軍讓人來幫忙搬運一下。我請你吃羊腿。”

    曹仁心說請郡縣提供牛羊?主公要糧草的時候他們都拿不出來,你能弄到?

    想到此處,曹仁輕鬆了許多,隻要不讓他想辦法就好,便說:“這是主公的命令,你且去要便是,仁定然代為督促。”

    “那就這樣說定了!”呂晨笑道,隨後又是叫苦,“哎,都是為了你們軍師郭嘉啊,那家夥太能吃了,一頓飯吃三頭羊啊!沒肉吃還又哭又鬧,我也是看在司空大人麵子上,迫不得已給他找肉吃,你們不要太感激我。”

    曹仁差點被噎死,委屈地瞪著眼不說話,略萌。

    “還有一件事,我軍人數太少,許多輜重運送麻煩,明日我就讓高順將軍把輜重留下,煩請子孝將軍的青州兵代為押送。不勝感激。”呂晨又道。

    曹仁咬牙切齒:“你的輜重,憑什麼我們幫你運?我們是敵人,不是你的輜重兵!”

    “子孝將軍謬言了,“呂晨故意裝怪,道,“司空大人是大漢臣子,我父也是大漢臣子,大家都是友軍嘛!我虎賁軍更是大漢禦林軍!想當年可是衛青將軍一手創立的呢!何來敵人一說?司空大人什麼時候叛漢了?何時弒君自立呀?這等大事……我得送賀禮呀!”

    “你,你,你……”曹仁手指頭指著呂晨直哆嗦。

    “古得掰!”

    呂晨揮揮手,呂展呂綺牽著馬帶呂晨回營,曹性領著數騎尾隨。

    直到呂晨進了大營,曹仁才深深呼出一口氣:“呂晨小兒,欺人太甚!”

    隨從問:“將軍,真要幫他們運送輜重麼?”

    曹仁怒跨戰馬,道:“想得……嘶——”他一屁股坐到馬鞍上,疼得彈了起來,曹仁顫巍巍站在馬鐙裏(站著騎馬半天,也夠嗆),麵色扭曲道:“想得美!我們不管。”

    說罷,曹仁騎著戰馬回了自己大營。

    回到營裏,呂晨趴在榻上,吩咐曹性道:“晚上讓兵士們加個晚班,把輜重箱子裏的東西全部掏出來,撿箭矢藥材等最緊要的,送到家眷隊伍中運走。剩下的,打包給曹仁留下,明日讓他們幫忙運送。”

    “是。”曹性點頭,又問,“那多出來的空箱子怎麼辦?”

    呂晨撇撇嘴:“空箱子全部裝滿石頭,泥土,然後鎖上,也留給曹仁兵馬,讓他們押運雙份兒輜重。”

    身邊呂綺笑得岔了氣,呂晨憋紅了臉,想笑又不敢笑。

    “這……好吧。”曹性吭哧一聲,老臉難得有些羞澀,然後也轉身去了。

    “小弟,你為何為難那曹仁?”呂綺笑夠了才問道。

    “自保而已,哪裏是故意為難他。”呂晨哼哼兩聲,“八千青州兵,雖然他們都是步兵,但馬匹卻也不少!而且又是精銳。我方雖然除了孝恭叔父的‘新陷陣營’,其餘兩部都是騎兵,但家眷隊伍太龐大。隻有把他們的戰馬累垮,日後起了衝突,我們才有機會脫身,不然肯定被他們的騎兵纏住。”

    呂綺忽然眼睛就亮了:“小弟是說,可能會打仗?”

    白了暴力姐姐一眼,呂晨道:“曹仁快被我整成公公了,能不恨我?就算曹操不願動我,他不養病,屁顛屁顛地跟來,難道會沒有歹心?不得不防啊!所以,給他們些輜重和石頭,浪費浪費他們的馬匹,也消耗一下他們的士兵體力,盡量讓他們戰鬥力下降,我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最多,讓公台先生聯係兗州世家大族,來為我送別,到時候多送些裝石頭的箱子什麼的就更好了。”

    “哇,小弟真是料事如神!”

    “狗屁,就是些狗屁倒灶的惡心手段而已,擺地攤的混子誰不會呀?我要是能料事如神,屁股上就不會多個洞了。”

    “擺地攤是什麼?”

    “額……”

    第二天一早,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先是呂晨部隊的輜重**之間多了兩倍,而且沉重無比,就留在昨夜紮營的地點,而呂晨的隊伍,已經搖搖晃晃朝西北都陽縣開拔。接著,曹仁在輜重地點轉悠了一圈,也沒理會,帶著青州兵跟著呂晨而去,之留下一小隊人馬看著輜重,並不幫著運送。

    呂晨心想:老子丟在你麵前,你好意思不運?

    曹仁卻道:我就找人幫你看著,等你沒吃的了,自己回來運。

    這樣的結果就是,除了幾十個青州兵在原地看管之外,雙方誰也沒有碰那些輜重,又是一場拉鋸,隻是這樣的拉鋸看起來很奇怪。

    這個時代通常是吃兩餐,隻有貴族富家才會一日三餐,士兵們自然也是一日兩餐,中午那頓沒有,呂晨等將領,連帶眾家眷也是如此。早上出發前,呂晨三軍吃過飯之後,將輜重遺留,輕裝前行,車隊裏已經沒有餘糧了。

    下午,張遼就來問呂晨:“小君候,我軍已無糧,晚間如何造飯?”

    沒有直接回答,呂晨反問:“距離都陽縣還有多遠?”

    “不到四十裏,一個多時辰就到。”

    “嘖,讓曹性帶一眾精銳騎士,百人就好,隨我先去都陽縣搬肉去!”

    “啊?”

    “啊什麼啊?咱們走的官道,沿途村莊良田不計其數,更有大小城鎮,何愁沒糧?去吩咐曹性去吧!”

    一輛破馬車,一百餘虎狼騎兵,雄赳赳氣昂昂挺進都陽縣。

    “呔,城下何方人馬?速速報來!若要逞凶,休怪我章某彈指間誅殺爾等!”

    都陽縣南門城樓上,縣丞章術領著數百巡兵擺出一副死守城池的架勢,見了呂晨等人就是厲聲大喝。巡兵們也是張弓對準了城下騎兵,但隻是張弓,卻沒有搭箭,搭在弓弦上的是木杆。曹操打呂布,各郡縣武器庫都被搬空了,小小縣城又哪來的箭矢?就連刀槍都沒有幾支,領頭的幾人手中倒有鐵製武器,卻還是家傳的。

    呂晨見了那些“弓箭”,笑得岔了氣。

    曹性著人遞上曹操給的路引和就糧憑證,樓上縣丞章術卻也不開門,隻讓呂晨和隨從進城,還說縣長下鄉巡視去了,要糧需等縣長回來才能定奪。

    呂晨遣退了騎兵,隻帶著十來騎,道:“好說,好說,老子是來逛**的,快快開門。”

    於是乎,城門就開了。

    然後,呂晨馬車往回撤,曹性領著十騎衝殺進去,麵對木槍木箭的巡兵簡直所向披靡,後續百騎緊跟著蜂擁而入,章術一介縣丞,哪知虎賁的凶猛彪悍?

    幾息之後,騎兵從內城斜坡衝上了城樓,縣丞繳械投降,下來恭迎呂晨,老東西笑得那叫一個靦腆。

    “陳宮果然對曹軍各種信息了如指掌!簡直就是一部活百科!”呂晨進城時,笑得很賤很賤,心說,“要不是早早問過他沿途各郡縣的情況,我呂晨哪敢冒險?沒想到這年頭,連曹禿子都這麼窮,郡縣武備如此短缺。不過也對,曹操沒打勝官渡之戰之前,真的是窮得叮當響,馬鎧十具都湊不出來,論裝備,比呂布都窮。”

    這次詐城加突襲,沒有殺人,隻是有十來個巡兵被戰馬踩斷了手腳。嚴格說來,也是呂晨不地道,明明與曹操達成了和解,卻又攻打他的城池,讓曹操知曉,說不得會怒而興兵。

    好在呂晨早有計較,他拉著剛才囂張狂妄,現在卻羞澀扭捏的縣丞章術坐在他的破馬車上,語重心長地道:“縣丞可是武官吶!章縣丞領著數百巡兵,卻被我一百輕騎奪了城池,傳到曹禿子耳朵裏,你可是要掉腦袋的。”

    章術嗔怪地看了呂晨一眼,演技很挫地擠出一絲驚容,道:“小溫侯說的哪裏話?哪裏有攻城拔寨?術為何不知?明明是小溫侯體恤我等守城辛苦,特來探望。卑下在城樓見到小溫侯氣度不凡,驚為天人,情不自禁之下,打開城門迎小溫侯入城,要代曹司空款待小溫侯一番。聽說司空大人的軍師都在小溫侯營中做客,可見小溫侯跟司空大人交情頗深,實乃友軍,何來你征我戰之說?”

    呂綺原本以為此事不好收場,心下忐忑,此時見了章術如此反應,不由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趕馬車的呂展更是掉到馬車下麵去了,好不容易才又爬上來,看向章術的眼神略顯詭異。

    見章術如此上道,呂晨原本準備的數十種威逼利誘手段都用不上了,呂晨佩服地朝章術拱了拱手,道:“如此,就多謝縣丞大人了。”

    章術大方極了:“小溫候何必言謝?司空大人早有命令,讓沿途郡縣為小溫侯所部提供糧秣,術安能抗命?城內糧倉中的糧食,小溫侯自派人去取便是,若要牛羊,隻管開口,術著人去城外取來,送至小溫侯營中。”

    “這多不好意思?”

    “哎!小溫侯大方笑納便是,都陽縣還是很富裕的。”

    “晨不是那樣的人。”

    呂晨嚴肅地對章術表明自己是有身份有格調的人,然後就派曹性著人去糧倉運糧了,順便也讓章術派人多弄點牛羊送到軍中。

    兩個都是不要臉的,呂綺呂展在一旁驚得口歪眼斜。

    不一會兒,更多虎賁輕騎趕到,足足五百多人馬,城內這些單薄懦弱的巡兵自然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呂晨把縣丞放回家了,不過,呂晨帶著呂綺曹性等人也跟著去了他家。

    說好的盛情款待呢?難道不應該兌現麼?為了不讓章術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呂晨勉為其難去了他家蹭飯。縣丞表示受-**-若驚,不如去酒樓搓一頓?呂晨不忍章術破費,堅持要去他家,還說,我不搶你家東西。章術麵色一苦,心知家裏躲不過一場浩劫,卻也隻能帶著呂晨回家。

    當初,那甩飛刀傷到呂晨的家夥大約內力不足,也不會魔法鬥氣什麼的。所以,呂晨的屁股傷勢不算太重,隻是位置尷尬,現在,他已經勉強能走路了,隻是很慢,姿勢很別扭,也不能劇烈運動。

    縣丞家的廚子不錯,飯菜做得很香,是呂晨穿越以來吃過最好吃的一頓。

    吃飯的時候,章術說縣長知道呂晨要來,故意躲開了,還說縣長貪鄙,家中富裕,雲雲。言下之意,自然是讓呂晨去打劫縣長家,別盯著他家不放。看得出來,縣丞緊張得要命,沒見在他家就看到清一色男仆麼?別說女主人了,就連醜丫鬟都沒看見一個,不用說,都關內宅了。

    好在呂晨也沒有曹阿瞞那樣的特殊癖好——奪人妻妾,否則,關內宅也不安全啊。呂晨小處男一枚,無論前世今生都是,思想素質過硬,道德情操高尚,自然也不會殺入章術內宅一窺幽謐。所以,雖然章術戰戰兢兢,呂晨卻隻是拿著一根竹簽剔牙,順便吩咐曹性去縣長家送溫暖,如果縣長家人要送禮,也不好寒了人家的心,都收下便是,曹性笑歪了嘴。

    夕陽西下。

    就在呂晨等人拖著幾大箱子章術硬塞過來的禮物,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在大門口遇見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

    小姑娘十二三歲光景,梳著兩個羊角辮,皮膚雪白,兩顆眼珠子水汪汪的,可愛極了。她正一蹦一跳地從外麵跳進來,手裏捏著一個新打造的純鐵狗項圈和一條皮繩,見了章術,脆生生叫了一聲爹,就蹦著朝後宅而去。

    呂晨眼睛頓時一亮,貪婪地舔了舔舌頭,激動得哆嗦,他在心裏狂叫:美味啊!絕世美味!豈能放過?

    “小丫頭,站住!”

    呂展跟隨呂晨十餘年,哪能不知小君候秉性?見呂晨雙目放光,他馬上就叫住了那丫頭。

    小姑娘一臉懵懂地轉身,看了看這幾個不認識的人,又望了望爹爹。

    章術頓時菊花一緊,跳起八丈高,手舞足蹈勸呂晨去城中青-樓,那裏姑娘又多又漂亮,還便宜,就差老淚縱橫了。

    呂綺樂呵呵抱著手看著自己的弟弟,目光在呂晨肚臍線以下徘徊。

    呂晨咧嘴一笑,像一頭嗜血凶獸,扭著還未痊愈地屁股走向了小姑娘,饒是章術驚懼,卻也不敢阻攔。

    走到小姑娘麵前,呂晨叉腰哈哈一笑,才道:“小姑娘,小小年紀就養了狗?”

    小丫頭初生牛犢不怕虎,從容答曰:“算是吧。”

    “好得很!嘿嘿嘿嘿……”

    呂晨一陣賤笑,惹得章術雙腿抖成了麻花,呂展更是挽起了袖子,時刻準備把那小姑娘撲回去給小君候暖**,呂綺謔謔笑了兩聲,心說,小弟真的長大了?

    “你想幹什麼?”小姑娘終於從呂晨眼中感覺到了一絲威脅,後退了半步。

    “哼!我要幹什麼?”呂晨猙獰笑道,“把你的狗交出來,老子好久沒吃過狗肉了!嘖嘖……”

    章術頓時癱坐在地,呂展臉色抽搐,呂綺卻叉著腰放聲大笑。

    小姑娘喏喏地說:“那,那東西吃不得的!”

    章術頓時一驚,也彈了起來,道:“小溫侯,那,那的確不是狗,那小東西不能吃,真的!”

    “莫非是貓?”呂晨嘀咕道,然後大吼一聲,“休要推三阻四的,快帶我親自去看看!”

    章術還想推脫,那小姑娘卻見了父親慘樣,心下害怕,就帶著呂晨往後宅而去。到得一個小小閨樓外,小姑娘一指屋內,說:“就在裏麵。”

    “嗚……嗚嗚……”

    屋內傳來一陣輕輕地叫聲,呂晨卻聽不出是什麼。在狗肉火鍋的**之下,他過去推門,大冬天的吃狗肉最是滋補,比牛羊肉好多了。

    吱呀。

    門開了,隻見空蕩房間內,角落裏蜷縮著一隻小羊大小的小獸。光線晦暗,卻是看不清那是什麼,呂晨隻見灰灰的一片,似乎那小獸還在發抖。

    邁步而入,呂晨狐疑地走向那角落,埋下頭,近看那小獸,那小獸似有察覺,也是抬起頭來。

    “啊!

    呂晨嚇得倒退幾步,臉色慘白一片,目光驚悚,牙齒都在顫抖。

    “嗚……”

    那小獸受驚之下不斷後退,嘴裏驚恐叫著。

    隻是,現在眾人都已看清那小獸麵目,那哪裏又是什麼貓貓狗狗?那分明就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枯瘦幹黃,身上裹著灰色破布,頭發宛如枯草,麵色灰白,目光驚恐,而脖子上還有一根繩子將他拴在一旁的柱子上。

    “這,這,這……”

    呂晨震驚地指了指那小女孩兒,望向章術。

    章術笑道:“這是術為小女買來的玩物,小女不喜貓狗,加上這小東西也不貴,才一百錢,我就買來了。倒是不太聽話,卻大概是不能吃的,所以,卑下方才才會阻攔小溫侯,還望小溫侯勿怪。”

    不喜歡貓狗就買人當寵物養?才一百錢?比狗便宜一半?大概不能吃?大概?

    呂晨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轟的一下炸了,完全不知身在何處,腦袋裏只剩下一個想法,一隻小蘿莉,才值一百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54 AM

第十二章 蘿莉會咬人

“一隻小蘿莉一百錢?”呂晨喃喃道,神色有些恍惚。

    “蘿莉是何物?”章術諂媚笑著問。

    “呵……”

    呂晨啞然而笑,搖著頭,退後兩步。把人當寵物養?拴在柱子上?而且,做這事情的居然是一個清純可愛的十二三歲小姑娘?呂晨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呼吸難受,同時五髒六腑在腹中翻江倒海,想吐,額頭更有汗珠滾落。這一刻,呂晨相信,就算是看見伏屍百萬,看見人吃人,他都不會這麼恐懼,這麼難受。

    這個世界為何這麼瘋狂?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呂晨打死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肮髒邪惡的事情!

    這就是三國?

    這就是英雄輩出的三國?

    這就是史書上吹得天花亂墜的大時代?

    這就是羅貫中筆下的智謀權術、文韜武略的……一壺濁酒喜相逢?喜的什麼?!

    呂綺和呂展也發現了呂晨的異狀,一左一右上來扶住他。

    呂晨望向章術的女兒,問道:“你為何不養貓狗?偏要養一個小孩子?”

    “貓狗又髒又臭,還掉毛……她雖然也挺傻的,還咬人,但是好看許多,還可以給她穿衣服,別人家的小狗都不夠她有趣。”

    章術的女兒眼睛撲閃撲閃的,眸子清澈,算得上天真無邪。然而,她說出的話卻讓呂晨反胃,甚至頭皮發麻,這是一個單純女孩兒的想法?

    有趣?

    呂晨無言以對,他突然發現不知道對章術的女兒說什麼,正義良知?她未必知道那是什麼,而且這個世道,正義和良知恐怕也不值錢。很容易就想到了原因,章術的女兒並不邪惡,或許都沒有什麼壞心思,甚至章術也未必是喪盡天良的歹人,最根本的原因是……在他們眼裏,那個四五歲的小蘿莉不是人。

    “她是哪裏買來的?”呂晨問。

    章術有些害怕,答道:“去年饑荒的時候,路邊隨便買來的,她家大人親自賣給我的……如果,大人喜歡……”

    “放屁!”呂晨一腳蹬出,踢在章術臉門上,怒不可遏地爆喝一聲:“你大爺!看清楚,這不是貓狗!她跟你的女兒一樣!黑眼睛黑頭發!兩個眼珠一張嘴!”

    “她怎麼能跟我一樣?她,她……”章術的女兒見爹爹被打,怒得嚷嚷起來,卻見呂晨狼一樣地盯著她,她的聲音就漸漸小了,“爹爹說,她,她是賤民,我是世家之女……我當初好心讓她做侍女,但是她太醜,而且還咬人,我就把她拴起來,然後,她就聽話多了……”他們不以這樣的想法為可恥,在這個時代,這種想法很正常,動物比人類低等,賤民也比上等人低等,他們與畜生區別並不明顯。

    高高地揚起了手掌,呂晨想要扇這小丫頭一耳光,然而手掌卻沒有落下去。

    章術的女兒趕緊捂住了臉,嚇得發抖。

    “世家?賤民?”呂晨的憤怒忽然化作了詭異笑容,然後又是無奈,“老子當年也是農民……”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沒有人能聽懂。農民子弟,十年寒窗,進城上學,打工賺錢,租房子找工作,買不起房談不起戀愛,羨慕高富帥**白富美,擺地攤還被城管暴打……呂晨以為他忘掉了前世的種種,然而此刻,他才發覺,那種被人踩在腳下的生活,牢牢鐫刻在他的腦海深處,永遠無法磨滅。

    “小溫侯饒命,小溫侯饒命……”

    章術在磕頭,然後拉著他漂亮精致的女兒一起磕頭,砰砰作響。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小溫侯,難道是因為沒有狗肉吃?

    “小弟,你怎麼了?”呂綺拉了拉呂晨,道,“他們哪裏開罪你了?你要是不順心的話,姐姐把他們宰了便是,你可千萬莫要氣出個好歹來!爹爹就你一個兒子……”

    不順心就把章術父女宰了?就連自己的姐姐也是這種想法!

    滿屋子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明白自己為何動怒???

    呂晨臉上是怪異之極的笑容,望了自己的“好姐姐”一眼,然後,呂晨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朝著角落裏的那個小蘿莉走去。小蘿莉拚命縮著身體,小小的一團,瑟瑟發抖,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也不知是膽怯還是威脅。

    這個小蘿莉很髒,髒得看不清皮膚的顏色,辯不出五官輪廓,身上裹著一件巨大的灰色爛袍子,赤腳發黑。

    她的脖子被繩子拴得死死的,地上有兩個破爛陶碗,一個裝水,一個裝著黑乎乎的食物。

    呂晨蹲在地上,跟小蘿莉麵對麵,望著她閃躲的眼,仿佛她的眼珠子都因害怕而顫抖。那是一雙驚惶哀慟的眼,那是一對四五歲孩子的眼。

    亂離人不如太平犬!

    還沒有經曆戰爭的殘酷,呂晨沒有料到,自己竟然不是從戰爭和殺伐中看到真正的三國。而是先從一個小女孩的驚悚眼神中看到三國……真實的三國,一個慘烈悲壯的時代!一個最糟糕恐怖的時代!

    “我買了。”

    呂晨忽然笑了,回頭對章術父女說道。

    章術錯愕,呂綺呂晨也是一臉不解地望著呂晨,倒是那懵懂小丫頭似是覺得呂晨搶了她的**物,眼神中竟然有仇恨!

    “小妹妹,別怕,哥哥帶你走,再也不做**物,咱們做人。”

    呂晨眼中含淚,用隻有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地對麵前的小蘿莉說道。他不是聖人,不是好人,甚至幹過不少壞事,但靈魂為現代人,見到這樣一個淒慘的小蘿莉,他怎能不心生惻隱?他堅持認為,如果他今日放任不管,他就喪失了人類的根本,良知。

    “嗚嗚……”

    “你會說話嗎?”

    “嗚嗚……”

    “你叫什麼名字?”

    “嗚嗚……”

    呂晨笑了笑,伸手去解小蘿莉脖子上的繩索,小蘿莉頓時抖得篩糠,牙齒打顫。

    “別怕。”

    呂晨摸到了她的脖子下麵。

    “啊嗚。”

    “嘶——”

    小蘿莉一口咬住了呂晨的手指。

    十指連心,疼得呂晨輕聲叫了出來,他沒有縮回手,也沒有推開小蘿莉。現在呂晨心裏隻覺得心酸,這真的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兒?一個人類?呂晨現在,極度渴望這穿越是一場夢,這裏的殘酷黑暗挑戰著他的極限,他想醒來。

    呂晨呂綺乃至章術都是一驚,就要圍過來,顯而易見,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咬傷了小君候,那就去死吧。

    呂晨回頭瞪了三人一眼,這三人才停住。

    小蘿莉咬得更加用力,呂晨的手指滲出血跡。小蘿莉故作凶猛地嗚嗚著,狠狠盯住呂晨,示威般地抽了抽鼻子。

    呂晨不抽手,小蘿莉也不放嘴,兩人對視,呂晨眼中帶笑,小蘿莉目光凶狠。

    滴答,滴答。

    血液跌落到地板上。

    良久,小蘿莉眼神一軟,忽然鬆口,她舔了舔嘴,有血腥味,然後,她做了一個讓人驚異的動作,她伸出小舌頭舔呂晨受傷的手指。呂晨還是沒有縮手,小蘿莉把呂晨手指的血跡舔幹淨,然後又專注地瞪住指頭,只要見到有一顆新的血珠冒起來,她就伸出舌頭舔掉,周而複始。

    終於,呂晨的手指頭再也不冒出血珠了,小蘿莉還直愣愣地瞪著手指頭不放,認真極了。

    屋內其餘四人都愣住了,呂晨在笑。

    呂晨再伸手去解開小蘿莉脖子上的繩子,小蘿莉也不躲了,只是還是有些害怕,身體在發抖。

    呂晨站起來,退開幾步,對呂展道:“給章縣丞一百錢,這小女孩兒,我買了。”

    呂展便從袖中掏出一袋五銖錢,章術推辭了幾句,見呂晨目光不善,不敢在多說什麼,還順便給了企圖說話的女兒一嘴巴。

    “過來。”

    呂晨不理章術,朝小蘿莉招了招手,小蘿莉歪著腦袋看著呂晨,似乎是在思索,然後雙手雙腳爬著朝呂晨“跑”過來,看見這一幕,呂晨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看得其餘幾人都以為呂晨傻了,呂綺和呂晨最為擔心,擔心呂晨又變回傻子。

    呂晨抱起小蘿莉,小蘿莉不再害怕呂晨,她咧嘴傻笑,往呂晨衣領裏面鑽,像一隻小貓,呂晨更覺心酸,她分明就已經被養成了一隻貓兒。

    這一刻,呂晨也在想,我是不是一個不合格的穿越者呢?不是說穿越者都是殺人不眨眼麼?不是說穿越者都能統領千軍萬馬殺的屍山血海麼?呂晨剛剛穿越過來那兩天,也曾做過白日夢,夢見自己大手一揮殺盡天下諸侯,百萬敵軍灰飛煙滅,最終一統天下。現在想來何其可笑?歸根結底,他隻是一個智力有限、心腸夠軟的平凡人。

    抱著小蘿莉,呂晨一瘸一拐地出了屋子。

    呂綺趕緊追了出去,對呂晨說:“小弟,這小女娃黑黑瘦瘦的,眉眼也不好看,不是什麼美人坯子,你買她做什麼?想要女孩子的話,娘親那裏的丫鬟……”

    呂綺閉了嘴,因為他看見了呂晨冰冷的眼神,一閃而逝,那是一種連父親暴怒殺人時,都不曾有過的絕對寒冷。

    走出幾步,章術也追了出來,手裏拿著剛才他女兒拿著的狗項圈,恭恭敬敬遞給呂晨,道:“小溫侯,這是小女讓鐵匠新打的項圈,這小東西歸你了,這項圈小溫侯也拿去用吧。”

    呂晨默默轉身,從呂綺腰間抽出一把環首刀,嗤啦一聲,劃破章術的大腿,鮮血橫流,章術連躲也不敢躲。

    呂晨將刀還給驚詫的姐姐,沒有說話,走了。

    曾經,呂晨以為三國是一個人吃人的時代。這一刻,他發現自己錯了,錯了,錯了,錯得離譜。

    人吃人的時代不可怕,人糟踐人的時代,才可怕。果然,世界上最邪惡的東西,是人心。

    回到城外,張遼已經帶領兵士紮好了營寨。

    郭嘉得知呂晨買來小蘿莉的事情,特地過來誇讚道:“小君候仁德!頗有上古聖人之風。”

    呂晨一路回來非常沉默,幾乎不怎麼說話,眼神直愣愣的,讓呂綺呂晨緊張極了。但聽見郭嘉的話時,呂晨竟然噌地一下跳了起來,指著郭嘉的鼻子破口大罵:“聖你妹!這就是曹操治下的事情!以人為畜生!虧你飽讀聖賢書!虧你還是出身寒門!你還給他做官,給他出謀劃策,你想讓曹操一統天下嗎?你想讓全天下都變成這樣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豬狗不如!畜生!兩月前,曹操下彭城後,幹了什麼?啊?屠城!屠城!你道我為何要先北上,再西去?因為我不想經過彭城!不想看見那一座空城!死城!”

    郭嘉漲紅了臉,卻無言反駁。

    張遼陳宮等人俱是詫異,小君候深愛郭嘉之才,這幾日對他雖然算不上尊敬,卻格外友好,為何今日,小君候會如此痛罵郭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0:57 AM

第十三章 煮狗論英雄

郭嘉慘白著臉,走了,張遼跟上去勸慰,郭嘉也不理會。

    陳宮數落呂晨失了禮數,呂晨倒是沒有頂撞陳宮,隻是氣籲籲瞪著郭嘉的背影,小蘿莉很奇怪,她抬起手摸小貓一樣摸著呂晨的腦袋,似乎是想讓他不生氣。

    平複了心情,呂晨望著依舊喋喋不休的陳宮,問:“公台叔父,當年你為何邀我父奪兗州?”

    陳宮突然閉嘴,沉吟半晌,道,“因為曹操殘暴!無故誅殺邊讓等一幹名士。”

    “那麼,剛才晨說曹操殘暴可有不對?”

    “這……”

    陳宮無言以對,這兩日他每日跟郭嘉對弈坐論,對郭嘉才氣頗為欣賞,所以,剛才對於呂晨對郭嘉的那番痛罵,他看不過眼,可仔細想來,才發現呂晨說的又何嚐沒有道理。陳宮走了,走得有些抑鬱,他不明白呂布為何會敗,不明白殘暴的曹操為何會勝,為何魏續等人要綁了他和高順歸降曹操,為何郭嘉這等英才會投靠曹操。

    陳宮猶然記得曹阿瞞當初那句話,那句讓他毛骨悚然的話。

    當年曹操刺殺董卓失敗,逃出長安,被抓獲,陳宮救了他,與他一同逃走。到了曹操父親舊友呂伯奢家,其家人殺豬被曹操誤會,曹操殺了呂伯奢全家,然後遇到打酒回來的呂伯奢,也把呂伯奢殺了,曹操說:“寧我負天下人,勿叫天下人負我。”

    之後,陳宮憤然棄曹操而去。

    今日怒罵郭嘉,或許是太衝動,隻是因為呂晨心中有氣,至於生誰的氣,恐怕也沒有一個明確的對象,哪怕屠城的曹操,或許都算不上,他恨的大概是這個世道。

    小蘿莉的名字最終確定了,叫小喵,是呂晨取的,原因是她很像一隻貓,老喜歡往呂晨脖子下麵或者咯吱窩鑽,把小腦袋藏起來,她就不害怕,不發抖。小喵五歲,會說一些簡單的話,顯然是從小沒人教她,所以理解力和智商都很成問題。

    呂晨想要把小喵送到家眷隊伍中,讓娘親那邊隨便找個丫鬟照料一下,日後小喵長大也可以做個丫鬟,可是,小喵不走。小喵抱著呂晨的腿,咬著他的褲子,任憑呂綺粗野地扯著她的兩條腿,要把她從呂晨身上扯下來,她也不撒手不鬆口。侍從呂展都看不下去了,說這小丫頭不懂事跟頭小畜生一樣,他也來掰小喵的手。呂晨阻止了他們,他知道,小喵害怕。最終,在呂綺和呂晨恨恨的眼光中,小喵又蜷縮在呂晨旁邊,誰靠近她,她就嗚嗚。呂晨卻樂得發笑,被人依靠的感覺很好。

    不多久,曹性也回來了,他在縣長家收獲不小。

    縣長家的狗衝他嚷嚷了幾句,曹性就把那頭狗宰了帶回來,並且對縣長家人宣布了這條狗的罪名——出言不遜。也不知道那頭狗到底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縣長家的人也不敢問懂外語的曹性,還送了曹性許多糧食和豬肉。

    呂晨自己沒弄到狗肉,曹性卻是弄到了,仿佛心有靈犀。

    曹性不聰明,有時候笨得讓呂晨都不忍心說他,但偏偏呂晨就喜歡這家夥。說來奇怪,呂晨倚重張遼陳宮和高順,潛意識裏,卻又並不願跟他們太親近。一開始,呂晨搞不清楚原因,現在才發現,曹性這家夥很對自己胃口,也難怪,物以類聚嘛,呂晨也自認是個二傻子。

    沒有辣椒,就煮不了狗肉火鍋,也罷,燉狗肉也是很不錯的,冬天吃了暖和。

    四個小小的木幾拚在一起,有點八仙桌的意思了,就是太矮。呂晨、曹性、呂展還有呂綺,四人四個方向,跪坐在拚接而成的大桌子麵前,對著一大盆燉狗肉……這宵夜真不錯。

    身為侍從,呂展最初是不敢與主人同桌吃飯的,呂晨非拉他坐下,他推脫不掉才坐下。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上,呂展還些心悸,覺得這是僭越,但一見小喵也上了桌,他頓時就挺直了腰板。小喵瑟瑟縮在呂晨旁邊,哪兒也不去,於是呂晨麵前就放了兩個碗兩雙筷子。

    可惜,小喵不會用筷子,甚至不敢抓桌上呂晨夾到她碗裏的狗肉。呂晨試著把她的碗放到地上,她就敢伸手抓著吃,拿到桌上,她又不敢了。呂晨心中難受,這是被拴著養久了留下的痕跡,他決心幫她抹掉,人不應該像狗一樣。

    對於小喵的狗一樣的行為習慣,呂綺和呂展捧腹大笑。

    而曹性卻看得皺眉,對呂晨道:“小君候,不如,一刀殺了這小女娃吧。”

    呂晨道:“為何?”

    小喵似有所覺,也望向了曹性。

    曹性的黑臉漲得通紅,掃了一眼還在笑的呂綺呂展,道:“某……看著難受。”

    “呵呵……”

    呂晨笑了笑,這才是自己願意跟曹性親近的真正原因吧。他嚷嚷著要殺小喵,小喵卻不怕他,居然衝曹性笑了笑。

    呂綺呂展摸不著頭腦,曹性要殺她她還笑?

    “姐姐,翼寬,我把你們當做我在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人,所以,我想告訴你們,你們對小喵的嘲笑,我很憤怒。”呂晨不是一個傷春悲秋的人,但不知為何還是說出了心裏話,“易子相食人不如狗的事情你們大概是見過的,習慣了,以為這是正常,可是呢,我不這樣認為啊。之謀叔父說得好,小喵這樣被別人養成了貓狗的人,如果讓她繼續這樣活著,不如一刀殺了的好。不過,我想我能把她重新變成人,所以我想試試。你們以為人有三六九等?其實沒有。當你站在山頂,你覺得山下的人是渺小的,可是,當你站在穀底,你也會覺得山頂的人是螞蟻。”

    呂展從小就聰明,卻也聽不懂小君候的話,知道小君候不高興,就點頭認錯。呂綺打小就欺負呂晨,自然不怕他,她梗著脖子跟呂晨爭辯了幾句,辯不過,就埋頭猛吃肉。

    曹性卻咬得狗骨頭嘎嘣響,說小時候他家裏有個姐姐就是這樣被賣掉的。

    晚飯在縣丞家吃得很飽,所以這狗肉呂晨自己倒是吃得少,捏著小喵的手,教她用筷子。小喵很饞,捏不穩筷子,吃不到肉,很著急,幹脆把腦袋埋到碗裏去了。

    在小喵終於用筷子夾起第一塊狗肉的時候,郭嘉來了,神色如常,手裏提著一壺黃酒。

    呂綺知趣地離席,曹性裝了一大碗狗肉端著走了,呂展收拾了碗筷,給郭嘉換上一副新的,再加上兩個酒樽,接著拿來小炭爐在一旁溫酒。小喵繼續埋頭吃肉,她發現用兩根棍子夾肉吃好辛苦,但是這個哥哥似乎喜歡她這樣子,到底要不要繼續用手抓著吃呢?好為難。

    “諸侯遍地,英豪彙聚,如今天下已然大亂,大漢氣數盡矣。”

    郭嘉給呂晨和自己倒上酒,說了一句該砍腦袋的話。

    “奉孝先生不生氣了?”呂晨輕輕拍掉小喵趁他不備偷偷抓肉的手,奇怪地看著郭嘉,“不是說名士都極重名譽麼?晨冒犯了你,奉孝先生還來找我喝酒?”

    “嘉是來請教的,想與小君候煮酒論英雄。”

    “不喜歡喝酒,吃肉吧,煮狗論英雄也是一樣。請教談不上,隻是曹操屠城之舉,奉孝先生至少有勸誡不利之責……我討厭這個世道!”

    “煮狗論英雄,呵呵,也罷。嘉想問一問,漢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放眼當今天下,伯朝以為,誰人能稱英雄?”

    “晨肉眼凡胎,哪裏認識什麼英雄?不過,既然奉孝先生有意,晨便猜上一猜。”

    “請!”

    呂晨不用想,也知道郭嘉的來意,但他不打算配合郭嘉演這場戲。我先說一個人名,說他有多厲害,然後,你再反駁說這個人不夠牛叉,雲雲,呂晨看三國的時候就膩歪了,所以,他呂晨是來砸場子的。

    呂晨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道:“河北袁紹坐擁三州之地,甲兵百萬,可算英雄?”不等郭嘉開口,呂晨就搶著說道:“袁紹好謀無斷,更有諸子奪嫡,早晚覆亡。淮南袁術,兵精糧足,猛將如雲,可算英雄?當然也不是,私竊傳國璽,悍然稱帝,引天下諸侯之恨,焉能不敗?早晚塚中枯骨耳。荊州劉表可算英雄?不是,劉表入荊州,看似如蛟龍入海,實則龐、黃、蔡三大世家各自為政,不服約束,荊州守成尚且不足,何談進取之力?益州劉璋,宗室之後,帝王血脈,然,不過一屆守成之犬,不足論。宛城張繡,若不敗於曹操,便會歸降。漢中張魯癡道之人,更不能侮辱英雄之名。西涼馬騰兵強馬壯,其子更是勇冠三軍,然,無論馬騰馬超,都非雄霸之主,早晚必敗。幽州公孫瓚,呵呵……數月內,說不得就被袁紹所滅,更不足論。江東孫策,武略出眾,人稱小霸王,更有一代人傑周公瑾佐之,本可堪英雄之名。”

    郭嘉聽呂晨一口氣把他之前想好的說辭都說完了,這擺明是搶台詞嘛!說道孫策時,呂晨住口,郭嘉想要接話,剛一張口,旋即發現呂晨笑容詭異,便也閉了嘴,望著呂晨。

    呂晨笑道:“孫策本乃英雄,奈何被你盯上了,隻怕……命不久矣。”

    “啊?”

    郭嘉身體後縮,目光頓時冷冽,這是呂晨從未在郭嘉身上見過的神色,這文弱士子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殺機。

    郭嘉皺著眉頭,問:“伯朝何出此言?”

    “因為,我知道你準備殺掉孫策。”

    “嘉何德何能?”

    “奉孝先生過謙了,如你出手,孫伯符必死。”

    “呵……謝小君候誇讚。”

    原本,呂晨只是懷疑孫策之死是郭嘉所為,現在見了他的反應,聽了他的話,更加確信了幾分。隻是,在這個時空,刺殺孫策還是未發生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任何證據可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531159 發表於 2014-10-12 11:01 AM

第十四章 奪天下人心

“孫策虎踞江東,卻不足懼也,此子狂妄,常輕裝出行而全無警備,生性急切而少謀略,乃匹夫之勇耳,他日必死於小人之手。”

    這是郭嘉當初給曹操說過的話,而今又對呂晨說了一遍。

    郭嘉嘬了一口酒,表情怡然,呂晨很難想象這麼嗆喉的劣質黃酒也能喝出這等滋味來?黃酒味道寡淡,微苦,甚至遠不如後世醪糟,這也是呂晨不喜歡喝這黃酒的原因。

    現在是漢建安三年的尾巴,距離孫策被刺殺不到一年半的時間了。曆史上,建安五年二月,官渡之戰爆發,袁紹大軍南下黎陽,四月,袁曹兩軍戰於白馬,關羽為曹操斬顏良誅文醜,而在江南,孫策也在這個月被刺客殺害,傳位孫權。

    原本,曹操與袁紹對峙之時,孫策是有所圖謀的,這個自然不難猜測。若袁紹占據優勢,孫策或許還不會出兵北上,說不得還會暗助曹操。而若曹操獲勝,孫策必定舉兵北伐,為何?他孫策難道能容忍袁紹和曹操中的任何一人一統北方?而偏偏在這個時候,孫策被刺殺,半年後,曹操火燒烏巢,北方基本底定。

    曹操領豫州兗州徐州及二京司隸,受到孫策劉表等人威脅甚大,而且官渡之戰最後受益最大的也是他,不難猜測,最有可能對孫策下手的就是曹操,而早在投奔曹操的時候,郭嘉就說起過孫策會死於刺殺,兩相對照,明眼人自然能看出些許貓膩。

    呂晨貌似冷靜,實則有些害怕,往日這些不過是書本上的隻言片語,而今,郭嘉當麵說起,怎能讓他不心中忌憚?萬一郭嘉也這麼算計我怎麼辦?郭嘉儒雅不假,卻也狠辣,早早有了對付孫策的計謀,卻不急於實行,等到官渡之戰最關鍵的時候方才實施,可見其深謀遠慮,做足了準備!

    “我不喜歡曹操,奉孝先生不必再勸。”

    過了好久,呂晨才吐出這麼一句話來,神色有些頹然。總算見識了郭嘉的厲害,呂晨自認不能與他相提並論,但願不要成為敵人。

    哪怕陳宮也比郭嘉相去甚遠,用郭嘉的話說“陳宮有智遲”,陳宮的智略才華皆不俗,但缺少急智,隨機應變的能力有限。而兩軍對壘,軍情如火,變化多端,大部分時候都需臨機決斷,陳宮做不好。這幾日下來,呂晨也了解了一些,陳宮適合做內政,管理後方或者籌備糧餉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但在運籌帷幄上並不擅長。

    “嘉又何嚐不知伯朝無意事司空大人,從剛才你痛罵嘉那番話,便可見你恨司空至極。嘉確有勸說你歸降司空的意思,如果你不答應,嘉還有第二個請求。”

    郭嘉看了看縮在呂晨懷裏啃狗骨頭的小喵一眼,見那髒髒的小女娃在呂晨身上擦油乎乎的小手,呂晨還笑,郭嘉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呂晨拿了一張麻布給小花貓擦手,擦臉,小喵就歡喜得拿腦袋頂呂晨的肚子。呂晨微微一笑,說:“要我歸降曹操,絕無可能。不過我可以聽聽你的理由。”

    郭嘉坐直了身體,道:“嘉先問伯朝一句話。”

    “說。”

    “小君候有意天下乎?”

    “哈!我這樣的**絲,也敢覬覦這萬裏江山?”

    “**絲是何典故?”

    “沒什麼。我呀,就是個傻子,一個看見小喵這丫頭在地上爬,都會掉眼淚的蠢貨,不是什麼能殺人如麻的梟雄啊。如果下邳不破,我依舊醉生夢死瘋瘋癲癲,哪裏又會用卑劣計謀擒奉孝先生?說到底,我是被逼出來的。”

    “既然伯朝無意天下,何不歸降司空,共圖大業?他日功成之日,必定高官厚爵,蔭及子孫。”

    “切!老子連爭奪天下都沒興趣,還會在意高官厚祿?”

    “司空或有暴怒之舉,但放眼當今天下,無人比司空更具有奪取天下的能力,而且,司空雄才大略,對於治下也頗為仁厚。”郭嘉指了指小喵,道,“此等情況,萬中無一,伯朝仁慈,若想徹底杜絕這等慘劇,唯有助司空平定這亂世,天下諸民方能解脫。”

    呂晨嗤笑道:“曹操雄才大略不假,然而,說天下無人能比,這話卻是太過。”

    郭嘉目光一縮,精光乍現:“若小君候無意天下,又有何人能與司空大人相比?”

    “我?”呂晨啞然失笑,“奉孝先生抬愛,我就是一個癡傻小子,如何能與曹操相提並論?而且,我們在下邳一敗塗地,根基全無,又哪裏還能東山再起?”

    “小君候過謙了,下邳之敗,與你無關。若說不能東山再起,嘉卻是不信的,嘉料定,伯朝他日必然雄踞一方。司空與袁紹之間早晚必有一戰,並且袁紹必敗,到時,正是伯朝崛起之時,偌大的北方,恐怕大半要被伯朝奪了去。這些遙遠的且不說他,單說子孝將軍這次追來,便是又中了你的算計,隻怕不出十日,子孝將軍將有大難。”

    “曹仁的事情先不說,你說我能跟曹操爭奪北方,何以見得?”

    “若說根基,你父呂布在徐州也無根基,他並非世家大族出身,乃一介武夫,徐州大族皆鄙之,而心向劉備,這才是呂布徐州之敗的根本。而你,讓司空下令放你回北方,鎮守五原,難道不是有所意圖?呂布起於並州,而並州貧瘠,雁門五原等地更是荒蕪,鮮有世家門閥。而且,這些年來,那裏外族入侵,正是你父楊威崛起之沃土!到時,袁紹敗,司空無力一口將其吞下,必定步步蠶食,司空從南而北,你必定自北向南。”

    呂晨沒有回答,郭嘉道破了他的心思,卻沒有猜中他的目的,他不是要成為一方諸侯,也不是想問鼎天下。起初,他不過是想找個地盤,讓父親,讓自己,讓下麵的將領有個棲身之所,後來,也想著抵禦外族入侵,希望能讓百年後的那場悲劇不再上演,那場被外國人認為是滅絕了古典中國的事件——五胡亂華。

    見呂晨默認,郭嘉又問:“方才伯朝說有人能與司空相提並論,不知是何人?”

    “這樣的人有兩個。劉備,孫權。所以,我反倒是勸你,不要讓人刺殺孫策,我個人認為,得不償失。”

    “劉備?其人奸詐又毫無根基,四處寄人籬下,難成大器!孫權更是孺子小兒,其兄若死,江東亂,他何以能服眾?”

    “大耳賊奸詐,這個我信,但是他有曹操所沒有的,並且是致命的優勢。”

    “什麼?”

    “仁德。”

    “仁德可治天下,卻不能奪天下!於亂世之中毫無用處。”

    “仁德雖不能奪天下,卻能奪天下人心!哪怕劉備奸詐,其仁德或許是裝出來的,但他至少做了!不論他如何虛偽,只要他做的事情是對百姓有益,百姓就會記得!我個人鄙視他的人品,卻對他的行為並無不滿之處,反而敬仰。”

    “奪天下人心?”郭嘉陷入了沉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