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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安祖緹 -【學將眼淚藏之一】難以抗拒 [打印本頁]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07 PM     標題: 安祖緹 -【學將眼淚藏之一】難以抗拒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5-5-1 10:42 AM 編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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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咦?他有沒有看錯?
眼前笑容甜美、身材玲瓏有致的女孩竟是他的保鏢
而她的興趣,居然是「尋找增加桃花運的方法」?!
先不管她的腦袋是不是裝了豆腐渣
光是她的外型,怎麼可能會沒有男人覬覦?
不過這不是重點,他可不想擺個胸大無腦的草包在身邊
所以他給了她一個月的試用期
倒要看看被安全組長強力推薦的她到底有多少能耐──
唉!明明討厭她遲鈍、粗神經,動不動就打斷他的話
可是聽到她被人搭訕,甚至還跑去約會,他還是很火大
明明這個女人對他的「職業規畫」一點益處也沒有
無奈他還是難以抗拒的失去控制
對她做出了不應該做的事情……

【出版日期】2009/11/13
【出版社名稱】禾馬
【書系及編號】紅櫻桃RC0585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08 PM

序 安祖緹

喔耶!又是一個新系列的開始,還請各位讀友多多指教與用力支持喔^^

雖然新系列名看起來很虐戀,但請不要被騙了,其實這本書書的調子還滿輕鬆的,畢竟女主角的神經很大條,想要虐也虐不到哪裏去啊!哈哈……

話說小緹仔在感情空白的時候,也有找了一些招桃花的方法,不過小提仔很懶,又健忘,膽子又不大,所以不敢吊風鈴(半夜聽到風鈴聲我會怕),沒洗過玫瑰澡(覺得玫瑰花好貴!),沒睡過粉晶枕(那睡起來臉應該很痛吧),沒在身上穿了一堆粉紅色衣物(我不是HelloKitty啊),更不曾依星座專家建言去決定今天的幸運色系,就連星座運勢也是聽完之後轉身就忘,所以請不要問小緹仔,那些方法是不是有效?小緹仔也不知道,哈哈哈……

不過小提仔相信心誠則靈,只要用力發揮念力,就會成功的!

所以願意當試驗品……不,是努力實踐的,有結果時,不妨來信告訴小提仔,讓小緹仔也為你高興一下喔!

祝天下單身男女,桃花朵朵開,早日找到有情人,至於已婚者就免了,乖乖用心的對待你的另一半,路上的正妹帥哥養眼就好,可別放到心上去呀!

想跟小提仔說說話的,歡迎寫信到小提仔的E-mail或寄信到11O83台北市忠孝東路五段5O8號4樓之一安祖提收。

小提仔的E-mail:Juti.an@umail.hinet.net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09 PM

第一章

「你好,我是你的保鏢。」

過度燦爛的笑顏,像向日葵一樣向陽開展,圓圓的眼眸彎瞇成新月般的弧度,淡紅色的唇瓣似陽春時節盛開的一葉櫻……

在她的眉宇之間透著一股英氣,更讓她的美麗顯得不平凡。

高挑的個子目測約有一百七十公分,可雙肩纖細,腰肢盈盈一握,雙峰傲人的突出於緊身衣之下,一雙長腿筆直纖細,令一旁的男人眼眸一亮,一旦定格,就移不走了。

他注意到週遭的男士雙眸均綻出驚豔的亮光,而從不曾為女人動心的他,心,也莫名震顫了一下。

這樣一個笑容甜美純真的女孩,一個身材纖細、曲線玲瓏有致的女孩,竟然是他的保鏢?

曹知倚微瞇了瞇鏡片下的一雙利眸,對負責規畫曹家人身安全的安全組長淡聲道:「她的作用是,以美色誘惑歹徒,讓我有空隙逃走?」

毒言一出,旁人無不用力抿緊了嘴,卻仍難控制嘴角的抽搐。

唯有那比夏花還燦爛的笑顏未走樣。

「如果真的必須這樣做,我也可以辦得到。」唐秋令笑道。

這人要不是遲鈍、神經大條,就是早深懂人情世故,EQ極高,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

由安全組長挑選進來的,必是通過層層測驗,足以信任,那麼,他希望她是屬於後者。

「資料。」曹知倚左手往旁一伸。

安全組長連忙將秋令的身家數據交給曹知倚。

上頭的資料明白寫著這女孩名叫唐秋令,今年二十三歲,擁有柔道二段、空手道三段的實力,體育學院畢業,全國武術連續兩年女子組冠軍。

興趣是……

他一愣,怕自己看錯,再仔細的看了一遍。

沒錯!上頭真的寫著:「尋找增加桃花運的方法」!

「妳沒人要嗎?」曹知倚單邊濃眉微揚。

先不管她的腦袋是不是裝了豆腐渣,光是她的外型,怎麼可能會沒有男人覬覦?

「咦?」她往前傾身,「你剛說什麼?」

「我說,妳沒人要嗎?」曹知倚有些不耐的複述。

「對啊!」她爽朗一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都找不到男朋友!」

曹知倚自眼角餘光中,看到辦公室內的其它男子蠢蠢欲動,黑眸不自覺的微瞇了瞇。

「對了,這是見面禮。」秋令走上前來,抓起曹知倚的手,二話不說,將某物套上他手腕。

「這是什麼?」他抬手揚揚紫色的透明狀物體。

「紫水晶啊!」她解釋道:「紫水晶可增加智慧,對情緒有安定作用,還可以增加好人緣喔!」

這可是她挑選好久,才決定要送給老闆的禮物。

聽說她要保護的對象腦袋聰明,年紀輕輕的不過二十八歲,就在政商界如魚得水,是他父親的最大得力助手,將來也是要從政,這麼優秀的青年,當然是要送紫水晶啦!

她最最崇拜優秀的人了,像她,就算隨身背著大紫水晶球,腦袋也不會好轉,不過沒關係,她有發達的四肢、敏捷的反應,可以將老闆保護得周全!

要不是他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他絕對會誤以為她在諷刺他。

「像我也有喔!」她自衣領內拉出一條粉紅水晶項鏈,「這可以幫助我找到真命天子!」

她是草包吧?是草包吧?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曹知倚額角青筋跳動。

安全組長難道不知道他生平最討厭笨蛋了嗎?

「你找這個人給我是什麼用意?」曹知倚冷聲問安全組長。

曹知倚是立法委員曹午清的特別助理,同時也是曹家的大兒子。

國會辦公室由曹知倚負責統籌規畫,編派的法案助理、行政助理、選區助理等助理皆由他來管理。

曹家一家都涉足政治圈,爺爺是縣長,父親是立委,母親是黨工,就連現在還在讀大學的二兒子曹東靖就讀的亦是國立大學政治系。

身為政治世家,仇家難免,故曹家人身邊均安排保鏢一名。

曹知倚原來的保鏢因年初時抗議司法不公的衝突事件,被調去保護曹午清而不慎受傷,故回家休養,由安全組長再選出一名新保鏢來擔任。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次的保鏢不只是個外型出眾的年輕女孩,而且還是個印證「胸大無腦」的草包!

「特助,經由測驗,秋令真的適合當你的保鏢。」安全組長非常堅定道。

他自己有設計了一套測驗,內容包括忠誠度、反應能力、拳腳功夫程度……秋令的分數均是A等。

安全組長擔任此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往找來的保鏢亦都未出任何事端,是可信任,但是她呆呆傻傻的言行真的讓他對安全組長的信心開始動搖。

「好吧!我給她一個月的試用期。」他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少能耐!

「喔耶!」發出歡呼聲的是秋令。

那充滿稚氣的動作,更讓曹知倚額上三條線了。

希望,沒有讓她的拳腳功夫發揮的時候!千萬別有那麼一天!

複興南路上,知名的意大利面餐廳內高朋滿座。

靠窗的角落,兩名外型亮麗的女孩共坐一桌,開心的聊著天。

「咦?妳真的當上曹知倚的保鏢?」姜愁移呆了下,「我聽說他很難搞耶!」

「難搞?」秋令眨了眨漂亮的水眸,「是很機車的意思嗎?」

「妳可以用火車來形容他!」姜愁移語重心長道。

「哇塞!比機車還機車嗎?」秋令誇張的張大嘴,銀叉上的蝦子差點就掉下去。

「不過……」姜愁移好整以暇的捲起盤中的意大利面,「妳這個人神經很大條,說不定不會這麼覺得。」

她以前當過國會立委的行政助理,因為受不了那位女強人立委把自己當機器操,同時把助理當成不會壞的機器人二十四小時操個不停,一天能休息的時間屈指可數,不想年紀輕輕就回蘇州賣鴨蛋,毅然決然辭掉了助理的工作。

也因為這樣,她對於曹家人的行徑略有所聞,也知道目前身為父親特別助理的曹知倚將來也是要走上政治家之路,而也因此,他律己甚嚴,對他人更為嚴格,不苟言笑,喜怒不形於色,凡事以曹家利益現實為考量,可將個人的需求與利益置之度外,簡直非人哉!

跟著這種人,可想而知,日子不會比她之前的老闆還要好過。

「我明天正式上任喲!」秋令喜孜孜道。

看秋令開心的模樣,顯然是沒把她的警言放在心上。所以她才說,若是秋令的話,說不定不覺得這老闆有多機車。姜愁移沒好氣的想著。

大學畢業半年多,找到的工作都是打工性質,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發揮所長的工作,且薪水還不賴,秋令光是開心都來不及了,哪管老闆機不機車。

反正保鏢的重要工作就是保護老闆的人身安全,有子彈來擋在他前方,有人要打他也是擋在他前方,有人要對他嗆聲也是擋在他前方……

至於老闆有沒有很機車,應該沒啥差吧?反正她的工作都是擋在他前方就對了!

這樣並不難啊!呵呵呵……

早上七點,曹知倚一走到大廈社區的大廳,就看到他的新保鏢站在正中央恭迎。

這是她第一天上任,有些重點用品尚未交給她,故曹知倚自提包內拿出一串鑰匙遞給她。

「保鏢同時兼任司機一職,以後妳直接到地下停車場的B1的第十八號停車位把我的車開到大門口等我。」

「是,老闆。」秋令恭謹接過。

她終於開始上工了,一定要好好表現,順利通過試用期。

「我帶妳去停車場。」曹知倚腳方動,就有個人影擋在他前方,「妳走在我前面幹嘛?擋路!」

曹知倚手一揮,將秋令推到一邊去。

「我是你的保鏢!」秋令一個跨步,走在他前頭,「所以要走在你前面以防萬一。」

「如果歹徒從背後來呢?」他冷言問道。

「我會後空翻!」她一說完,立刻實地演練,手撐住他的肩,往後利落翻過,落在他的正後方,「看!又幫你擋住了!」

好!很厲害!他真想為她拍拍手。

他身高有一百七十八公分,她竟然能夠跟體操選手沒兩樣的直接翻過他,由此可知,她的無腦不只是因為胸大,還因為四肢發達。

「對了,我還會淩波微步!」秋令不放過任何一個表現機會,「隨時可以應變。」

她像跳舞般,一會移到他左邊,一會換行到右邊,一會擋在前,一會背貼在後,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

而她的老闆,額上的三條線迅速增加,黑了一張俊臉。

有沒有……這麼蠢的保鏢啊?能不能來個人把她拖走?

「老闆,我表現得還好吧?」表演過一輪的秋令在曹知倚面前站定,一臉燦爛的笑表明是想獲得稱讚。

好……好個頭!

曹知倚揉揉發疼的額角,「我跟妳說……」

「是,老闆!」

「我還沒說完!」他森然一瞪。

「呃……是,老闆請說。」

「麻煩妳站到我的左手邊去,跟我保持半步的距離,不准超前,不准落後,不准有任何機會擋住我的動作!」

「是,老闆!」行了一個舉手禮,她很乖的站在他左側。

她只要把舌頭吐出來,兩手垂在胸前,就很像某種動物了。

「妳是不是屬狗?」曹知倚問。

「不是!」她笑得燦爛,「我屬牛。」

「錯報戶口了吧!」他在嘴邊嘀咕。

「老闆,屬牛跟屬狗差三年,不是差三天,不可能報錯戶口的!」那雙水眸閃著「老闆怎麼會連這都不懂」的難以理解。

當下,曹知倚真有衝動拿塊貼布將她的嘴貼起來。

「從現在開始……」

「是,老闆!」

「我還沒說完!」他有種想宰人的衝動。

該死的!安全組長放這人到他身邊,分明是想破壞他引以為豪的自制力!

「是,老闆請說。」

「從現在開始,除非我答應,不准妳開口講半句話。」

「可是老闆……」

他陰狠一瞪,秋令立刻將辯駁硬生生吞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意義不明的嗚咽聲。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她含在口裏未說出的是啥鬼話。

一個月後,他一定要辭退她!才不過五分鐘,他就受不了了!

曹知倚一進會議室開會,秋令立刻找了台計算機,迅速打開瀏覽器,搜尋射手座的今日運勢。

上班時間太早了,害得她來不及翻閱每日必看的今日運勢。不曉得她今天顏色有沒有穿對,是不是很Lucky,重點是,今天有沒有可能遇到真命天子?

「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意想不到?她挑了挑眉。

意想不到就是她再怎麼推演都不可能料中的事,所以就不用費神了。樂觀的她再急急往下看。

「桃花可能已經在妳身邊開啟!」她驚喜的喊,「呀……呀呀……終於給我等到了。」

「等到什麼?」一旁的行政助理轉過頭來問。

「沒事沒事!」秋令捂著嘴竊笑。

桃花開了呢!呵呵呵……每天戴粉晶果然是正確的。

「今天的幸運顏色是綠色,倒黴色系為黑色。」

黑色?她一愣後低下頭。

「哇咧!我穿黑色的上衣、褲子跟短靴啦!」她要哭了,穿得一身黑,桃花會不會因此凋萎啊?怎麼辦啊?

「又怎麼了?」行政助理又好奇的轉過頭來。

「沒事沒事!」秋令一臉傷春悲秋,怎麼看都不像沒事。

這個新來的特助保鏢還真的怪怪的!行政助理嘴角抽搐。

早知道就算冒著遲到的危險,她也應該先看過占星書,穿得一身像綠蠵龜一樣來上班的!

唉……她苦拚了很久的桃花啊!會不會因為選錯衣服顏色,尚未開啟就迅速凋零,再等開花要等到下一個世紀呢?

她好想交男朋友喔!嗚嗚嗚……

曹知倚一開完會出來,就看到他的保鏢一臉像剛死了爹掛了娘般,愁眉苦臉的以雙拳撐著兩頰,瞪著面前的計算機屏幕。

他走來她身後,手上的文件自她頭頂打了下去。

「我要出門了。」

「喔!」秋令意興闌珊的站起來。

怎麼這回沒有聲音嘹亮的大喊,「是,老闆」?

「別用一張死人臉給我看!」曹知倚冷眼睨她。

「老闆……」

「幹嘛?」就知道她一定有要求。

「我可以回家換衣服嗎?」

「換衣服幹嘛?」她衣服哪髒掉或破了嗎?

「黑色是我今天的倒黴色,我要回家換成綠的!」

曹知倚臉上三條線,「誰跟妳說黑色是妳的倒黴色?」

「占星說的。」秋令纖指指向屏幕上的占星畫面,「我今天的幸運色是綠色!你知道嗎?占星說我的桃花正在開放耶!萬一因為我選錯顏色,桃花離我遠去怎麼辦?」

「妳沒男人會死喔!」一天到晚桃花桃花,有沒有毛病啊?

「老闆啊!」秋令巴巴跟在他身後,「你初戀是幾歲?」

曹知倚完全不想回答她這問題,坐入辦公桌後收拾準備帶出門的東西。

「我到現在還沒有初戀耶!」

曹知倚猛地抬起頭來,「什麼?」

「我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耶!你不覺得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很可憐嗎?」

她在搞笑嗎?她外型跟身材好得足以令人犯罪,怎麼可能沒談過戀愛?

「我不知道為啥從小到大都沒有人追過我,是我長相有問題還是怎樣?我隔壁家鄰居跟我同年的小花已經交過五任男朋友了耶!好好喔!我真想知道戀愛是什麼東西!」

「妳覺得我像是感情咨詢大師嗎?」跟他這樣講一堆是想幹嘛?

「呃……我只是想找個人聊一聊,這樣心情說不定會變好啊!」

「以後,除了公事,不准跟我聊那些有的沒有的!」他嚴正警告。

「喔……」

「現在是上班時間,妳再給我一張死人臉,我就開除妳!」

「是,老闆!」怕丟了工作,秋令連忙振作精神。

這還差不多!

將整理好的公文包丟給她,當他將過她身旁,一脫離她的視線範圍,她的臉又垮下來了。

桃花有這麼重要嗎?曹知倚撇了下嘴。

那意興闌珊的表情一點都不適合出現在她臉上,她應該開心的笑才對,笑得無城府,笑得純真,這才符合她的「無腦」形象!

兩手抱著公文包,走在他身後準備一起出門的秋令突然覺得有東西套向她的脖子,接著那東西猛地一拉,差點將她勒死。

「咳……」她連忙將那東西解開。

「這下中和了!」

秋令低頭一瞧,這才發現套在她領上的是一款墨綠色的領帶,再抬頭,赫見那原先繫在曹知倚頸上的領帶已經不見。

「老闆……」天,她好感動。

連老闆都為了她的桃花而借她領帶呢!她的桃花這次一定會大大大大的盛開的!

誰說老闆很機車?他明明就體貼得不得了啊!

有沒有可能……有沒有可能老闆就是那朵桃花呢?呵呵呵……

因為自己不是很聰明,所以對於腦袋生得好,年紀輕輕就有所成就的人,秋令一向十分崇拜欣賞。

如果能跟老闆墜入愛河,那……那她很願意!

曹知倚不理會她冒著一閃一閃小星星的汪汪水眸,走來另一旁的櫃子前,拉開櫃門,裏頭整齊排列十數條領帶。

挑了款適合今天西服顏色、式樣的領帶,才剛打好轉過身來,又看到她一臉感動的盯著他瞧。

「我……」

「是,老闆!」四隻手指並列額前。

該死的!她就不能不要每次一開口就打斷他嗎?

「我不想跟一隻青蛙出門,別給我想太多!」他不爽的哼了聲,大步走出門。

想太多?她沒想太多啊!她只是覺得老闆一點都不像姜愁移說得那樣機車嘛!頂多……腳踏車而已呀!嘻……

結束完行程,回到國會辦公室已經晚上八點,秋令還得等著曹知倚做完手上最後的工作,才能夠離開辦公室。

這個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

手拿著他的公文包,走在他身旁,秋令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能避免打呵欠。

好累!她好想敲敲堅硬的肩膀。

才剛步出大門,一個鬼祟的人影突然闖入她眼角,她心中一驚,一個箭步擋在曹知倚身前,雙手才剛張開,展開保護的姿態,不明液體就潑上她的身。

「曹知倚,王八蛋!詛咒你全家不得好死!」潑東西的男人咆哮。

一旁的警衛立刻衝過來將他架住。

「你害我的公司倒!你死後一定會下地獄!」男人奮力掙扎。

曹知倚一看到對方的五官,就明白他是誰了。

「帶走。」他冷聲道。

「是!」警衛立刻將男人架走,同時聯絡了警察。

而第一次被攻擊的秋令還一愣一愣的。

這東西是……一股尿騷味猛然襲鼻。

尿?她瞠大眼。

今天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占星網頁上的文字陡然躍入她的腦中。

媽呀!意料之外的事竟然是被潑穢物?

有沒有這麼倒黴啊?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09 PM

第二章

「老闆……」秋令一臉可憐兮兮的望著曹知倚,「怎麼辦?」

嗚……倒黴黑色果然威力強大,而且因為要收工回家了,剛才在樓上的辦公室就把領帶還給老闆了,果然一沒了綠色就出事啊!

曹知倚很沒良心的退後三大步,確定不會一呼吸就聞到她身上的臭味才說:「妳受訓的時候沒告訴過妳有可能遇襲?」

「有!」她點頭,「但我們只教遇襲的時候要怎麼保護老闆。」

可沒說被潑了一身尿後,該怎麼解決啊!

「嗯!妳有保護到我了。」盡忠職守,很好,一滴尿都沒潑到他身上去。

「我總不能就這樣回家吧?」

他俊臉寫著「有何不可」四個字。

「我還要開你的車。」

曹知倚眉頭微蹙。

他可不想讓他的車子也沾到她身上的穢物。

「妳搭出租車回去吧!」

「可以嗎?」秋令眼睛一亮。

「可以。」

一等他允許,秋令就開心的衝到路口招下一輛出租車。

然而她才打開車門,裏頭的司機就皺著臉問:「小姐,好像有怪味道。」

「喔!我剛剛被人潑了尿。」

「什麼?」司機臉色大變,秋令的左腳才要跨入,他就趕忙踩下油門,飛快的落跑了。

「我還沒坐進去耶!」開這麼快是怎樣?

料想她不知道要招到第幾台車才會有司機好心載她,曹知倚當作沒她這個人的存在,正要走向停在路邊的轎車時,大手冷不防被握住了。

他瞪著將他的手握在前方的小手,那濕濕滑滑的觸感……

「老闆,司機不肯載我。」她泫然欲泣道。

想她一身都是尿,他若是出租車司機也不想載啊!

她竟然把沾有尿液的手握住他的,她是想拖他下水嗎?

「而且我剛才想到,我必須把你安全的送回家,今天的任務才告結束,若讓你自己回家,我會被革職的!」

妳再這樣握著我的手,我就先開除妳!」曹知倚鏡片下的眸閃著陰狠的光芒。

「所以老闆……」她漾開甜美如花的笑容,「我剛剛看到附近有一家Hotel.」

她想幹嘛?

「讓我去Hotel洗過澡跟衣服,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他的「好」字還沒吐出來,秋令就拉著他往Hotel方向跑了。

他差點忘了她常未聽他講完話,就將他打斷。

混帳家夥!

可再想到若她當真讓他自己開車回家,被安全組知道的話,不管是何理由,都將面臨被開除的命運。

明明討厭死她的遲鈍、粗神經,但他還是撇了下嘴,跟著她跑。

就看在她是為了保護他的份上,沒有下次了!

跑進旅社櫃檯,秋令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一間房間。」

「請將證件給我登記一下。」

「好。」秋令拿出證件,「對了,休息而已喔!」

櫃檯職員登記過後,將證件還給秋令,「一共七百元。」

「好。」她正要拿出錢來,三張鈔票早她一步放上櫃檯,「老闆,這可以申請公務費用,我這邊有錢……」

俏臉猛然被捏,俊臉猙獰,「妳想拿旅館的發票去申請公費?」

這若被外界知道,還以為他們倆有姦情!

「沒……沒有……」嗚……老闆捏得她好痛。

她是為保護老闆遇襲,所以需到旅社洗衣洗澡,申請費用沒有錯嘛!

「今天這事不准洩漏半句。」

「喔!」她瞥了鈔票一眼。既然老闆要出錢就讓他出吧!「麻煩二十分鐘後上樓來收衣服,我要洗衣服務。」

「好。」櫃檯將鑰匙交給秋令。

於是秋令就拿著鑰匙,拉著曹知倚上樓去了。

在電梯裏,曹知倚冷瞥還被握著的手一眼。

「妳可以把我的手放開了吧?」他不會跑掉的。

「啊?」她小臉紅了紅,「是,老闆!」

來到房間內,曹知倚先洗過雙手之後,才將浴室讓給秋令。

他坐來大床另一邊的桌前,拿出手提電腦,接上了網絡。

而秋令則飛快的衝入浴室,迅速脫掉一身髒兮兮的衣物。

上網觀看新聞的曹知倚的視線中,突然闖入了奇怪的畫面,他有些納悶的抬首,赫然發現浴室內,光裸著身軀的秋令正一臉興味盎然的玩弄鏡子旁邊的開關。

這個……笨蛋!

秋令蹙著秀眉,左右張望,不解為什麼她按下了開關,浴室內卻沒有任何變化?

「好奇怪!」曹知倚清楚的看到她的口形,「算了,不玩了。」

不玩了也要關回去啊!曹知倚幾乎要抱頭呻吟。

浴室裏的笨蛋完全不曉得此時她一身春光外洩,玲瓏有致的嬌軀被看得一清二楚。

她忙碌的快速洗臉、洗衣、洗澡,從頭到腳都被看光光了。

非禮勿視。曹知倚明白這樣的道理,但眼前的美景太過誘人,他很難垂首假裝啥都沒看到。

她的身材比穿著外衣時還要好,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年輕的肌膚閃耀著細緻的光輝,從側面看是完美的S型,正面則是一個漂亮的葫蘆,更別說那一雙可比名模的漂亮長腿有多秀色可餐了。

這是個絕品──外表,但腦袋裏裝的都是豆腐。

曹知倚突然感覺到體內有股熱潮在竄動,他連忙閉上眼,咬住牙後根。

連對一個草包都會有衝動,他是越活越回去了嗎?

他移動椅子,背對著浴室而坐。

二十分鐘後,洗完澡的她裹著旅館提供的浴袍出來,恰巧服務員也上門來拿衣服了。

「我已經洗好了,麻煩幫我烘幹。」

「好。」服務員拿了衣服離開。

拿著毛巾擦拭濕發的秋令坐到曹知倚旁邊的椅子上,「不知道要多久才會烘幹喔?」

曹知倚沒有理會她。

由於他移動了臀下的座椅,跟另外一張椅子幾乎是相連在一起,她身上的肥皂香味直接傳入他的鼻尖,隱隱的,他似乎還聞到另外一股女孩獨有的馨香,十分撩人心弦。

「老闆,你在看什麼?」

「不要靠近我!」曹知倚沈嗓道。

完全不知道曹知倚正在與理智天人交戰的秋令癟著嘴坐正身子。

「我已經洗乾淨了。」她抬手聞了聞,再湊到曹知倚面前,「你聞,已經沒味道了。」

一截光潔的裸臂就展露在他的眼皮底下,光滑、勻稱、白皙,害得他不由得又心猿意馬,腦中浮現她完美的嬌軀。

曹知倚揮手,將她的手臂打回去。

「幹嘛這麼凶?」秋令的嘴上咕噥著。

她百無聊賴的左右瞧瞧,想看有沒有什麼新奇事物吸引她,一抬眼,就看到浴室的全貌。

「嘿!老闆。」她點了點他的手,「我可以看到浴室耶!這是不是在『野蠻女友』電影裏頭的那種透明浴室啊?哇塞!這樣裏頭的人洗澡,外面的人都看得到耶……」

等等,好像有問題。

「幹嘛不說了?」終於將體內的慾望強壓下的曹知倚抬首冷睇。

「老闆……」

「幹嘛?」

「你……」她抖著聲問:「你看到了多少?」

「全部。」他的口氣平淡得好像在說今天晚上吃排骨便當一樣。

「全……」她差點被驚訝過度的口水噎死,「全部?」

「嗯哼!」

天啊!秋令抱著頭無聲大喊。

她的裸體……她的裸體竟然被看光光了,而且還是被她的老闆給看光光了,這……這傳出去,她還交得到男朋友嗎?

「老闆,拜託你別將這事說出去!」她雙手合十,哀哀懇求,眸中有淚光閃爍。

「看我心情。」

「我還要交男朋友!」千萬別斷了她的桃花。

一天到晚將「交男朋友」掛在嘴上,煩不煩啊!而且一般女生發現自己的裸軀被看光,是該這個反應嗎?求他將嘴上的拉煉拉起來,就只怕影響到她以後交男朋友的可能性?

該死的!她是不是忘了他是個男人?

視線下方有不對勁之事物晃動,他低頭一瞧,果然瞧見她的浴袍不知何時已大敞,一對漂亮的圓乳就在他眼前晃啊晃,害得他好不容易平息的慾火又蠢蠢欲動。

這樣一個沒神經的女人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被男人吃掉?

他突然覺得火大,一把抓住在胸口互握的雙手,拉向了頭頂。

「老闆?」他為什麼突然抓她,「你要幹嘛……啊!好痛!」

「就算我是你的老闆,你似乎忘了我也是個男人,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袒露在我面前,是想誘人犯罪嗎?」

秋令驚愕的看著他揮揮的俊臉,再低頭,再抬首,再低頭……

「你……你你你你你……抓著我的胸部!」

略顯黝黑的大手揉擰著她的雪乳,更襯托她肌膚的白皙無瑕。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抓的是什麼?」

「老闆,我們不是情侶,不可以這樣做!」

理智線再斷一條。

「就算不是情侶,男人若真的想做,你也拿他沒辦法。」說著,他惡意的捧上那粉嫩的乳尖。

「誰說的?我可以……唔……」為什麼在他的揉捏處有種好奇怪好奇怪的感覺傳了上來?「我柔道二段……空手……空手道三段……我可以……可以……打死他……」

「好啊!那你反抗我!打我啊!」

「你是老闆,不行……」她重喘了口氣。

「我不只是老闆,我還是男人,只要是男人,你就該防範!」他傾身向前,含入另外一朵粉蕾,唇舌吸吮、舔弄,嘖嘖作響。

「老……老闆……不要逼我……逼我出手……」她是被派來保護他的,不是要攻擊他的啊!

「來啊!」他突然將她拉起來,再扔擲到一旁的柔軟大床上。

還以為自己已「脫離險境」的秋令正想拉攏浴袍站起身來,不料眼前突然一道黑影壓下,轉瞬間,她又被壓制在床上。

曹知倚拿掉了眼鏡,鬆掉了領帶,頂上的燈光讓他的表情顯得陰暗不明,看不清楚此刻的他正在想什麼。

「快出手攻擊我。」大手挑釁的拍了拍嫩頰。

「我……」秋令掙扎著才想起身,他已再次扣住她的手腕,高架於頭頂,而她的腿也被壓制著。

「男人與女人的力氣有差別,不要以為你學過武術就可以看輕男人!」他拉開她浴袍的腰帶,完美的困體再次毫無遮掩的袒露。

喉結因為慾望而上下滾動,熊熊的慾火在胯間迸然開來。

這女人……足可令天下男人傾心……

垂首含入已然微微硬挺的嫩蕊,他以唇吸吮,以舌尖舔弄,讓它在他的口中熟成最甜美的果實。

「啊……不……不要!」她要抵抗,但不知為什麼,她使不太上力氣,反而覺得全身好熱好熱,腦子不太能思考。

「真的不要就全力反抗我,這樣像在嬌吟的拒絕,只會讓我認為你是『不要停』!」

「不要……老闆……」

嗚……她也想全力反抗,但她不知道他到底施了什麼樣的魔法,還是剛才有偷偷下了藥,要不然怎麼她的一身好功夫都像被武林高手廢了一樣,施展不出來。

雪白的肌膚因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大力揉捏而紅痕遍佈,那似被施虐的痕跡反而讓他更為飢渴。

聲聲似呻吟、似低喘的喘息,教他好難停下手來。

巨掌放肆的往下撫摸,當指尖遊移來到腿心時,他驚訝的發覺那裏已然一片濕濡,顯見花兒正在綻放。

「你的身體意外的敏感。」他的嗓子更為低啞了。

難怪自他在她身上愛撫之後,就不見她費了多大的力氣想掙脫。

這該死的敏感的絕美嬌軀,若是讓其他男人察覺了,豈會輕易放過!

但也或許就因她的武功高強,一般男人不太敢近她身,更別說放肆的輕薄,才能保持這份純真一直到現在。

他暗暗磨著牙,牙根一陣癢,欲焰燃燒的身體嘶吼著想破壞她的無瑕與清純,讓她徹底明白大人的世界是怎麼一回事,更別說再有因為親近而不做任何防範的愚蠢行為!

他鬆開壓制著她的長腿,改以膝蓋推擠,將她的腿兒分得更開,中指直接揉向墨色毛髮下的敏感,搓揉花唇頂端輕顫的小圓核。

「啊……不……啊……」蝶首難忍快意的左右搖擺。

她覺得被他撫摸的地方奇異的泛著濕意,下腹似乎一直在收縮,有什麼奇異的液體自花穴深處流竄了出來,那種感覺就好像MC來時一樣,但它不會疼也不會不舒服,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歡愉一直不斷的竄湧上來。

她不懂這種感覺,好陌生,卻讓她莫名的渴望更為強烈的接觸。

「你一直在呻吟是希望我更進一步嗎?」他的五宮因為強忍慾望而扭曲。

「老闆……」分不出是哀求還是撒嬌的一聲「老闆」,讓胯間的長物更為緊繃,繃得他疼。

緩緩的,她的嬌軀逐漸用力,纖腰弓起,呻吟也越來越急促。

「不……」她心神迷亂的細端,「不……不……啊……不要……」

察覺她激烈的反應,揉著核心的手指速度更快,己然紅腫的小核猛地爆發出強烈的快感。

「啊呀……」她泣喊一聲,雪肌透出激情的豔紅,大量的春水自花穴泛湧而出……

香甜的蜜液沾滿了他的手指,彎曲中指,輕易的就可順著滑入緊窒的甬道,那兒正因高潮而陣陣抽搐、顫動,誘引人驅動原始本能犯罪。

玄關傳來敲門聲,服務員的聲音穿進房內。

「客人,您的衣服烘幹了。」

猛然恢複理智的曹知倚停下手來,下床倒退了三步,隔著一段距離端凝著沈浸在高潮的餘韻中,嬌喘不己,豔麗動人的她。

混帳……

他閉著眼,咬著牙,與體內激勃的慾望搏鬥。

他在氣什麼?

氣到差點強要了她!

曹知倚拉過被子來蓋在裸軀上,再穿上西裝外套,遮掩那顯而易見的情慾,走上前去開門。

「一共一百元。」

他掏出一張紅色紙鈔給服務員,同時接過衣物。

他關上房門走回室內,見到秋令已經擁被而起,仍泛著激情紅潮的小臉又羞又窘,又氣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將手上還溫熱的衣物放到她頭頂上。

「這下你還敢說你有一身好功夫,不怕任何男人了?」

她瞪著他,咬牙切齒。

「你好卑鄙!」用了這種下流手段教她學會人生的一課。

「不要太小看男人!」長指在她鼻尖前方晃動。

「那是因為你是老闆,所以我才……」

「只要是你的老闆,都可以對你性騷擾嗎?」

「當然不是!我是……我以前打工的餐廳的組長偷摸我的屁股,我就狠狠賞了他過肩摔!」

從此以後,不知為啥,平常那些很喜歡接近她的男同事,都對她保持三步遠。

「那你剛才怎麼沒摔我?」

「我……」她怎麼知道為什麼她沒摔他?「因為你把我的手腳都扣住了啊!」

「那如果今天我身邊出現歹徒,把你的手腳都扣住了,我不就等死?」

「呃……」

「我就算不懂武術也知道,你們學的功夫裏頭,有化解的方法。」

被他責備得啞口無言,秋令很不甘心的厥著嘴,深覺委屈的她,眼淚一顆顆的掉落。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嗚嗚……怎麼可以隨便碰我……嗚嗚……我是信任你才對你毫無防範,誰知道你動了什麼手腳,害得我明明想反抗卻施不出力氣……嗚嗚……你是大壞蛋!」她生氣的狠瞪他一眼,「我討厭你!大壞蛋!」

她抓了衣服放在胸前,拉開被子直接衝向了浴室。

「白癡!」他撇了下嘴角,「你這樣換衣服跟在我眼前換有什麼差別?」

那浴室,還不是透明得讓人一目瞭然。

見她一邊抹眼淚一邊穿衣服,那模樣竟然無端端讓他有些胸悶,心疼起來。真是莫名其妙。

他暗啐,將視線別往一邊。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10 PM

第三章

一大清早,秋令的房間裏就傳來電視的聲音。

她嘴裏咬著母親為她準備的愛心早餐,眼睛直盯著電視上的占星節目瞧。

吼!為啥射手座的今日運勢總是排那麼後面,害她都要等好久!

如果媽晚四個月生她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當排第一的牡羊座!

反正都是火象的,而且說不定她會聰明一點,才不會一面對她的老闆就更傻、更呆了。

想到她的老闆曹知倚,她忍不住放下三明治,輕歎了口氣。

自從那天在旅社被他輕薄之後,她就變得非常討厭他,覺得他真是個大爛卡,竟然這樣對待一個沒交過男朋友、還沒結婚的清白美少女,但是但是讓她想歎氣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是自那天之後,她的身體就變得怪怪的。

他那天給予她的是很陌生的感覺,那種未曾經曆過的奇異歡愉,讓她只要一回想起那天的情況,背脊就竄上一陣酥麻感,就連女孩子最為私密的腿心處,也莫名的泛起一陣輕癢,讓她……讓她忍不住想要伸手碰觸。

她這樣真的很奇怪吧!

她是不是生病了呀?

最奇怪的是,她的視線常會不自覺的就溜到他的身上去,不是瞧著他的唇,就是盯著他的手直看,腦子又開始浮現他碰觸她的情景,接著就會泛起一陣渴望,希冀他抬起手來碰她:「媽呀!」她大喊一聲,將小臉窩進棉被。

她是哪根筋不對勁了啊?

節目上正在講解金牛座的今日運勢,略顯豐腴的占星專家手上的筆揮舞,以專業的口吻說道:「關於金牛座今天的戀愛運,你將與喜歡的人有進一步的發展,小心喔!該做的防範還是要做!接下來是事業運……」

進一步的發展?喔!她說的是金牛座,跟她八竿子打不著,但她的腦子裏還是忍不住不斷的轉動那六個字。

進一步的發展是指什麼?上床嗎?噢!她好邪惡,滿腦子不潔思想。不過占星專家說該防範的還是要防範,那就是指上床吧!

脫光衣服,這裏摸那裏親她的小臉瞬地羞紅,腦子裏又開始浮現不純潔的畫面,而她的腿心又開始癢起來了,就連胸部都覺得脹脹的。

摸一下吧!不然這樣癢癢的很不舒服……

她只是想把那種癢癢的感覺驅逐掉而已,沒什麼其他的邪惡想法喔!絕對沒有喔!

然而當她的手一碰上沈甸甸的胸部,指尖就忍不住往中央最高點的乳尖而去,輕捏,再左右揉轉,快意竄流而出。

「唔……」躺在床上的她不由自主的輕輕吟哦。

夾在雙腿之間的小手,隔著休閑短褲揉呀揉,可這樣感覺像是隔靴搔癢,一點都沒辦法讓她滿足。

貝齒輕咬粉唇,她猶豫了一下,將手放入短褲內,輕輕撥開內褲,指尖梳過柔軟的墨毛,直接滑到那最有感覺的敏感核心。

那彷彿觸電般的感覺讓她一震,隨之而起的強烈快意讓她的手指恍若被人用三秒膠粘住了,貪婪的順著本能的需求,指腹按壓圓圓的突起,開始畫圈。

「唔……好舒服……」她小嘴喃喃自語。

這樣的撫摸好舒服喔……

快意隨著雙手愛撫的速度加快而越來越強烈,渾然忘我沈浸在肉體快感中的她,不住的輕聲吟哦。

「啊……啊」纖指拾弄的速度越來越快,終於,高潮在體內爆發開來,嬌軀劇烈的顫動,一股清潮自蜜穴深處流淌而下,濕濡了褲底。

「呼呼……」小臉泛著豔光的她輕輕的喘氣。

啊……感覺真好,雖然好像跟那天他帶給她的似乎還有一點差距,但她已經覺得很好很棒了。

「秋令啊!」唐媽媽輕拍女兒房間門板,「吃個早餐怎麼吃這麼久?再不

出門,等等遲到。」

「喔!」秋令有些依依不捨的自床上坐起。

電視上的占星專家仍在報今日運勢--

「身為摩羯座的你今日要小心有小人妨害喔……」

魔羯座?她杏眸一瞪。

「我的射手座呢?」她抱著電視大吼。

天啊!她竟然錯過了她的今日運勢,這下可慘了,她要穿什麼顏色的衣鞋去上班啊?她不要再像上次一樣,一出大門就被潑屎潑尿啦!

「秋令,你在鬼吼鬼叫什麼?」大嗓門的唐媽媽在外頭吼,「快點出門上班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工作,別被開除了。」

說完,唐媽媽邊碎碎念邊離開,「經濟不景氣,好工作難找,還這麼漫不經心的……」

秋令完全沒將母親的碎碎念放入耳中,她拉開整面牆的衣櫥,裏頭的衣服款式都簡單,但是仔細一瞧,會發現同樣的款式不少,但顏色卻是繽紛得好像誰不慎打翻了調色盤。

不知道今天的幸運色是啥,那就穿射手座的幸運色吧!

挑出一件紫色的團領T恤,搭上黑色西裝短外套,套上藍色牛仔褲,她一臉沮喪的走出房間。

但願今天事事順利……

「把這箱東西搬上車去。」

在曹知倚家中的書房裏,被叫上來搬東西的秋令目光隨著他的手勢落到一箱文件上。

昨晚曹知倚將一些市調資料帶回來研究,滿滿的工人箱,今早還要再搬回辦公室去,這粗重的工作當然由他的保鏢兼司機擔任。

然而應該將目光放在物品上的她,卻是一直跟著他的手走,看著他調整領帶,看著他在一些文件上做記號,看著他龍飛鳳舞的書寫……

這家夥最近是怎樣?一直瞪著他的手瞧,好像跟它有深仇大怨似的,恨不得拿把刀將它斬下。

「你眼睛在看哪裏?」曹知倚望著她的黑眸森冷,帶有不悅,「對我的手有意見嗎?」

「老闆,沒有!」沒料到竟然會被發現,她心慌的猛搖頭。

那一臉「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模樣,一看就知道有鬼!

他推椅而起,走上前來。

「說清楚!」他抬手舉到她眼前。

當他抬手的時候,雙手不經意擦過豐滿的胸前,她彷彿受到電擊,僵了一下,小臉瞬間紅了。

「你在臉紅什麼勁?」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己,有必要露出這種……他眉頭一蹙。這種像是嬌羞而一點都不像厭惡的表情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會讓人想入非非?」

這家夥一點都學不乖!

「啊?」小手胡亂的在臉上亂抹,「我有……我有什麼怪表情嗎?」

她只是在他碰到她的剎那間,不小心又想起他的手撫摸她胸乳的感覺而已啊!難道是她的表情洩漏了她的猥褻思想?

她明明是個清純的女孩,為什麼現在腦子裏都打轉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嗚嗚……她好想哭喔……她完全不曉得自己到底怎麼了,而又該怎麼辦才好!

「你該不會是……」巨掌箝住嫩頰,將她抵往一邊的牆上,「很想要我碰你?」

「哪有!我才沒有!」秋令紅著臉大嚷,「誰要你碰……不要捏我臉……好痛!」

「口是心非。」他冷哼一聲,拇指摩掌淡紅色的嫩唇,「這唇一定沒有人吻過吧!」

她沒有交過男朋友,當然沒有接吻的經驗,但他問時的表情跟語氣都好讓人生氣,好像她是沒人要,才會一直單身二十三年。

「誰……誰說沒有!」絕對不能被看扁了!

「誰吻過你了。」

他前進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大大縮短,她高聳的玉乳幾乎就要頂上他的胸口,一種無形的壓力兜頭罩下,她好想逃,雙腳卻像被定住了一般,無法移動。

她可以擺脫他的!

只要扣住他的手腕,再一個反轉擒拿手,甚至要將他摔個狗吃屎都不是問題,但是……但是她施不出力道,尤其當他的指腹不斷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來回時,那種異樣的酥軟感覺又襲身了。

「我……我……」

「嗯?」

俊臉一靠近,近到他的鼻尖幾乎可以碰到她的,唇瓣有他的呼息在盤旋,想編個男人名字的念頭在剎那間被他給吹走了。

「我家小狗……」她有些沮喪的回道。

冷峻的嘴角抽動了下。

他剛剛是在笑嗎?秋令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這個男人的笑容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出現在他的嘴角,但只要用心一看,會發現他上揚的真的只有嘴角,笑意根本未注入眼中,但她剛才好像看到他笑了,雖被鏡片所遮掩,近看十分迷人的眼眸卻有著淡淡的笑意。

「我們該走了。」他突然鬆開了她。

咦?就這樣結束了?秋令詫異的手抬高。

「你又想幹嘛?」曹知倚略略昂高方正的下韻,「又用這種飢渴的表情看著我。」

「什麼飢渴?」她氣得快跳腳,「你不要胡說八道!」

打死她絕對不會承認,在兩人臉頰快貼近的時候,她的心跳得好急好快,她幾乎想嘟起唇來,嘗嘗四片唇相貼的感覺。

那一定跟被小狗舔軾的感覺有著大大的不同吧?

「敢說沒有?」

他一把拉過她的手來,一時措手不及的秋令就被他拉入懷裏,背貼在他身上,而那一雙讓她「常想」許久的大手直接肆無忌憚的伸入衣內,分別扣住她的雪胸與腿心。

「不……不要亂摸!」她驚慌的喊。

「未經人事的女孩想春了!」他大手滑入罩杯內,托出雪膩玉乳。

光滑似網鍛的膚觸令他的指頭流連忘返,食指與中指夾住尚軟嫩的花蕊,隨著他大力揉捏的舉動而滾動,緩緩的在他手上傲然挺立。

「沒有沒有!」她慌亂的否認。

天啊!他又在……又在輕薄她?

她臉上的表情有那麼明顯嗎?要不然他怎麼會這麼大膽的直接就上下其手了。

「你是慾求不滿,才會胡思亂想!」

長指在嬌花的凹陷處來回搓揉,不時刺激著敏感的花核,敏感的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頃刻間,他的指尖就感覺到一股濕意。

真的是好敏感的一具身子,竟然到二十三歲還未被開發,真的是奇蹟了!

明明一碰觸就有感覺的,害得他的喘息也不由得跟著加重了。

這樣敏感的身子,不知下方的小穴撫摸起來會是什麼感覺?

「才不是……」一陣一陣的快意如海浪波波湧上,堅決的語氣變弱了,胸腔劇烈的上下起伏。

「等你滿足了,慾望就會淨空了,才不會一直在男人面前顯露飢渴。」她八成不曉得辦公室裏頭其他的男人有多覬覦她,只要她一不注意,視線就在她亮麗如花的小臉與豐滿有致的身體上來回,他不用細瞧,也知道他們腦子裏正在想什麼。

不敢隨便的靠近,皆是因為她是武術高手,怕甜頭沒嘗到,反被摔得骨頭分家。

如果她此刻的性感模樣被那些男人看到,絕對會像猛虎一樣撲上來,撕開她的衣物,將她狠狠的吃幹抹淨。

所以他要先打預防針,不能讓她入了辦公室,還用那充滿慾望的神態去勾引那些男人!

「再碰我,我會摔你喔……」夾著細喘的威脅薄弱無力,就連小老鼠都不會怕。

「來啊!」他低頭含住她豐軟的耳垂,懷中的女孩立刻打了一陣哆嗦,膝蓋發軟得差點滑下去。

「我……我真的會的……哈啊……」她細細低喘著,低頭就看見他的手將她身上的衣物掀得老高,一對圓乳暴露在冷涼的空氣之中,乳尖早就硬得像小石子一樣,不管他指甲輕摳還是搓撚,都帶給她無上的快意。

「你的身體都整個軟倒在我身上了,還有力氣摔我嗎?」在她雙腿之間的手指更深入,按摩小穴口細緻的花肉,粉紅色的肉片糾纏著他的手指,攝動著,希冀他入內,帶來更多的歡愉。

那牛仔褲真的是太礙事了,他手腕一個使勁,將它褪到大腿處。

「誰說我沒有……」怎麼辦?她還真的沒有力氣了,「放開我……」

「你的這兒可不是這麼想的。」

他帶著她一起轉過身,拉起她的右腳彎靠在辦公室桌沿,讓她可以直接看清楚私密處此刻有多豔麓,殷豔的紅,似在吐訴強烈的渴望。

「看到沒?它一直纏著我的手不肯放!」他只要輕刺了刺,小花穴就會開始顫動,彷彿亟欲含住他的指尖。

她從沒這麼仔細的看過那兒,更別說此刻正有一隻男人的大手不斷的撥拂幼嫩的花瓣,強硬的掰開來,來回搓揉粉色的花唇……

還有那不停揉著嫩肉的指尖,每轉一圈,她就覺得那兒更濕了一分,情潮一縷縷的泌出,天氣明明寒冷,但她的身子在衣不蔽體的情況下,卻火熱了起來。

「不……」她……好有感覺。

那樣強烈的快感遠勝於今早她撫摸自己的時候。

她的腦袋好像在暈眩,所有的意識都集中在他的愛撫上,全心的感覺著越來越洶湧的快感。

啊……她好像不行了……不行了。

粉軀忽地竄過一陣激烈的快意,她不由自主的尖叫了聲,水穴急劇的收縮,湧出的春水就連大腿都濕了一片。

瀰漫的濕意,讓他的手指一個不慎,滑入緊窒的小穴中。

他一愣,並不想侵犯最後一道關卡,然而那依然陣陣顫動的花壁狠狠的吸含住他,那溫暖而又絕美的境地,頻頻發送致命的誘惑。

他不想抽出,甚至他更想由此刻早就勃然的分身取代他的指,親嘗花穴的甜美,蜜汁的香滑,還有那抖顫的快感。

不,他不能真的跟她發生關係,她不會是他的對象,這個女人對他而言,毫無利用價值。

重重一咬內唇,強烈的痛楚與腥甜味將他的理智拉回,他鬆手放開她。

支撐的力道一卸除,早就發軟的雙膝根本支撐不了她的重量,她跪下地去,頭靠著辦公桌,不斷的喘著氣,一雙漂亮的水眸迷濛,看起來更嬌豔了。

「把衣服穿好,走了!」他的語氣力持冷淡。

他怎麼能一副剛剛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一樣平靜?

她明明喘得這麼厲害,她的體內還殘留著高潮的快意,她的下腹深處不只未因此而感到滿足,反而泛著更強烈的空虛。

她還想要更多……

可更多的是什麼,她說不出來。

她只知道,她又被任意妄為的輕薄了,而她又是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施不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

以前遇到性騷擾跟公車癡漢時,她可以義無反顧的拽下他們的手,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為何就只有對他無能為力?

同樣是撫摸她的手,難道他的有什麼不同嗎?

「你要坐多久啊?」曹知倚居高臨下,冷眼覷睨。

他刻意迴避開她嬌美的臉蛋、嫣紅的粉唇,那會讓他有股想上前強奪她初吻的衝動。

他將視線定格在她肩後的胡桃木辦公桌上,免得在因劇烈呼息而乳波輕蕩的胸口處徘徊不走,更別說大腿上的那一片濕濡,有多令人遐想,多讓人想要將她直接拖放在辦公桌上,掰開她的長腿,讓胯間腫脹的分身直貫而入,佔有她的純真。

他很想非常的想……從不曾在一個女人身上有過這麼多強烈的慾望,她的身體十足十的吸引著他。

體內的騷動平息,秋令手扶著辦公桌站起,背對著他迅速整理身上淩亂的衣物。

她不喜歡自己這樣!

她好像被他控制在手,感覺與身體都變成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就好像他奪走了她身子的遙控器,不管他想做什麼,都可以心想事成。

這種感覺很霹!

整理好衣物轉過身來的秋令小臉是紅的,但不是害羞的紅,而是氣呼呼的紅。

「你不該這樣對我!」她要為自己挽回一點面子。

「我強迫你了嗎?」

他姿態涼涼,真的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要不是體內的感覺太清楚,她真會以為是自己作白日夢了。

「但是……」

「拿繩子綁了你?」

「沒有,但是……」

「那你還吠什麼?」他面色一黑,「把箱子抱起來,回國會辦公室。」

不要看他的唇、不要看他的臉、不要看他的手……她下咒般的喃喃自語。

「快點!」

曹知倚轉過身去,那可以迷惑她的神智、誘惑她的身體的重點都不見了,她想也不想,一個箭步向前,扭住他的手臂,拉回身,再一個使勁……

啊哈!可惡的大魔王被她摔倒在地了!

「誰說我沒辦法摔你的?」她得意的拍拍手,一搓鼻尖。

「唐秋令!」曹知倚有些狼狽的站起來。

呃……糟糕,她剛剛好像做錯事了!

她摔了老闆耶!

敢摔老闆就要有被革職的準備,更何況他還是立委的兒子,如果他使了什麼下流手段迫害她一家,怎麼辦?

得意的笑在唇邊走樣,額上冷汗凝聚,一顆顆滑落。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是有意的,「但是你剛才真的做得太過分,我很生氣,所以我才……我可以告你性騷擾喔!這樣你的名聲就會毀了喔!」

他一前進,她立刻退後,「但看在我們現在已經扯平的份上,我不告你了,但請你不要啊……」

指著他鼻尖的小手猛然被扣住,挾制在冰冷的牆面。

「不要怎樣?」敢威脅他?

「不要開除我!」現在工作很難找,真的很難找,高薪的工作更難找啊!

「你不怕繼續待下去,我會再性騷擾你嗎?」她真是太奇怪,怕被他碰又不走!

「我不會再讓你碰我的!我剛才已經摔倒你了,有了一就會有二!」她已經脫離魔咒了,她不會再中他的蠱了!

大手用力擒抓胸乳。

「那二呢?在哪裏?」不是說還要再摔他第三次?

咦?咦?力氣……力氣怎麼又施不上來了?反而是那在下腹處翻湧的空虛感更為強烈了。

「你……你背對著我,我就可以……」

「要摔人還要看角度?你以為壞人都會聽你的話嗎?」太可笑了!

她啞口無言,不知道要怎麼反駁。她只要一看到他的正面,腦袋就會當機。他是能毀去功夫的高手,學了十幾年的武術全被他廢除。

「別這樣……」她忍不住哀求了。

一點都不想放過她的曹知倚才想翻起她的上衣下擺,手機這時響起。

他不爽的自公事包中拿出手機來。

「特助,要開會了耶!你到了嗎?」打電話來的是辦公室的行政助理。

曹知倚抬手看表,這才發現他已經遲到了。

「在路上。」他冷冷說完,掛線。

「你說謊……」被他狠狠一瞪,小嘴連忙閉上。

「東西抱好。」他大踏步走離書房。

「等我一下。」秋令抱著紙箱,急急忙忙跟上。

走過樓梯的轉角,紙箱的尖端不慎碰到裝飾的花瓶,匡啷一聲,把她嚇了一大跳。

已經走到樓梯一半的曹知倚抬頭,「你碰壞了我的花瓶?」

「對……對不起,我賠,要多少錢?」嗚嗚……才工作不到一個月,就打破花瓶,不會她的薪水都要全部賠進去吧?

「你賠不起的!」腦中浮現一個惡意的想法,冷酷的嘴角陰森森的笑了。

他想到了一個可以把她據為己有,又不用擔心她糾纏不休的方法。

「很貴嗎?」她提心吊膽的問。

「不貴,一百萬而已。」原價後面多了兩個零。

「什麼?」她大驚失色,手上的紙箱掉了。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12 PM

第四章

奴隸:供人使役而不能自由的人。

秋令瞪著液晶螢幕上,國語辭典網頁上的解釋,一雙水眸瞪得大大的,心想著,她已經失去自由了!

這一切都怪她失手不小心打碎百萬花瓶,她賠不起,於是她就必須成為曹知倚的奴隸,直到他饒過她為止。

她現在的身份不只是曹知倚的保鏢、司機,還是供他差遣,不得有任何異議的奴隸!

嗚……有沒有這麼倒楣啊!

秋令整個人伏在辦公桌上,唉聲歎氣。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因為她的奴隸身份,故直接通過試用期,成為正式保鏢!

害得她不知該悲還是該喜?

「你在看什麼?」剛回來辦公室的法務助理經過她身後,好奇的看著螢幕上頭的內容。

「啊!沒有。」秋令連忙將網頁關掉。

「什麼奴隸?」

「沒事,真的沒事。」她轉過頭來,朝法務助理燦燦一笑。

年輕斯文的法務助理心怦地跳了好大一下。

這麼漂亮的女生當保鏢真的是可惜了,她這麼有本錢,直接找個有錢的男朋友養她就好,幹嘛來當特助的保鏢呢?一個不好,可是會丟性命的!

如果他追求她,不知會不會被接受?

不過她武功高強,若是跟她吵架,下場恐怕會很淒慘……得再考慮考慮。

「台灣已經沒有奴隸了,賣身的事情是不被法律允許的。」法務助理義正辭嚴道。

「喔!我知道。」她沒有賣身啊!她又沒簽契約。

而且她才剛「上工」,到底當一個奴隸是怎樣,她也不清楚。

等等再上網去查查好了。

「曹特助在辦公室內嗎?」法務助理瞄向曹知倚的私人辦公室。

「嗯!」秋令點頭,「好像有人來找他。」

八成又是工商企業來陳情。法務助理心裏有底。這種牽涉到金錢的事,都是由曹知倚負責。

「那我等等再找他好了。」臨走前,法務助理戀戀不捨的瞥了秋令一眼,然後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後撰寫曹午清下次立法院咨詢要用的質詢稿。

「秋令。」行政助理拿著一盒甜甜圈跟飲料走進辦公室,「法務,你回來啦?抱歉,我沒買你的耶!」

「沒關係,我不用。」法務助理搖搖手。

共事時間也不短了,行政助理當然知道法務助理不吃甜,只是禮貌上問問而已。

行政助理將甜甜圈放上秋令面前的辦公桌,同時拉過一把椅子坐來她對面與她話家常。

秋令目前坐的辦公桌是選區助理的辦公桌,身為保鏢的她並沒有屬於自己的桌子,哪有空位她就哪待,她不需要處理事務,所以也就不需要專屬的位子,有時還會坐在客人等候區上的沙發發呆。

秋令與行政助理兩個人拿著甜甜圈,喝著飲料,天南地北的聊起天來。

行政助理是個年約五十歲的歐吉桑,自曹午清進入政界,就一直幫忙到現在。他離過婚,有兩個小孩,最大的明年就大學畢業了。由於他很愛吃甜食,剛好秋令也嗜甜,故兩人一有空閑就混在一起吃吃喝喝。

「杜叔,我問你喔!如果你突然欠下大筆債務,你會怎麼辦?」秋令問行政助理的想法。

她左思右想,怎麼都覺得當奴隸是件前途堪憂之事,還是詢問一下長輩的意見,說不定會有好方法。

「想辦法把它搓掉。」

「什麼?」債主是曹知倚,搓得掉嗎?

「開玩笑的啦!」這種話傳出去還得了,「當然是努力賺錢賠啊!」

喔!果然只有這個辦法啊!

「你欠卡債喔?我可以請法務幫你處理啊!」這種東西對法務助理來說很簡單。

「沒有啦!我連信用卡都沒有耶!怎麼可能欠卡債。」秋令咬下一大口甜甜圈,「我只是無聊問問。」

一百萬就算不吃不喝,也要花兩年左右時間才賺得到,她還是乖乖當奴隸好了。現在是有法治的社會,總不可能把她賣到妓院去吧?呵呵……而且現在也沒有妓院了。

生性樂觀的她抱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想法,尤其吃了甜食之後,心情更好了。

「原味波提好好吃喔!」秋令滿足的閉著眼睛。

突然,她手上的甜甜圈被搶走,她微慍的抬頭一瞧,搶走甜甜圈的搶匪竟然是曹知倚。

他咬了一口之後再還給她,而且她注意到他咬的是她咬過的地方。

她忽然覺得心口處怪怪的,抿了抿唇,感到有些難為情。

「難吃!」他低哼了聲,「去備車,我要出門了。」

「喔!好。」秋令遲疑了一會,將手上的甜甜圈塞入嘴中,帶著未喝完的咖啡,急急忙忙衝出辦公室。

曹知倚一坐進車內,就聞到裏頭充滿著玫瑰的野豔香味。

「你噴了什麼?」他皺著鼻子,打開窗戶。

「玫瑰香水啊!」秋令轉過頭來,對著一向坐在助手席,並將椅子拉到最後方,好舒服安置一雙長腿的曹知倚道:「玫瑰是催情之後,用玫瑰香水噴灑,可以增加桃花運。〕

曹知倚橫了她一眼,「你的腦子裏只有男人!」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想交男朋友。」幹嘛又在這點數落她?

「你現在是我的奴隸,沒時間讓你交男朋友!」

「什麼?」秋令大驚失色,「為什麼?」

「交男朋友要不要花時間約會?」

「當然要啊!」秋令的腦子裏浮現約會的甜蜜幻想,「我要跟男朋友一起吃飯看電影,去郊外踏青、爬山,去遊樂園玩,去海邊衝浪,還要一起出國去玩。」

光想像就好興奮!

「一個失去自由的人,二十四小時都是屬於我的,沒有權利跟其他男人約會。」

秋令臉色微變,「我總有休息時間……」

「沒有!」他斬釘截鐵否定。

「是人都該有休息時間!」她要據理力爭,「我每天當你的保鏢,工作時間就很長了,只有週末可以休息,你不可以剝奪我的……」

「我可以!」長指錯住尖細的下巴,硬生生將她拉上前來,「你是我的奴隸了,一分一秒都是屬於我的,別人休想竊走。」

「哪有這樣的!」不公平,她要上訴,她要抗議!「這樣嚴重違反勞動基準法。」

「勞動基準法不保護奴隸。」

「我可以去抗議。」

「去啊!」他惡質一笑,「先把花瓶的錢賠來!」

她倒抽一口氣,「怎麼可以這樣?我還是花樣青春耶!我要談戀愛,我不管,我要談戀愛!」

「你不就要個男人滿足慾望而已?」他冷哼,「滿足身體需求這事,我可以代勞。」

他講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她在那方面的需求很大,而且只要有個男人供為發洩就好?

「那不一樣好嗎?」秋令一臉嚴肅,就只差沒戴眼鏡扮演老學究,「談戀愛跟只有上床是兩回事,談戀愛不是只有上床,還有更多戀人之間的心靈交流,互相共享,彼此相愛,為對方付出……」

曹知倚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

「我先打個盹,到了再叫我。」說完,臉面向車窗,擺明就是不想理她。

「可惡!」她咬著牙踩下油門,「你一定沒愛過人!」

不過後面那句話,她只敢在嘴上咕噥,不敢讓他聽見,要不,她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啊……她嚮往的戀愛啊……男朋友啊……什麼時候才可以美夢成真啦?

「小姐,你有男朋友嗎?若沒有的話,我可以追求你嗎?」

剛買了曹知倚的晚餐的秋令,一出店門口,就遇到一個留著清爽髮型,個子高高瘦瘦的大男孩前來搭訕。

她吃驚的看著對方。

她的桃花運真的來了嗎?

「小姐,可不可以為」大男孩有些甜甜的笑。

「我……我……我不認識你,這樣問我可不可以……」她歪了歪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沒辦法給你答案。」

雖然心中非常高興有人跑來搭訕,但女孩子家還是要矜持一點。

「沒關係!」大男孩絲毫不退縮,「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關於我的一切。」

說著,他就唏哩呼嚕講了一堆自身的資料,包括畢業學校、目前從事的工作、家中成員、興趣嗜好等等。

他講得好流利喔!完全沒有吃任何螺絲呢!秋令吃驚的杏眸圓睜。

「這有我的電話。」大男孩遞上名片,「你呢?你有沒有名片?」

「喔!有。」雖然很少用到。一手拿著晚餐的她費力從斜背包內拿出自己的名片來。

「曹午清立法委員國會辦公室的特助……」他一怔,「保鏢?」

「對啊!保鏢,我是負責保護曹特助安全的。」

「喔!」大男孩的目光突然有些遊移起來了,還悄悄繞看她的背後,想知那兒會不會藏了一把槍,「我知道了,謝謝,我會再打電話給你的!」

大男孩勉強笑了笑,轉身一溜煙跑了。

「呃……餵……」她還沒告訴他,她的家中成員、畢業學校、興趣嗜好等資訊耶!怎麼就這樣跑了?

不過他說會打電話給她,就等等看好了。

翻著手上的名片,她笑著將其塞入包包的一角。

今天有人來搭訕呢!真是開心啊!

她一臉喜悅的哼著歌,腳步輕盈的走回國會辦公室。

時間已晚,辦公室裏頭的人都已經下班了,只剩曹知倚還在處理今天的陳情事務。

秋令帶著一臉悅色,哼著歌曲走進辦公室,蹦蹦跳跳的腳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好事。

「在爽什麼?」他忙工作忙得要死,到現在還不能回家,她的笑顏怎麼看都很礙眼。

秋令將便當放到曹知倚的桌上,喜改故道:「我跟你說啊!剛才有人跟我搭訕耶!」

「搭訕你的人眼睛瞎了嗎?」

秋令嘴一厥,「什麼意思?那人長得還挺帥的耶!他還把他的身家資料都告訴我了,還給我名片喔!」

她自包包中拿出名片來,炫耀似的在曹知倚鼻尖揮了揮。

曹知倚不耐的將她的小手揮開,「他知道你從事什麼職業嗎?」

「知道啊!」秋令用力點頭,「我也有給他名片。」

「他知道後說了什麼?」

「說他會打電話給我。」

「然後呢?」

「然後?他就走了啊!」

曹知倚充滿惡意的噗哪一笑。

「你剛那聲笑是什麼意思?」不要以為她聽不出來裏頭有嘲諷之意,「有什麼問題嗎?他都說會打電話給我了啊!」

「我看他是一知道你是保鏢,所以趕忙找機會溜了吧!」這下他心情爽了,有那個心情吃飯了。

提著便當,換他腳步輕盈的走向會客區的沙發坐下,將袋子裏頭的便當拿出來;

嗯!排骨炸得又酥又嫩,米粒充滿彈性又香甜,不錯!

而秋令卻是黑著一張小臉,心情如同自天堂掉到地獄,不爽得很。

「我是保鏢又怎樣?我又不會隨便打人!」

「難說喔!」曹知倚涼涼道。

「武術是學來防身,不是學來傷人的。」

「誰知道?」

氣死人了啦!秋令生氣的一踩腳。

「他就因為這樣不想追求我嗎?」

「八成。」

「難道說我到現在還交不到男朋友,是因為我太厲害的關係?」

仔細想想,她從小到大也不是沒過機會,不過都還沒開始,就莫名其妙的黯然凋謝,難道說,原因都是出在她是武術高手身上?

「或許。」

「那怎麼辦?」秋令一屁股坐來曹知倚身邊,含淚道:「我又不能將時光倒轉,我就是有武功啊!怎麼辦?還是我要隱瞞這個事實呢?假裝我是個無害可親的小白兔?」

「你是小白兔啊!」

「我是小白兔?」老闆說話怎麼前後矛盾。

不過被稱讚為可愛的小白兔,她還是很高興啦!嘿嘿……

「你的腦容量跟小白兔差不多!」曹知倚手指用力一推她光潔的額。

她還以為他要稱讚她!秋令生氣的暗瞪了他一眼。

臭嘴老闆,出口就沒好話!

「奴隸。」

「什麼事?」可惡,她應得還真順。

只要是四下無人,他就直接叫她奴隸,一點都不尊重她。

「去幫我泡杯茶來。」

「是,老闆。」她是奴隸,專供差遣、奴役之用,沒有權利說不。

秋令走到後方的茶水間,先煮了開水,再拿下茶葉罐,西了茶葉放入陶壺中。

行政助理教過她怎麼泡茶才會好喝,不過這還是她頭一次實作,希望可以入口就好。

等著開水滾的同時,外頭手機響了,聽音樂鈴聲,是她的。

她急匆匆的拿起置於沙發上的包包,搜出手機,來電號碼是全然陌生的。

「是誰啊?」她將手機置於耳旁,「餵?」

「請問是唐秋令小姐嗎?」

「我是啊!」

茶水間的水滾了,茶壺發出嗶嗶叫的聲音,她連忙又走回去關火。

「你好,我是劉江育。」

「哪位?」陌生的名字。

「剛剛在陽光小吃館前面跟你說話的人啊!」

「喔……喔喔!」她想起來了,「你好你好!」

他真的打電話來了耶!不是騙她的,更不是像曹知倚說的那樣,因為她做的是保鏢工作,就對她退避三舍。

好!有種,她可以考慮跟他交往,呵呵……

「我想請問你,這個週末有沒有空呢?我想邀請你看電影。」

「有空有空!」人沒在眼前,她也興奮的連聲點頭。

「那我們星期六下午三點威秀大門口見。」他頓了下,「不見不散喔!」

「好,不見不散!」掛掉電話,秋令興奮的大喊,「喔耶!」

端著泡好的茶走出去,她開心得幾乎要跳起舞來。

「誰打來的電話?」曹知倚問。

一通電話就讓她的小臉染上春色,絕對有問題。

「剛才在飯館前面跟我搭訕的男生啊!」秋令坐在他身邊,興奮道:「我就說我的桃花來了吧!你看,他雖然知道我是保鏢,還是約我了耶!我們這個週末要去看電影喔!看完電影應該還會去吃晚飯,吃完晚飯可以去散散步、逛逛街、聊聊天……喔!天啊……」纖手相疊置於頰旁,夢幻般的低喃,「我要約會了。」

「逛街聊天完,要不要順便去Hotel……」

「如果」她嬌羞一笑,「如果兩人情投意合,那也沒關係。」

臉紅什麼紅顏她忘了她是屬於他的嗎?看了就火大!

「奴隸。」

「什麼事?」

「這個星期六我家要大掃除。」

「喔!」那關她什麼事?

「就交給你負責了。」

「什麼?」秋令驚跳起來,「我要去約會耶!」

「我之前應該有說過吧!」黑眸森寒,「你是奴隸,二十四小時都屬於我,沒準你去約會,腳就不准給我踏出去一步。」

「哪有這樣的?」秋令哇啦哇啦抗議,「沒人權!」

「奴隸要什麼人權?」他冷哼,「早上十點給我乖乖出現。」

「老闆,你不可以這麼過分,我二十三年來難得出現的桃花耶……」她抓著他的手,眼淚汪汪,楚楚可憐的望著他,「別這樣,放我一天假,讓我去約會啦!」

「與其跟我求情,你要不要乾脆找人發明時光機,把時間倒轉到你打破花瓶的前一秒?」

這更不可能好嗎?秋令火大的厥起小嘴。

她好倒楣,遇到一個壞心眼的老闆。

他果然跟姜愁移說得一樣很機車……不!是火車啦!

「人家的約會……」

「去備車,我要回家了。」

嗚……沒人性啦!

秋令含著眼淚拿出手機,打給劉江育。

「你好,對不起,我週末臨時要加班不能去啊?星期日喔?」雖然知道沒希望,但她還是回頭以眼神徵詢曹知倚的意見,想賭看他會不會突然善心大發。

曹知倚冷酷的搖搖頭。

「星期日也要加班。」嗚……「好,以後再約,謝謝……」

桃花,夭折。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13 PM

第五章

曹知倚的房子空間約四十坪,為樓中樓設計,樓上是主臥與書房,樓下則是客廳、廚房與客房。

以大量的木作跟柔和的燈光點綴,讓這個房子充滿溫馨感,與主人的冷漠無情相差甚遠。

一想到自己難得的約會被破壞,還要可憐兮兮的前來大掃除,秋令就覺得好嘔好嘔非常嘔!

「無血無淚!」她邊擦拭著傢俱邊碎碎念,「妨礙別人戀愛的會被馬踢死……」不對,現在好像很難遇到馬。

「被車撞死……」這樣的詛咒會不會太過火了?

「生病一個月!」這個好!而且他若生病就不能上班,不能上班就差遣不到她,她就可以快快樂樂的去約會!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把你這張口無遮攔的嘴貼起來啊?」曹知倚手中的膠帶刷的一聲拉得好長。

這麼長的膠帶,不只是可以貼住她的嘴,恐怕是直接種上脖子吧!

摸了摸發涼的頸子,秋令臉色微青道:「老闆,你要粘什麼東西?這種小事由奴隸來做就可以了,不用勞煩到你。」

「哼!」曹知倚冷眼睨了她一眼,將膠帶丟給她,轉身朝書房方向走去,「當然是拿來給你粘的,有奴隸在,哪需要老闆動手。」

「有奴隸在,哪需要老闆動手。」跟在他背後的秋令扭曲著小嘴,無聲的複述。

「哪!」曹知倚腳尖指向散落一地的書籍,「這些都是過期的雜誌,沒用了,把它整理到箱子裏去,拿到樓下的資源回收室回收。」

「是,老闆。」

就這樣,秋令被曹知倚差遣了一整天,等到她將屋子裏的東西都收拾完畢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望著窗外那輪明亮的月色,手上還拿著剛洗乾淨的抹布的她,輕輕歎了口氣。

唉!本來這個時候應該跟那個劉江育一起共用晚餐的,他們應該會在一間漂亮的餐廳愉快的用食,他說不定會讚美她拿刀叉的手很美,會慇勤的幫她倒酒,會說她因為喝了酒而雙頰紅紅的臉很漂亮……

哪像現在,頭髮隨意用橡皮筋紮在頭頂,身上還穿著圍裙,一臉傭人樣,完全沒有幸福小女人的味道。

「我是不是應該先研究除小人的方法?」纖指抵著額,非常認真的思考,「他跟小人差不多嘛!一直破壞我的姻緣!」

當他奴隸的時間裏,就算遇到了喜歡的人,恐怕也難以成事啊!

為什麼她會不小心撞碎花瓶呢?嗚嗚嗚……誰沒事把花瓶放在樓梯口啊?

誰會在家裏放百萬花瓶啊!錢太多沒處放喔?

「奴隸。」低沉嗓音突然在耳畔響起,將她嚇了一跳。

「是!」她慌忙轉過頭來,耳朵莫名的有著異樣的感覺。

「我肚子餓了,去給我弄飯吃。」

「我不會煮飯。」她很誠實的招認。

「你不是四肢發達?」煮飯不就是手上的工作?

「煮飯跟四肢有什麼關係?」她十分不解,「我跑步很快倒是真的,一百公尺十一秒六喔!」

蠢材!曹知倚撇了下嘴。

「我出去吃飯了。」他走來客廳,拿起掛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

「你要出去吃飯了喔?」秋令雙眸亮晶晶,「那我先回去了。」

還有時間還有時間,她說不定還可以打電話問劉江育,要不要陪她約會。

喜怒一向形於色,藏不住秘密的她,心裏在想什麼,曹知倚一望便知。

想去約會?她是他的,可不准其他男人碰觸!

「你跟我去。」

「啊?」解圍裙的手勢頓住了,「去哪?」

「跟我去吃飯。」

「為什麼?」她大叫,「奴隸不需要陪老闆吃飯吧?」

「我吃飯需要人伺候。」不容她再反駁,冷測的俊臉往大門一別。

「是……」

嗚……這都什麼時代了,吃飯還要人伺候!

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有奴隸這東西!

桃花啊……約會啊……

該死的曹知倚,回家一定要紮稻草人釘死你!秋令恨恨的想。

「射手座今日在事業運方面,對於上司的交代請切實去做喔!若能夠在上司出聲之前搶先一步先為他做好,貼心的舉止將會得到不錯的評價。」

正在衣櫥前挑選今日幸運色--白色衣物的秋令猛然回頭。

意思是說,今天要乖乖的聽曹知倚的話,而且事先為他將工作做好,他就會對她讚譽有加嗎?

嗯……這難度很高耶!

「射手座今日的戀愛運,是不是總是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呢?其實只要靜下心來的想一想,就會知道真正在意的是誰喔!」

唉……說到戀愛運,她又忍不住想歎氣了。用心去觀察?觀察誰啊!自上次她推掉邀約後,劉江育就沒再打電話給她過了,雖然她很想主動打給他,可又想到自己又沒時間約會,打了也沒用啊!

嗚嗚……有沒有辦法讓她的老闆生病,好讓她約會啊!

上天啊!有沒有聽到她的祈求啊?

「你感冒了。」

站在曹知倚的大床前,瞧他一臉病慵懶,臉色發青,唇色發白,額上還冒著冷汗,一看就知道病得不輕。

曹知倚睜開沉重、酸澀的眼,「你在笑?」

「咦?沒有啊!我怎麼可能知道你生病還笑?」秋令連忙折住忍俊不住上揚的嘴角,「我才沒有這麼沒良心!」

上天真的聽到她的祈求了耶!讓他生大病下不了床,這樣她就不用一直被牽絆在他身邊,可以有自己的自由時間了。

感謝你啊!老天爺。

「去拿水來給我,我要吃藥。」

「好。」她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藥包,猜想應該是家庭醫師開的藥。

端來溫開水,服侍曹知倚將水吞下,當她將他扶起來時,發現他發了一身汗。

「你要不要換衣服?你身上穿的都濕了。」

「好。」曹知倚手臂貼在額上,呼吸沉重而灼熱,看起來十分難受。

呃……老天爺是不是讓他病得太重了?她其實也只是希望他病到得休息一整天就好,不用病到看起來慘兮兮的樣子啊!

幫他拿來乾淨的睡衣,為他解開鈕扣的時候,小手不由自主的輕顫。

「你在抖什麼?」曹知倚不耐的說:「沒解過男人的衣服啊?」

「是沒有啊!」她紅著臉,費力解開那看起來好像跟衣服粘起來的鉗子,「我家只有我一個女兒,我又沒有其他兄弟,而且又沒有交過男朋友!」

「那你等等看到的東西不就會讓你流鼻血?」

「什麼東西?」

「男人的裸體啊!」

「咦?」秋令的臀部立刻往後挪了半公尺,「那你自己換。」

「我沒力氣。」他連說話都有點喘,「快點!不好意思的話,不會把眼睛閉上嗎?」

這樣說也對。

雖然他已經看過她的身體了--想到這事就讓她不知該羞還是該氣!但是他的她可沒見過。

為了不長針眼,還是非禮勿視的好。

她用力閉緊雙眼,小手摸索著鉗子的位置。

她在亂摸什麼?摸了老半天,連顆釘子都摸不到!

要不是他現在病慵懶的,她這樣在他胸口亂摸一通,而且還紅著小臉的模樣,就算是柳下惠也會把她直接推倒在床上。

「這裏!」他不耐煩的將她的手直接放在扣子上。

「喔!」她莫名的心跳得急。

好不容易解開缸子,脫了衣服,穿時又是費了一番工夫。

終於,大功告成,她自己都快一身汗了!

「好好休息。」幫他蓋好被子,她攝手蹋腳的拿著換下來的衣服走出去。

耶!她今天是自由的了!

門才剛要闔上,惡鬼般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別亂跑,我需要你的時候會叫你!」

都要睡覺休息了,還會有什麼需要啊!她不悅的嘟嘴。

「是,老闆」回得有氣無力。

走來樓下,剛將衣服放入浴室內的洗衣籃,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

「這麼巧?」她瞪著視窗上的來電顯示,「他竟然打電話來了!」

她興奮得連忙將電話接起,刻意壓低嗓子,以免被樓上的惡魔聽見了。

「哈囉!我是劉江育,你現在有空說電話嗎?」

「有空有空!」有很大的空!

「你今天有沒有時間?我想約你吃個飯。」

抬首看了一下毫無動靜的二樓,想他這一睡不知民國幾年才會起來,她沒必要真的守在這吧?又不是1O1忠狗!

「有!我有時間,現在就有時間!」現在就把她領出去吧!

「真的嗎?我今天剛好休假。」劉江育是科技公司的工程師,輪休的,「不然我們等一下就先去看電影,看完之後去吃飯,如何?」

「好。」

「那就九點半的時候威秀見……」

她終於得到嚮往已久的約會了!

秋令開心得好想跳舞,胸口中的小花朵朵開。

與劉江育一起待在黑暗的電影院,她覺得靠著他的那一邊身體好緊張,就連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才好。

不過她的紊亂心思很快的就被電影的緊張刺激情節給拉走,一雙水眸瞪得大大的,連眨都不敢眨動一下,就怕漏失了任何一個重點關鍵畫面。

兩個小時過去,電影院內燈光漸亮,她大舒了口氣。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自己一個人在家睡覺的曹知倚不知道怎麼樣了?

不過就是睡覺嘛!會怎樣呢?她暗笑自己約會的時候還想這種無聊的事。

然而她還是有些不安的打開手機開關,瞪著視窗,想知道他是否有來電咆哮「奴隸」怎麼不見了。

「秋令。」

「啊?」她頭也不抬的回道。

「幕後製作表已經跑完了。」

「喔!再等我一下。」她再等了一會,還是沒有未接來電、簡訊或留言通知。

一定沒事的啦!呵呵……

可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呢?胸口感覺怪怪的!

他會不會突然醒過來要水喝?還是睡到一半病情加重呢?

他會不會癱在床上哭喊著要她幫忙呢?

啊……不可能不可能,那個人才不可能哭喊呢!他是沒血沒淚的惡魔,他別讓他人哭喊就好了!

不過他現在生病啊!生病是最脆弱的時候,說不定他正需要她呢……

「我們走吧!」劉江育猶豫了一下,牽起她的手。

雖然她的職業讓他有些害怕,可是因為她的外型太過漂亮,若是跟這樣的女孩約會,一定讓很多男人羨慕,所以他還是大著膽子約她出來了。

果不其然,自他們在約定地點集合之後,他就可以感覺到旁人的豔羨目光頻頻朝他集中而來,那種感覺真是爽到爆了!

「你幹什麼?」秋令下意識素手扣上他的手腕,一個扭轉,將手臂反轉於後。

「啊啊……痛!」她看起來瘦不拉幾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呃!」發現自己制伏的是誰,她連忙將手鬆開,「對不起……對不起,你突然握住我的手,讓我嚇了一大跳。」

老天!真是痛!劉江育用力的甩著手。

她果然是保鏢,身手不凡,讓他連任何閃避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的女生……這樣的女生真的可以追嗎?

生命跟面子哪個比較重要?

天秤輕易的就傾向前者。

「我們走吧!」秋令將手機放入包包內,「吃午餐。」

「喔……好……」他不敢說不,怕被過肩摔。

吃午餐的時候,秋令很明顯的心不在焉,而劉江育只想趕快吃完趕快抽身,怕一個不小心又惹母老虎不爽,再賞他一個痛擊,故也一直保持沈默,低頭猛扒盤中的西班牙局飯。

為什麼她會這麼擔心那個沒天良的惡魔呢?真的是想不透耶!

她現在可是在約會啊!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約會啊!她應該先把心思放在她的約會對像上才對!至於曹知倚的死活……她沒真的束稻草人釘他就不錯了,管他那麼多幹嘛?

抬起頭,秋令對著劉江育綻放如花笑顏,霎時,他手上的叉子差點就掉到桌上。

她的笑容好美啊美到他幾乎快忘了她的武功有多高強,剛剛扭得他有多痛了。

「我記得你的興趣是騎腳踏車,最近還有在騎嗎?」

「有啊!」劉江育點點頭,「你呢?興趣是什麼?」

「尋找增加桃花運的方法。」

「啊?」劉江育臉上三條線,「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桃花一定多多啊!幹嘛要增加桃花運?」

「你不知道啊……」秋令開始哭訴她的戀愛路程有多坎呵,而現在又因為老闆太苛刻,害她連約會的時間都沒有,「我今天是趁他生病,才有辦法溜出來的,不然根本沒時間。」

「這樣啊!」劉江育僵硬的陪著笑臉。

其實他也猜得到為什麼這麼出色的女孩會沒有人追,像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結果約會不過兩小時的時間,就差點被扭斷手臂,再繼續下去,說不定小命沒了都有可能!

「不過都中午了,不曉得他會不會肚子餓?」萬一他餓醒卻看不到人拿飯給他吃,會不會病得更嚴重呢?

「那你要不要趕快吃完回去看看他的情況?」劉江育很慶幸找到機會開溜了。

「呃……可是我們在約會耶!」雖然她也很想回去看看他的情況,萬一真出事,那就不好了呀!

「沒關係……沒關係,下次有機會再出來。」劉江育用力擠出「溫柔體貼」的笑臉。

「喔!好吧!」看看自己盤中已經吃得差不多的雞排,她當機立斷叫來服務生,「請幫我把甜點還有飲料打包,另外,幫我做一份沙朗牛排外帶。」

曹知倚一張開眼,就看到秋令站在床邊,若有所思的瞧著他。

「幹嘛?」他有氣無力的問。

「我在看你什麼時候會醒來。」

「要吃藥了嗎?」他咳了幾聲,勉強撐起身體坐起來。

「我買了你的午餐。」她拿起放著牛排的紙盒,「牛排喔!」

曹知倚眉頭用力蹙起,「誰會給病人吃牛排?」

有沒有常識啊?

「牛排可以補充體力。」

「病人吃不下。」

「我可以切很小塊給你吃。」她很執著。

「你心裏一定想著我病死了不是更好!」

「我才沒有那麼壞心!」雖然偶爾的確會泛起這念頭啦!

曹知倚瞥了紙盒一眼,「這家餐廳在威秀附近。」

「呃」她有種將被拆穿的預感。

「剛跟誰去看電影了?」

「我沒有!」

「我十一點的時候醒來過,叫了你老半天沒人應,我渴得要命,病得要死,還得自己下床去找水喝。」

「你有醒來過?幹嘛不打電話給我?」

「我的手機呢?」利眸銳利一瞪。

「我……我不知道呢……」怕他破壞她的約會,她出門前好像把他的手機藏起來了,難怪沒有他的聯絡,而她竟把這事忘記了,「我現在就去找……還是你要先吃牛排?」

「哪個病人吃得下牛排!咳咳……」沒大腦的家夥,氣得他猛咳嗽,「去煮粥給我吃。」

「好嘛!」真是難伺候!

那只好把牛排切一切、剁一剁,一起熬粥囉!

真是的,一客八百元的牛排耶!早知道就不買了,大失血。

秋令才走到房間門口,曹知倚又出聲叫她。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他看看時間,還不到一點,「你的約會對象呢?」

「我怕你需要人幫助,所以先回來了。」

「是被約會對像甩了吧!」

「哪有?」秋令氣衝衝的走回來,「我們約會得很愉快,他還牽我的手耶!」

只是她很白癡的把人家當歹徒了!嗚嗚……她怎麼這麼笨?

「牽手?」病得有點混沌的黑眸突然遊出銳光,「約會得很愉快嘛!」

哼哼!找死啊!

「還好啦!就看電影吃飯而己,還沒去逛街、爬山、遊樂園玩呢!」她心裏完美的約會項目才執行了其中兩條而已呢!

「你以後沒那個機會了。」

「你想幹嘛?」她還想說他至少會再病三天,她明天還可以繼續約會去。

「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她莫名的頭皮發麻,有不好的預感。

「奴隸都是住在主人家的,明天開始,你給我住進樓下的客房。」

「啊?」這樣不就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得有異議。」

「沒人性!」她抓狂大喊。

「不然就把花瓶賠來啊!」掌心向上朝著她,還挑釁的招了招。

可惡!秋令厥著嘴,忍著氣。

「早知道就不要回來了!」她踩著忿忿然的腳步離開,「應該趁著你不省人事的時候去爬山、去遊樂園、去逛街的!我幹嘛管你死活啊!病死最好!」

反正事已至此,再壞也是這樣,就拚命詛咒他吧!

「我一定要紮稻草人,詛咒你詛咒你!」

「咳咳咳……」曹知倚語著胸口不住咳嗽,翻身躺下,「最好一天可以同時進行這麼多事!」

真是白癡!

這麼執著於愛情幹嘛?

是聰明人就該挑個對自己有幫助的男人結婚,虛無飄渺的愛情能當飯吃嗎?一個科技公司的普通工程師能賺多少錢?現在又不是過去的輝煌時代了。

笨死了!

等他對她的興趣沒了,再找個好對像幫她撮合了。

他對她真是好呀!

走到門口的腳步頓了下,回身,望著背對著她歇息的曹知倚,她心口起伏的一情緒是複雜的。

好奇怪喔!被叫進他家來住,這表示她想要出去約會的機會更是少若鳳毛麟角了,但為什麼她其實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因為可以更接近他而風到開心?

她有毛病嗎?

她咬了咬下唇。

她……為什麼這麼的在意他?

在意一個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放入眼裏的男人?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聳了聳肩,放棄快將腦子燒壞的思考,走下樓熬粥去。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14 PM

第六章

「你在幹什麼?」

曹知倚拖著病體下樓,就看到秋令坐在客房的大床上,一手拿著紅色簽字筆,一手拿著銅製的風鈴,埋頭不知在寫啥。

「這個啊!」秋令拿起上頭寫著「鷺」字的風鈴對著他,「在風鈴上寫『鷺』字掛起來,可以增加桃花運喔!」

「你要在我的客房裝這東西?」他微瞇了瞇眼。

「現在變成我的房間了啊!」不是他叫她搬過來的喔?「所以當然要照我的意思去裝飾啊!」

「那些東西不會也是你要用來增加桃花運的吧?」他冷眼斜視桌上的一堆物品。

「對啊!」將風鈴放在床上,她走過去摸著桌上的粉晶七星陣介紹道:「這擱在床頭可以招桃花喔!還有啊!床上要放雙雙對對的玩偶,才會有桃花。」

所以她帶了米奇、米妮的玩偶一起過來。

「連我的枕頭都是放有粉晶碎石,可大招桃花的水晶枕喔!」她用力舉起沈甸甸的枕頭,「枕頭也是要放兩顆,像你的床上只放一個枕頭,這樣會沒有桃花喔!」

「我又不需要桃花!」他啐道。

「隨便你,反正我管不到。」她忙著將自己帶來的東西各歸其位。

看她忙碌的張囉,就讓他莫名的一肚子悶氣。

床頭櫃上的鬧鐘突然響了起來,曹知倚一瞄上頭的時間:十一點整。

「你晚上十一點要幹嘛?」還設定鬧鐘?

「要洗澡啊!」她連忙自行李箱中拿出換洗衣物,並自花瓶中的七朵粉紅玫瑰花上各拔了一片花瓣,「連洗七天的玫瑰澡,也可以增加桃花運喔!」

「這樣做真的有用,你早就嫁出去了!」他被她一連串的蠢蛋行為惹得他很火。

看了就煩!

「雖然還沒嫁出去,但至少有人追了啊!」秋令理直氣壯道:「我昨天都去約會了耶!這表示這些方法有用啊!」

曹知倚走過去,一把抓起瓶中的玫瑰,狠狠折成兩半,扔擲在地。

秋令整個人呆愣當場,兀自張著嘴,發不出驚愕的叫聲。

「在當我保鏢的時候,不准再想這些有的沒有的,若敢不聽,信不信我把你的桃花一支一支折斷?」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終於找回聲音的秋令怒聲指控,「我招桃花哪裏犯了你了?我又未因此耽誤到工作!你憑什麼看不順眼啊?」

真是莫名其妙!

心疼的撿起被扔擲在地上的玫瑰花,她覺得自己的桃花好像當真被這樣攔腰折斷,回天乏術了。

「還敢說沒耽誤到?你昨天趁我睡覺的時候去約會的事,我還沒找你算帳!」

「反正你在睡覺,我沒有在旁邊也沒關係吧?」

「誰說沒關係的?我喉嚨痛得跟火燒一樣,想叫個人倒水,還找不到!」

「可是我後來回來了啊!還幫你帶午餐耶!」這可以將功抵過吧!

「是啊!帶牛排給重感冒的人吃!」是什麼樣的天兵可以做出這麼愚蠢的行為?

「牛排你吃不下,我拿去熬成粥了啊!」

「你是說那讓我連一口都吃不下,整碗瀰漫著燒焦味的牛肉粥?」

「我早說過廚房的事不是我的強項啊!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嘛!運動、體力我很行,要用到腦子的就不行了啊!」早就說過了,是他沒記住的嘛!這怎麼能怪她呢?

「我說一句,你頂一句?」大手捏住她的嫩頰。

為自己辯白也有錯喔?

秋令想抗議,但他捏得大力,害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好想將他的手格開,但他是她的老闆,而且人還病著,反抗似乎是不智之舉,而且他現在還因她的辯白而生著她的氣。

生病的人脾氣都比較不好,情緒不穩,她就原諒他吧!

但是他真的捏得她好痛啊!

生病的人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啊?

「好啦」她勉強擠出聲,「我錯了……對不起……」

以後她就當個機器人,他說一就是一,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曹知倚心頭舒坦了起了放開了手。

走到門口的他猛然回身,與拿著衣服要前去浴室洗澡的秋令撞個滿懷。

「又怎麼了?」她摸著鼻子問。

「手攤開。」他命令。

他想幹嘛。她防備的眼瞪視著他。

「攤開!」

秋令撇了撇唇,極端不情願的將小手打開,被捏在掌心的玫瑰花瓣也一塊伸展開來。

他毫不客氣的,抓起了花瓣就丟到地上去,穿著拖鞋的腳還用力踩了踩。

「明天早上我醒來時,若還讓我看到我的屋子裏有這些東西……」他環指她招桃花的道具,「你就給我走著瞧!」

警告完,他轉身離開。

你就給我走著瞧!秋令在他的背後,看不見的地方,無聲的動著嘴,學著他的語氣,一張小臉五官扭曲成猙獰的模樣。

他是很討厭她嗎?

看她不順眼嗎?

所以故意破壞她的桃花,就連約會都不讓她去!

這世上有這樣的老闆嗎?

真是欺人太甚啦!

她的手機,除了公事以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響起了。

那個劉江育不是說他會再打電話給她嗎?怎麼這麼多天來連屁都沒一個?

就算沒時間約會,還是可以聊聊天的嘛!譬如老闆現在正在裏頭開會,她正閑得發慌,該是聊天培養感情的好時機啊!

她走來廚房的角落,先是左顧右盼確定沒人注意著她,再背對著辦公室方向,輕輕按下通話鍵。

嘟聲很快就響起,她等待著,心情愉悅。

電話通了,她開心的喊,「餵?是劉江育嗎?」

「你是誰?」極冷的嗓音明顯來自一名女性。

「我是秋令啊!劉江育在嗎?」渾然不覺有女孩接電話有啥奇怪的她,依然語氣爽朗的問。

「你找我男朋友有什麼事?」女孩的語氣凍到可讓周圍空氣冰封。

男朋友?秋令水眸瞪大。

「你是劉江育的女朋友?」

「對!」斬釘截鐵的口吻。

「可是他前不久才跟我一起出去吃飯看電影的,他正在追求我啊!」

「他在追求你?他怎麼可能在追求你!我們已經在一起一星期了,他現在的女朋友是我!狐狸精!不要來破壞我們!」

「怎麼了。你幹嘛這麼生氣?你怎麼隨便聽我的電話!」

當秋令聽到劉江育的聲音在話筒的另一端遠遠的出現時,通話就被切斷了。

無聲的手機還擱置在呆愣的秋令耳旁,她難以置信剛才所聽見的。

劉江育有女朋友了?

就在一個星期前?

她竟然被罵狐狸精?

一個星期前?

一個星期前?

她屈扳手指細數回去。

一個星期前不就是她搬到曹知倚屋子的隔天,也就是他親手折了她的玫瑰,勒令她將所有的招桃花工具全數收起的隔天嗎?

他真的是辣手摧花……辣手摧桃花的大魔王啊!

是不是有他在,她的桃花就注定沒有盛開的一天?

「你躲在這邊偷講什麼電話?」秋令的手機被一隻大手抽走。

曹知倚將手機擱在耳旁,靜悄悄的,早就已經斷線,他微聽著眉頭點擊通話紀錄,瞧見「劉江育」的名字。

這家夥還真是不死心!

「我要回去了,送我回家。」他冷聲命令。

秋令轉過頭來,含悲帶怨的瞪著他。

「幹嘛這樣看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瞪他?

秋令將手機奪回,悶聲不吭的繞過他的身邊,筆直往門口走去。

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曹知倚低聲喊:「唐秋令。」

「幹嘛?」她千百個不願轉過頭來。

曹知倚將手上的公事包丟給她,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五指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頭頂。

「不要忘了誰才是給薪水的上司!」

她就是因為屈居於地位,才讓他這般欺負,明明知道她渴望戀愛,卻又百般阻撓!

沒良心的大壞蛋!

打破了古董花瓶又怎樣?了不起賠嘛!有必要將她玩弄於股掌中,徹底限制她的人生嗎?

老娘不幹了,總行了吧!

回到曹知倚的住處,秋令直接走入房間收拾行李。

換了居家服,走來樓下的曹知倚,看到她正彎著腰在床前,把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折入的時候,手倚靠著門框,濃眉微挑。

「你現在是在幹嘛?」

「我要辭職!」她直起身來,轉身直視著他,「我不幹了!」

「你沒有權利辭職!」

「我可以,我又沒有簽工作契約,我隨時想要辭職就可以辭職。」

「奴隸這個工作你辭不了!」

「一百萬我可以去別的地方賺來賠你,我不要再跟在你身邊了,你這個人太壞心,見不得人家好,自己單身沒人愛,就要逼別人也跟你一樣單身沒人愛,你根本就是個大變態!」她一口氣罵完,胸口的烏氣總算疏散了臨了怒火在黑眸中跳動,他走上前來,一腳將床上的行李箱踢落地上,衣物散落一地。

「餵!你……」

急欲蹲下身撿拾的手臂被扯住,他使勁一推,將她壓制在床上。

「發生什麼事了?」

平常還算聽話的她突然起了反抗,一定是出了事,他懷疑跟適才在辦公室的那通電話有關。

「劉江育交女朋友了!」她生氣的喊,「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一直阻止我約會,折斷我的玫瑰,他也不會另外交女朋友!」

「他腳踏兩條船?」為何聽她「血淚控訴」,他反而嘴角忍不住輕揚?

有女朋友了啊!這樣他就不會再出現來幹擾她的心了吧!

「才沒有!」秋令連忙替他辯駁,「他是一星期前才交女朋友的,就是你不准我在房間放風鈴、放粉晶枕的隔天。說來說去都是因為你的關係,才害我的桃花夭折。」

「說穿了,你也不過是他獵豔名單中的一名。」曹知倚取笑之意明顯。

「什麼?」獵豔名單?那是什麼鬼東西?

「你搬來我這的前兩天不是才約過會?兩天后他就交了女朋友,他擺明是亂槍打鳥,誰先被打中誰就成了他女友,這樣的男人也不是多真心,沒了有什麼好可惜的?」

「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個女朋友的位置就是我的了!我管他是不是亂槍打鳥,我要交男朋友啦!」

「就算他只喜歡你一點點,這樣你也爽?」

這種四處撒網的男人會下多少感情?

當初看上她,恐怕也是因為她的外型出色,有了這樣的女孩在身邊很有面子罷了!

他完全可以推測出劉江育的想法,就連他,也曾為她的外型而心跳,動起想染指的念頭。

對容貌嬌美、身材完美的她,男人很容易就產生想擁有的慾望。

「感情可以培養的啊!」

「那你又有多喜歡他?」

他的問題讓秋令一愣。

「說啊!你又有多喜歡他?」肩膀上的大手使了勁。

喜歡……

她有多喜歡劉江育?

她的腦袋瞬間空白,找不出個答案來。

一看到她茫然的表情,曹知倚就猜到個七八成了。

「你根本不喜歡他,你只要有男人追求你就好!」他輕蔑的冷哼,「你根本連愛情是什麼鬼東西都不懂。」

誰說我不懂!她好想大聲反駁,然而話才到唇瓣,就吐不出去了。

她的確未對劉江育動心,他只是剛好在她對於愛情患有飢渴症的時候,突然出現的一杯水,清清淡淡的白開水,飲了無味,擱著也不會想多看一眼,催化不了她的愛情,更別說引起什麼化學變化了。

不甘心的瞪著居高臨下,俯視她的他,她覺得委屈、不滿,氣惱這個人為什麼要將她的想法剖白得那麼清楚,讓她想要辯駁一下下都不行。

輕淚積蓄在眼眶,眼睦稍稍眨動了下,就溢流出眼角。

看見她哭,讓他誤以為她其實對劉江育動了心,事實並不如他猜想,一股莫名的氣湧上,他猛地將她的身子往上拉,長指推高她的下巴,薄唇覆上。呼吸,在瞬間靜止。

她驚愕的察覺到他吻了她的唇,略微乾澀的唇在吸含唇瓣的時候,拉扯著她,微微的疼,讓她徹底感知到這一切不是幻覺。

她的心急切的跳動起來,全身血液狂肆奔流,似颱風天的河水,滾滾洶湧,一波一波衝擊心口。

「只要有了男人,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牙齒咬上耳垂的同時,沈沈的低吟滑入她耳中。

不!不是這樣的!

她要的是桃花、是愛情,是一個愛她的男人,不是只要是男的就好,她又不是花癡!

她只是想嘗嘗戀愛的滋味。

抗辯在喉頭打轉,遲遲出不去。

喘息先溜出了口,在他的唇耽吻著耳垂,啄囑著芳唇,細咬著纖頸時,低聲吟唱著被愛撫的歡愉。

這具還未被完全開發的軀體,敏感得他一碰就有感覺。

那不知打何處來的劉江育,是憑什麼出手跟他搶玩具?

她是他的!

她性感的輕吟、她姣好的身體曲線、她眼神一片迷濛時的撫媚,只有他能聽見、看見!

他會將她束縛在他的牢籠裏,霸佔她的所有,直到他厭膩的一天。

他拉起了她的上衣,試圖自她頭頂脫下時,她抗拒著不舉起手來。

「不……不要……」殘存的理智要她拒絕。

她知道他又要對她上下其手,東摸摸西摸摸,讓她全身無力的癱軟,而他,卻彷彿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觀她的縱情。

這男的很可惡,毫無愧疚的操弄著她的感官,卻不肯一起膛進渾水來。

他太壞,她不要讓他得逞……

她抵抗,他也沒強硬的硬要脫下,而是將衣服堆蓋住了她的頭臉,暴露在暈黃色燈光下的肌膚更為溫潤,泛著細繳的閃光,那對豐滿的雪乳則因為她輕微抗拒,而乳波輕晃。

晃啊晃,晃得他心都亂了。

像要阻止她的擾亂,他兩手毫不憐香惜玉的各抓住一方雪乳,以蠻力揉捏,雪白的肌膚不堪他的淩虐,透出紅色的指痕。

指尖輕摟峰頂上嬌嫩的乳蕊,搓揉了數下,就俏生生的硬挺,熟成甜美的果實,誘人摘取,含入口,中品嚐。

「唔……不要……」視線被遮的她試圖拉下衣服,但在胸口的騷動又軟化了她的抵抗,只能低喘著抗議他從來不顧她意志的侵犯。

胸口的莓果猛然被一股溫熱罩上,吸吮出強烈的快意。

他舌尖靈活的勾轉、彈動,讓她的嬌軀受不住震掘的弓起。

「啊……」春吟透出布料,什麼都看不見的她感官更為強烈,酥麻的快意自腳底竄起,那兒像有誰燒了盆火,熱燙燙的,十隻潤玉小指彎成小結。

那兒,一定己濕成一片了。

愛撫過她兩次,曾在她體內造成強烈震捕的他,已然知曉她身體的必然反應。

大手滑過凝脂般的玉膚,順著玲瓏的腰際曲線,直接滑進了牛仔褲底下,長指才觸及腿心,就時做到溫熱的濕意一片。

果不期然。

嘴角一個彎勾,長指俐落的解開她的牛仔褲,連同底褲一塊褪下,扯落地板。他迫不及待的拉起一邊長腿,往旁大敞,仔細的欣賞他已用手指摩畫出全貌,卻還未好好端凝過的瑰麗風景。

真的好美。

粉紅色的花唇因為略微濃密的墨毛而轉為較為濃豔的桃色!但那或許是因為激情而使得顏色轉濃。

推開那兩片掩覆,小小的花核正輕輕顫動著,他的指尖才輕碰了幾下,粉軀就有了激烈的反應,晶瑩滑祠的春水泊出小穴口,讓那朵花兒就好像清晨的粉豔玫瑰,在清晨露珠的點綴之下,更華美嬌豔。

哪需要另外擺設玫瑰招桃花,哪需要洗什麼玫瑰澡,她自己本身就擁有花匠就算耗盡百年也培養不出來的頂級玫瑰!

這朵玫瑰,他要了!

獨佔的強烈慾望在他體內爆發開來。

才將蓋住她小臉的衣服拉下,一道激烈的快意洶湧而上,意識在瞬間成了一片空白,所有的感知都聚集在身下,在他的唇上,在拉揉穴口嫩肉的手指頭上。

「不……」小腹急劇的收縮,春潮不受控制的泛湧,沾染上他的長指,一個不慎,就滑入了令人蝕骨銷魂的緊窒裏。

未經人事的甫道被粗指所撐開,微微的痛楚比不上他輕佻來去磨蹭出的快意,尤其那在上方舔舔小核的唇舌,早讓她渾然忘我,那一點點的疼,反而有了催化的作用,讓快意更為激烈。

長指再擠入了一根,將小穴撐得更開,好讓她等會兒能更輕鬆的接納他的分身。

陣陣的收縮傳遞著高潮即將來到的訊息,他的心同樣激烈的鼓諜著,喉結上下滾動,呼息也變得急促。

他迫不及待想用自己的昂揚來取代在花穴中自由來去的手指了。

「高潮吧!小乖」那會讓她等會的適應期更短。

她就像是聽話的機器人,當他的命令一出,粉軀立即大大的震盪了一下,如哭泣般的尖喊聲衝口而出。

就是現在!

他迅速褪下身下的長褲,蓄勢待發的欲龍亦正抖顫著強烈的慾望,緊繃得青筋道現。

大手托住圓臀,朝他的方向扯近,勁腰則使力往下一沈,狠狠的貫入盛開的嬌花當中……

絕美的快意自他的脊椎深處透了出來,他幾乎快要忍不住歎息了。

嫩穴因高潮而不斷的抽搐,緊緊吸附著他的赤鐵,顫動的嫩壁像是在渴望著他激烈的折磨。

她比他想像中還要甜美、還要銷魂,還要更令男人不顧一切……

緩緩的退出,一抹血紅腕蜓纏繞著他的分身,代表處子的血液象徵著他的所有權,這個女人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男人可擁有!

他的左胸瞬時激烈的澎湃。

這是屬於他的!

是他的!

唯有他可以放肆的獨佔與侵略,她的每一根毛髮、每一顆細胞……從頭到腳,此時此刻,都沾染上了他的氣息。

「再給我!」他抓來一顆枕頭,置於纖腰之下,讓雪臀翹得更高,他的進出會更為輕易,「再給我更多!」

他傾身上前,埋首褻玩飽滿的雪乳,窄臀狂放的在窄穴內抽插來去,自她身上掠奪最為極致的歡愉。

他的猛然進入曾讓她覺得疼,然而那陣疼被高潮所化解,顯得不是那麼的強烈,然而她還是疼得微微蹙起眉心。

然而當她自高潮快意中稍稍清醒過來時,那激狂的在她體內來去的,屬於男人強而有力的一部分,又再次讓她沈淪。

熱辣辣的快感彷彿再次鋪天蓋地而來的海水,即將將她淹沒。

她扭動著、掙扎著,卻只是讓快意推得更深、更為強烈。

她無法自己,她的身體被他完全掌控,她只能哀衷的泣吟著,像毫無意識的娃娃,隨著他的給予而攀升到喜悅的巔峰,墜落、攀升,再墜落……

獨佔的慾望太過強烈,他甚至希望在她的子宮裏充斥的是他的種子,讓她從裏到外都被他所包裏。

他的眼眶發紅,低吼著慾念的激狂,在一次強而有力的貫入,激射出滾燙的烈焰,灼燙的熱度,幾乎將花壺焚燬……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15 PM

第七章

曹知倚躺在床的一邊,面無表情的抽著只有在心情煩躁時才會點燃的香煙。

對於自身的失控,他十分意外。

然而這一切,他在心裏淡淡的告訴自己,是身旁的女人體格太過妖撓,嬌軀太過銷魂,只要是男人,一旦碰觸了,就很難收手。

但再想到,他跟一般男人無異,竟然會有難以控制慾念的時候,他就感到惱火。

以往他頂多以手愛撫,最後一道關卡從沒破過,但他今天不只真要了她,最後還控制不住的發洩在她的身體裏頭,後果很難說。

再沒腦子的都知道這個女人對他沒益處,保鏢這工作走了一個還可換一個代替,可替換的對象多的是,但他的枕邊人、他的女友、他的結婚對像卻只能有一個,所以必須精挑細選。

仔細一想,她其實與毒品無異,一旦沾染上就很難戒除,這一點都只因為她的身形太過迷人。

他斜眼睨她。

薄被半掩酥胸,露在被外的長腿筆直、纖細、修長,長久練武的習慣並末在她的小腿製造出大塊肌肉,反更顯得骨肉句稱,曲線動人,就連當紅的模特兒都未必有如此一雙美腿。

是的,只是她的身形太過迷人。

要不然她的頭腦這麼簡單,神經這麼大條,感官又遲鈍,他是不可能為這樣的單細胞生物著迷,甚至做出失控的事來。

床的另一邊,以被子蓋住嬌軀,頭還有些昏茫的秋令傻傻的瞪著天花板。

她跟曹知倚上床了?

這是真的嗎?

不是她在作夢嗎?

她坐起身,想找個東西確定一下身處的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忽然而她一動,雙腿之間就傳來強烈的酸痛感,在在告訴她,這一切,是真的。

原來,她的桃花就開在她身邊?

原來,她一直不知不覺這麼久?

原來,她的老闆喜歡她啊!

天!他喜歡她耶!

難怪他以前都這麼愛對她動手動腳,一直打擾她的約會,阻礙她的桃花,她本以為這都是因為他可能看她不順眼,或者心腸壞就是想欺負她,沒想到全都是因為「喜歡」啊!

不是很多小學生都很愛欺負喜歡的女孩子嗎?原來老闆也是這款「純情派」的啊!嘻嘻……

既然他這麼喜歡她,而且她又喜歡這種聰明能幹的男生,那……那她就「委屈」一點,跟他在一起囉!

她轉過頭去,一雙美眸亮晶晶的盯著他。

曹知倚就算沒轉頭,也可以感覺到那令人發毛的注視。

「看什麼?」他沒好氣的回頭。

她手臂一張,直接抱住他的胸膛,小臉在上頭蹭啊蹭。

「老闆,你暗戀我多久了?」

什麼?曹知倚瞠直眼。

「你一直在破壞我的桃花,不讓我招蜂引蝶,不讓我去跟劉江育約會,都是因為你愛在心底口難開,對吧?」

什麼?曹知倚後牙根咬緊。

「早說嘛!」秋令嬌羞一笑,「其實我對你也抱有好感啊!我從小就喜歡聰明、有成就的男生,因為這樣才可以彌補我的不足,你根本就不用在背後耍這些花招,只要開口說聲『我愛你』,就可以了嘛!」

自己說「我愛你」這三個字,讓她好害羞喔!

秋令的自說自話讓曹知倚臉上冒出三條黑線。

他暗戀她?

他暗戀她?

有沒有搞錯?他怎麼可能去暗戀一個腦袋跟豆腐沒兩樣的笨蛋?

銳眸閃過一道思慮。

他沒必要去反駁她的話,依她的單純個性,就這樣讓她誤解不見得是壞事,反而更可以將她完全掌握,操控在手中。

她或許不會對外亂嚼舌根,但女人一旦失去理智峙,行為是毫無邏輯可言的。

今晚的失控,他自然得付出代價來,兩權相害取其輕,就讓她誤解吧!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而且還可讓這名傻蛋對他死心塌地。

曹知倚將糾纏的手拉開來,長指扣起她的下巴,嚴正警告,「今天的事不准說出去!」

「你也會害羞喔?怕人家知道我們……」

大掌猛地蓋住她的嘴。

「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點頭或搖頭就好,其他的不准再多說半句!」

吼!對她好凶喔!這一點都不像剛進入親密關係的情人嘛!

再想他本來脾氣就不好,秋令只好點點頭。

他這才鬆開她嘴上的禁鋼。

「其實就算你不交代,我也不會隨便亂說的啊!當初一進來工作的時候,安全組長就有嚴格下令,絕不可以有辦公室戀情,違者一律開除,我還沒那麼笨,拿工作開玩笑。」

而且一旦被開除,她就不能常陪伴在他身邊了耶!當然要小心謹慎囉!

很好,這就是她,思考都不會轉彎的,更不會想到可藉此要脅他,逼迫他闖出承諾。

「對了,那我可以跟我爸媽說吧?」

「不行!」他回頭森然一瞪。

「人家好不容易有男朋友,也不可以說喔?」

「不准!」

「那我的好朋友……」

「不行!統統不准說!」

「這麼秘密喔」水眸忽地一亮,「這樣是不是很像劉德華跟朱麗倩?還有那個成龍跟林鳳嬌?為了形象跟粉絲覷感所以不能公開?」

想不到她也有成為公眾人物背後的女人的一天耶!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公開?總不會當真要等個二、三十年吧?那時她都人老珠黃了呢!披婚紗就不好看了耶!

曹知倚嘴角抽搐了下。

隨便她去幻想吧!反正別礙著他就好了。

他下床穿好衣服,頭也不回的道:「我出去一下。」

「去哪?等我,我也一起去。」她是保鏢,得隨侍左右。

「你先去衝澡,我很快就回來。」

這麼體貼?秋令水眸眨了眨,愉快的說好。

「啦啦啦……我有男朋友了……」

心情大好的秋令關掉蓮蓬頭,擦乾身體,換上睡衣走出浴室,就看到已回家的曹知倚坐在客廳,一臉淡漠,看不出心思。

「你回來了?」秋令開心的坐來他身邊,「你剛去哪裏?」

曹知倚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一小顆藥丸置於她掌心。

「吃掉。」

「這是什麼?」她困惑的望著藥丸。

「事後避孕藥。」

「避孕……藥?」她低頭看了看藥丸,再抬頭瞧面色嚴肅的曹知倚,水眸眨了眨。

「你不想懷孕吧?」

「嗯……其實我一直很喜歡小孩子……」

「吃掉!」

突然加大放重的音量讓她嚇一跳,連忙將藥丸塞入嘴中吞下。

曹知倚拉開她微濕的發,嘴唇湊於她耳旁,低聲道:「記著,我們在一起的事,只有你跟我知道!」

「我知道啦!」幹嘛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我不會忘記的,誰都不會說的!」

曹知倚這才滿意的一笑。

「你乖,我不會虧待你。」剛洗過澡的嬌軀瀰漫著香皂的清新味道,教他不禁又心猿意馬,薄唇吻上光滑的頸項。

「我會很乖的。」唔……頸子好癢。

「很好。」大手扣上腰際,「就這樣保持下去。」

沒一會兒,在她身上的睡衣就被扔擲到地上去了……

KTV包廂內,一名打扮入時性感的女郎拿著麥克風,在前方的小舞台上載歌載舞。

沙發上,坐著四名男人,其中一名是曹午清,身邊是曹知倚,而另外一邊則是兩名建築工程包商的負責人。

在他們之間穿插著穿著清涼的服務小姐,挨著他們的身子,不住的磨蹭,大腿與他們的勾纏。

曹午清左擁右抱,笑得好不開懷,一張胖胖的臉因為酒精的關係而通紅,雙手不安分的在女郎的身上上下其手,唇邊蕩漾著淫笑。

曹知倚同樣抱著感商招待的香豔禮物,但他的手僅是擱在她們的腰間,輕輕的貼著,沒有其他的猥褻動作。

「曹立委啊!這次的招標工程就麻煩你啦!」包商負責人拿起酒來,一杯幹過一杯。

「放心放心,有我在,一定沒問題啦!」曹午清端起酒杯,同時催促了身邊的曹知倚,「知倚,你也喝一杯。」

曹知倚微笑著端起酒杯來,以同樣的圓滑與虛偽談笑應付著眼前即將送上大把鈔票的男人。

這是個黑暗的世界。出身於政治世家的他打小便知。

要嘛就要同流合汙,否則就有可能因為異己而被踢出這個世界,要嘛就要坐上最高位,到時說的話就是聖旨。

然而在掌握到自己的權勢之前,他必須服從遊戲規則,直到他有能力翻盤重新制定為止。

在這之前,所有關暗混沌的一面,都必須全數接收。

他默默的吞下所有不快,以鏡片遮掩眸裏的真正心思,微笑著應酬。

結束的時候,已是半夜兩點。

曹午清在兩名女郎的攪扶下走出包廂,在大門口等待的是他與曹知倚的保鏢。

曹午清瞥了秋令一眼,回頭對著兒子道:「你怎麼擺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在身邊當保鏢啊?」

「那是安全組長安排的。」曹知倚低聲道。

秋令回頭,看到曹知倚同樣掛在一個衣著清涼的女郎身上,她憋忍著醋意,小嘴抿得死緊。

這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以前她只是他的保鏢,就算心中覺得不太舒服,也只能當作是看不順眼,但她現在是他的「女朋友」了,看到他跟其他女生摟摟抱抱,而且那女生豐滿的胸乳還一直擠壓著他的手臂,就讓她滿心不悅。

可是她又不能當場發作,好窩囊!

「這麼漂亮的美女……」曹午清的手指輕健的勾住秋令的下巴,「我也想要一個啊!」

曹午清輕浮的動作讓秋令倒抽了日氣,手方動,就有股強大的力量扣住她的手腕,回頭,是曹知倚。

「爸,媽應該不會開心看到你身邊的保鏢是個女的。」

「也對。」曹午清收手,「你媽只要沒親眼看到,啥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呵呵呵……就像現在她也看不到……」

說著,曹午清薄唇壓上身邊女郎的粉唇,大大的嚇了一聲。

秋令見狀,臉色丕變。

這是什麼意思?只要老婆看不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那……那他們剛才在包廂內,是不是所有不該做的統統都做了?

再看還貼在性感女郎身上的曹知倚,她的心頭不由得暗自揣測,他跟女郎做到什麼程度了?

「好了,爸,很晚了,該回家了。」曹知倚以眼神示意,曹午清的保鏢立刻過來自女郎身上扶走了醉茫茫的曹午清。

「我們也該走了。」曹知倚自女郎身上抽手,行走步伐穩健的他,不見任何醉意。

走在他身後的秋令憋著一肚子火。

若是醉了也就算了,偏偏他又沒醉,卻還是跟那些陪酒的女生勾搭糾纏,完全跟他父親一個樣!

他難道一點都不在乎她看到會怎麼想嗎?

「那只是應酬,你當真幹嘛?」在車上,面對秋令的質疑,曹知倚不耐煩的回道。「你是今天第一次看到嗎?別拿這種無聊事來煩我!」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啊!我是你的女朋友耶!看到你這樣,心裏當然會很不舒服啊!」

「你要這樣鬧的話,那就分手啊!」

「分手?」秋令水眸圓瞠。

他怎麼能把這麼嚴重的兩字說得如此輕易?

「我告訴你,我現在跟你在一起,不代表我給了你幹涉我的權利,我一樣照舊,過著跟以前一樣的日子,不會因為你而有任何的改變,你若要在旁邊囉哩囉唆的,那就走,我不會留你。」

反正他也不過是貪戀她身體的美好,這樣的女人,就跟保鏢一樣,隨時可以找到其他人取代。

秋令抿著嘴,委屈的紅了眼眶,「你連哄我一下都不願意嗎?」

至少安慰她一下那不過是逢場作戲,他也是百般不願意,他最愛的只有她而已。

就連安撫她的話也不肯說嗎?

「我不哄女人的!要跟我在一起就照我的規矩來,不爽就拉倒。」

他說得那麼決絕、那麼無情,讓她的心好痛。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模糊了視線,她連忙抬於抹去,「你是不是也跟你爸一樣主動親她們?跟她們摟摟抱抱,摸來摸去?」

「我累了,別拿這種事煩我。」他拉松領帶,「我睡一下,到了叫我。」

自後照鏡看到他往旁側睡的臉,秋令一肚子火。

有沒有這麼過分?問一下而已,就用這麼不耐煩的態度對待她,如果今天換成她去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就不信他會半句不吭一聲。

標準都是他在訂!

眼前紅燈閃,她惱怒的踩下煞車。

啥事都是他說了算,她的意見都是屁!

氣得兩頰鼓脹的小臉突然被硬轉了過去,微曠的紅唇上覆蓋了一層柔軟。

她眨了下眼,意外他突然而來的親密。

「不要以為誰的唇我都吻!」他放開手,轉頭繼續假寐。

僅僅一個小動作、僅僅一句話,瞬間就驅逐了她的不安。

自車窗的投影,他瞧見那微笑的側臉,以及如釋重負的神情。

單細胞的家夥!他暗裏嗤笑了下。

要應付她很容易,不用費什麼心機,也無須粉飾虛偽言語。

她很容易滿足,只要給她一個笑臉就夠了,她甚至不曾想過要自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跟他今晚翰旋的那些人截然兩樣。

她就是這麼單純的一個女孩,很單純很單純……

思緒沈到了最深處,他毫無防備的沈沉睡著了。

晚春的陽光暖暖的灑落,微風徐徐吹拂,不若平常煩囂的假日,曙雜的車輛行進聲大為減少,更顯得有股溫馨的甯靜。

晾完衣服的秋令手枕在陽台的矮牆上,托著腮,微瞇著水眸眺望遠方,享受著這難得的優閑。

好想出去玩喔……

好想跟曹知倚兩人手牽手一起去遊樂園玩,一起去爬山,一起去逛街,一起看電影,一起出國玩喔……

可惜他們除了吃飯的時候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餐廳,其他情侶的約會統統都不能做。

她是不能出現在陽光下的可憐女朋友啊啊啊啊啊……

雖然她因為工作規章的關係,不能有辦公室戀情,但是曹知倚是老闆啊!

規短不就是老闆訂的,也是老闆改的嗎?

如果他點頭說行的話,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以「曹知倚女朋友」的身

份,跟他一起去約會了啊!

豁然開朗的秋令開心得跳起來,恰巧屋內的曹知倚正喚著她,她連忙應了聲,推開紗窗門要進屋時,職業意識讓她強烈的風知到有股視線正盯著她。

她速速回過頭去,隔著陽台,在視線的來源--大樓的後門圍牆外搜尋。

沒看到可疑人物啊!

她有些困惑的搔搔頭。

難道是她自我意識過盛?

而且這裏這麼高,有十五樓,就算有人要害曹知倚,也爬不上來吧!

但為預防萬一,她還是低頭觀察了一下大樓外牆與水管等管線佈置情形,確定就算最大膽的小偷也不敢爬上這高樓層,才安心的離開。

一進屋,秋令就迫不及待的衝到正在廚房為自己倒水的曹知倚身邊,施展八爪章魚功,將不算嬌小的身子巴粘在他身上。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害得他杯中的水差點灑潑出去。

「你叫我幹嘛。」

她的聲音好甜好膩,跟她平常講話的那種大刺刺的模樣截然不同,害得曹知倚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只想知道你去哪了?」仰頭喝了口水,自杯縫中,他的視線不由得落在她賁起的酥胸上。

天氣已變得溫暖,她的衣著也不再包裏得緊,V領薄針織上衣,完全展現她的玲瓏曲線,兩團豐滿製造而出的乳溝在領子內若隱若現,短褲下的長腿正勾著他的腰,讓他不由得心神一陣蕩漾,有股熱潮直衝而下。

「我剛去的晾衣服啊!你想我啊?」她微仰著小臉,充滿希冀。

「嗯!我想。」他放下水杯,大手毫不客氣的直接依著慾望,伸入V領衣

內,「非常的想。」

「你要握左邊。」她將他的手移到左胸,「這代表你想的是我的心。」

「我想你的身體。」長臂圈住纖腰,將她抱上流理台。

「吼!你很討厭耶!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只是貪圖我的身體而已。」事實就是如此。

「不然你告訴我,除了身體,你還有什麼值得吸引人的?」兩拳抵上她的太陽穴,「腦子嗎?」

秋令厥嘴,「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頭腦簡單。」

她本來就是不聰明啊!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從不否認的。

「所以除了身體……」他將她的玉臀一拉,腿心抵上他胯間的勃然,「還有什麼能吸引我呢?」

「還有我的心啊!」小手疊上左胸口,「愛你而不顧一切的心啊!」

「我比較愛包裹著心臟的這團肉!」他垂首,鼻尖在她胸乳上一陣亂蹭。

「哈哈哈……好癢!」

他說的是實話,秋令卻沒想太多,誤以為他只是跟她鬧著玩。

他拉起針織衫,秋令乖順的舉高雙於,方便他脫下。

束縛著雪胸的內衣被剝除,在透過窗而來的白日光線下,嬌美動人的軀體鉅細靡遺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那毫無贅肉的身材,擁有腹肌的平坦小腹,跟高昂挺俏,絲毫不因過於豐滿而有一絲絲下垂的美胸,教任何一個男人垂誕欲滴。

他知道還有更美的,就在杏白色的內褲底下。

他迷戀她的身體。

深深的迷戀。

他埋首於頸項中,深深吸一口屬於她的馨香,臉頰直接感受雪肌的細緻,慾望因此更為昂揚。

「老闆,我剛有個想法。」

為了預防她不小心脫口而出,不管是在公眾場合還是私底下,他都嚴格規定她都得叫他老闆。

「什麼想法?」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將她脫個精光,將分身埋入她的緊窒裏,狂野的律動,摩擦出極致的歡愉。

「工作規章有規定,我們不可以談辦公室戀情,不然會被革職。」

「嗯!」這他當然知道,與工作有關的,不管大事或小事,他全都一清二楚。

「我剛想到,規章是老闆訂的,所以老闆可以修正。」她低喘了口氣,為正在她耳廓盤旋的熱氣,與灼熱的細吻。

「修正什麼?」

「你只要修正不可以談辦公室戀情的規定,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高調談戀愛啦!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施行所有的情侶都可以做的約會!」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38 PM

第八章

聽到秋令的建議,曹知倚頓了一下才道:「規章不是我訂的,我沒有權利更改。」他從不曾想將她公諸於世,不過這種「實話」也沒必要照實說,她只要乖乖當他的地下情人就好。

「你不能改喔?」

「不能!」他扯落她身上的短褲,同時也解開自身的褲頭。

「喔!」她很失望的垂下眼臉。

「我們這樣不就很好了?你以保鏢之名住在我這,一切都很方便。」對他很方便。

「但是,人家很想跟你出去約會啊!」

「我沒那個空。」他拉開她的長腿,分身抵住嬌嫩水穴。

「但是……唔……」他的粗碩擠入她的緊窒,嫩穴被他的粗大所撐開,她不由得低喘了口氣,「像今天沒事……就可以出去玩啊……」

「我不會沒事。」真是囉唆,「等等我還要進書房查資料。」

「喔……」小手緊抓住流理台的周邊,支撐著他撞擊的力道。

「你無聊去找你朋友。」

她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忠實的她沒那個膽子再背著他去找其他男人,一起出去吃飯聊天的也都是女人,他對她非常的放心。

但她只想要跟他一起出門啊!

每次出門時,她就必須端正神色,以保鏢的身份,面無表情的跟在他身邊,她也很想小鳥依人的挽著他的手出現在公眾場合。

「不然我……辭職好嗎?」她氣喘呼呀的間。

「什麼?」頂擊的勢子停住,「辭職?」

「是啊!辭職的話,規章就規範不到我,我就可以光明正大跟你約會了。」

他覺得煩,鬆開腰間的禁錮,退出。

「我不想跟一天到晚只想著約會,其他都可以犧牲的女人在一起。」

「老闆?」她大驚失色。

「你的腦子已經都裝滿草包了,不要再讓我知道原來那些草己經腐爛成廢渣。」

「別這樣!」她忙抓住急著離去的手,「我以後不在這一點吵就是了嘛!我絕對不會再纏著你要約會了!」

「你能安於現狀?」

她咬著下唇,有些委屈的點頭。

曹知倚唇邊微揚著得逞的微笑。

她是個很怕被要脅的女孩,只要他話稍微說重了起了她就會擔心得求饒、妥協。

他太瞭解她,才能將她置於掌中玩弄。

「我們這樣有什麼不好?」他再次將依然勃揚的分身刺入她的體內,「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有哪對情侶像我們這麼親密的?」

「嗯!」他都這樣說了,她也只能點頭了。

「不要老愛胡思亂想那些有的沒有的,若你表現得好,讓我覺得你的腦子終於有點料時,我會考慮介紹你給我爸媽認識。」

「真的嗎?」水眸造出閃光。

「當然。」

「好,我會努力充實自己。」

「而且要乖乖聽話,不准再提那些有的沒有的餿主意。」

「我一定會很乖!」

又擺平了一次!

曹知倚將她的身子翻過來,兩手繞過她的眼下,抓住因為撞擊而抖晃的雪胸,一次一次在彼此的身體裏製造銷魂快意,直到共赴高潮的那一刻。

曹午清來國會議員辦公室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這一天,他破天荒的一大清早就出現了。

年紀已近六十歲,身形也浮腫變形的他,隱約可見年輕時的英挺帥氣。

他那雙被臉上肥肉擠得快看不見的雙眸標了坐在行政助理位子上的秋令一眼,然後走進兒子的辦公室,一屁股坐上另一端的沙發。

「把門關上。」他命令。

見有「笑面虎」之稱的曹午清神色嚴肅,曹知倚就曉得必定有大事發生了,他關上門,拉上窗簾,走來父親旁邊的沙發坐下。

「今天有人寄了這東西給我。」曹午清將拿在手上的牛皮紙袋打開,抽出裏頭的東西,「你不會真的跟你那名美女保鏢有一腿吧?」

曹知倚定睛一看,裏頭是一疊照片,嚴格來說並沒有拍到他們的親密動作,主要是拍到秋令在他家為他曬衣服,幫他拿私人信箱等的畫面。

其中有兩張比較曖昧的特寫,是他們對話時的側臉,秋令的表情很明顯是對著情人的愛嬌,還有她的手臂幾乎與他的相貼。

「這並不代表什麼。」曹知倚淡道。

藝人也要十指互扣才能說他們在曖昧,而他們什麼親密舉動都沒有,更何況她是他的貼身保鏢,很多事都可以圓得過去,這也是他早就未雨綢繆,嚴格在外劃清界線的主因。

「這個保鏢住在你家,這很難說你們沒有任何曖昧。」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詹下,要說什麼都沒發生,鬼才相信!

「她並沒有住在我那。」曹知倚睜眼說瞎話,「她因為公務需要,一定要送我到家才算任務完成,只要記者捕風捉影,就可以說她跟我住在一起,不信你去問她,她絕對會告訴你沒有。」

「真的嗎?」曹午清發現兒子說謊越來越面不改色了,就連眼神都分不出真假,「那叫她進來。」

曹知倚起身來到門口,拉開大門。

「唐秋令,你進來一下。」為了撇清兩人的關係,他始終連名帶姓叫她,就像他嚴格規定她只准喊他「老闆」一樣。

「喔!」秋令連忙吞下手上的最後一口甜甜圈,快步走入。

「曹立委好。」她朗聲打招呼。

曹午清肆無忌憚的將秋令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絲毫不掩飾審視的目光。

秋令不疑有他,站得直挺挺的,更顯得胸口那一對渾圓更為高挺。

只有曹知倚對於父親如此赤裸裸的審視感到不悅,尤其他的目光很明顯的停駐在她的胸口好幾秒,眼神與看待外頭酒店公關無異。

要不是為了行動方便,他不會准許她穿著俐落的服裝,越是俐落就越難以掩飾她過度姣好的身材,就像現在,她穿著白襯衫,黑色長褲,胸口的鈕扣幾乎快被豐滿的雪胸所繃開,故意自一旁偷看的話,隱約可見內衣的花紋。

「你跟我兒子在交往?」

聞言,秋令一愣,迅速看了曹知倚一眼。

他一臉肅穆,鏡片後的眼神透出濃氣,彷彿只要她說錯一個字,他的眼睛就會發射殺人光線,瞬間將她毀屍滅跡。

「報告,沒有!工作規章有規定,不可以談辦公室戀情,當然更不可以跟老闆談戀愛!」

「你跟我兒子同住一個屋詹下?」

「報告,並沒有這回事,不曉得曹立委是打哪聽來此消息?」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兒子曬衣服,收私人信件?」曹午清將桌上的照片收齊遞給秋令。

一看到那些清楚的照片,秋令嚇了一跳。

「呃……這是我舉手之勞,在老闆……曹特助忙碌的時候,順便做的。」

「那這張照片中,你的表情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刻意將她望著曹知倚時,那充滿迷戀的模樣挑出來。

「這……」冷汗在秋令的額頭凝聚,驚慌的眼神望著曹知倚,向他求救。

她不知道怎麼破這個局啦!怎麼辦?

「她喜歡我。」一旁的曹知倚冷聲道。

他……他他他準備要公開他們的關係了嗎?秋令滿心期待。

「她喜歡你?」曹午清轉過頭來望著兒子。

「但我對她沒意思,那純粹是她單方面的感情。」曹知倚指著照片上的自己,「一看就清楚了,我對她的態度一直是公事化的。」

笑容在秋令的嘴角僵凝。

「嗯!」曹午清戴上老花眼鏡,仔細端詳,「的確,看得出來是她暗戀你。這樣的話,你怎麼還將她放在身邊?」

「因為她保鏢的工作做得不錯,而且我也跟她言明在前了,她的心我管不著,我也不可能有回應,只要她做好工作,我就不會辭退她,她也答應了。」

「原來如此。」

這一切只是應付他父親的謊言。秋令在心中告訴自己。

不用太在意,這只是應付的話,是因為她還不夠好,不夠資格讓曹知倚承認她的身份,只要她好好努力,努力讓自己的豆渣腦袋變得有用,他就會帶她去見他父母,大方的在陽光下承認兩人的戀情。

「不過這樣還是不好。」曹午清思考了會道:「如果她工作態度不錯的話,我那邊還可以再多一個保鏢沒關係,就把她調來我那吧!」

調去當曹午清的保鏢?秋令緊張的望著曹知倚。

曹知倚的視線不曾放在她身上過,他只淡淡的駁回父親的提議。

「她這麼年輕,媽不會准的。」

「不要每次都拿你媽當令箭!」曹午清不悅的嘖了聲,「反正她已經造成記者的注意,竟然還有人妄想用這種照片來勒索,你就不能再用她!」

「我知道了。」曹知倚點頭。

我知道了。這是什麼意思?秋令愕愣。

難道他真的要照他爸爸的意思,將她調離?

「曹立委……」

淩厲的視線瞬間掃來,即時還阻了秋令的脫口而出。

「什麼事?」曹午清部問。

「沒……沒事。」她不敢開口,怕說錯了會讓曹知倚生氣。

薑是老的辣,曹午清在政界打滾了多年,早就練就一雙火眼金睛,兒子的道行或許已到一個級數,但這女孩的對戰能力數值只有零,所有的秘密都在她的眼神中瞧得一清二楚。

他也不是沒年輕過,就算是現在,他也背著老婆養了情婦,反正他老婆一開始就開宗明義,只要不被她親眼瞧見、親手抓到,她一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相安無事過日子。

這麼一個嬌美的保鏢在身邊,別說他年輕的兒子,就連他看了都心動,怕就怕這個小女孩野心大,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娶妻要娶賢娶德,曹家人娶妻當然也要娶對老公事業有幫助的,就像他的老婆,本身是大集團的二女兒,豐富的家產是他選舉時的強大助力,將來他兒子也要步入政界,妻子的人選自然也是要精挑細選。

「放個漂亮的保鏢在身邊,既養眼又可保護你,這也沒什麼不好,不過我就怕你的未婚妻看了會不高興,就像你媽一樣,我看還是早早把她調走吧!」

「未婚妻?」驚愕脫口而出的是秋令,「老闆有未婚妻?」

什麼時候有的,她怎麼不知道?

聽到「未婚妻」一詞,一向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曹知倚臉色僵了下。

「哈哈也還未成定局啦!」曹午清拍腿大笑,「但也差不多了。」

他對曹知倚道:「我幫你安排了相親,對象是貝林財團的獨生女,小你四歲,今年二十四歲,人長得端莊秀麗,與你正好是一對。」

原來是相親,不是真的有未婚妻。秋令的心稍稍定了一些。

她相信曹知倚一定會拒絕相親的,畢竟他已經有她這個女朋友了啊!

「什麼時候?」曹知倚低聲問。

他剛說了什麼?秋令臉色再次大變。

「就這個星期天中午十二點半,在羅勒日本料理餐廳。」

「我知道了。」曹知倚點頭。

「準時赴約。」說罷,曹午清起身離開。

曹午清一走,門都還沒完全關上,秋令就緊張的抓著曹知倚質問,「你要去相親?」

曹知倚拉下她的手,「這是一定要去的。」

「但是,你已經有我……」

曹知倚猛地將她慌亂的嘴掩住。

「閉嘴,你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嗎?」辦公室可沒有隔音設備!「回家再說。」

一回到曹知倚的住處,秋令憋了一整天的怒氣與疑問都尚未開口,曹知倚就早她一步先丟了顆炸彈過去。

「我們暫時先分開吧!」

「分開?」她傻眼。

「最近有記者在盯著我們,你不該再住在這裏,把東西整理一下,搬回去。」

照片她也看到了,她也清楚他們現在的確不應該再住在一起,但是他說話的冷淡語氣讓她傷心,好像她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一旦對他有威脅了,就迫不及待想將她扔出去。

「我要搬回去多久?」

「不知道。」曹知倚煩躁的拉下領帶,往樓上走去。

「是不是永遠都不用回來了?」樓梯底下的秋令淒憫問道。

行走的腳步一頓。

「你是不是會跟那個財團的女見結婚?」她再問。

對方條件那麼好,是富豪之女,書一定讀很多,學曆也一定很高,一定不會像她一樣,老是被諷刺是草包,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對他沒有任何助益。

他轉身的腳步遲疑,他發現他竟然沒有勇氣面對她的臉。

「你只有兩個選擇。」他逼迫自己冷酷的開口,「一個是直接當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分手,一個是當我的情婦。」

秋令的腦中一片轟然。

「現在,收拾東西回家去吧!」

秋令拳頭握緊,衝上階梯,一把搗住曹知倚。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教我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們明明在一起,我們是情侶、是戀人,你明明喜歡我的啊!」

「我從沒說過我喜歡你。」

秋令一愣。

「沒說過……」她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絕情的男人。

「你仔細回想,愛你、喜歡你這種話有從我嘴中說出來過嗎?」

她渾身僵硬,血液凍結。

「若是你對我戀戀不忘,我願意收你當情婦,政治家有三兩個情婦是常事。」

「情婦?」她的粉唇顫抖,「你曾經說過,會將我介紹給你父母認識……」

「會有這麼一天嗎?」他搖頭,「你認為依你的條件,會有這麼一天嗎?曹家人只娶對自己有幫助的妻子,不會娶一個草包!」

最後一絲血色自秋令的臉上褪盡。

「那你一開始為什麼會跟我在一起?」她失控大吼,「難道只是想跟我上床嗎?」

「你說對了!」

天!秋令難以置信的摀住嘴。

他從頭到尾都未曾將她當作一個對像看待,他並不喜歡她,更別說是愛她了,他只是把她當成發洩情慾的對象,只有她還傻傻的以為他們之間是有愛情存在的。

「你騙我!」她厲聲指控,「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我從沒騙過你。」他平聲回應,「我沒給過你任何承諾。就拿要將你介紹給我爸媽這事好了,今早我爸也見過你了,知道我們之間的緋聞了,你覺得他有任何想要收你當媳婦的意思嗎?」

秋令想起曹午清看她時的眼神,與曹知倚的對話,想起他說的-

放個漂亮的保鏢在身邊,既養眼又可保護你,這也沒什麼不好,不過我就怕你的未婚妻看了會不高興,就像你媽一樣,我看還是早早把她調走吧!

「當你有對象時,我就成了麻煩的絆腳石嗎?」麗眸含淚鎖凝著他,「一開始,你就只把我當成玩玩的對象,就好像你們在酒店、在暢飲KTV裏頭的那些陪酒女郎一樣,你只是找一個乾淨的發洩對象,而不是真的對我動了心、動了情?」

曹知倚咬牙回視,「你有第二個選擇,可以當我的情婦。」

他並不想放開她,一點都不想。

「明裏當你的保鏢,暗裏當你的情婦?」

「對。」

「這種提議你也說得出口?」她氣憤的捶打他,「你是不是人?你在不在乎我的心有多痛?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我?為什麼?」

曹知倚緊抓著樓梯扶手,就怕摔落下去。

他騰出一隻手來抓住激動的她,「當心掉下去!」

「你還會管我死活嗎?我如果死了不是更好?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會有人出現來扯你後腿,爆料你的緋聞,影響你跟世家千金的婚姻。」

她好恨!好恨他竟然這麼絕情,把她的一片真心真意玩弄在股掌之中,難怪他從不讓她見光,難怪他死也不跟她出去約會,難怪他拚命打擊她的信心,就是要讓她認為她配不上。

對!她是沒那個頭腦、沒那個家世能配得上他,但這不代表他就有權利對她為所欲為,欺騙她的感情之後,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我並不是真的完全不在意你!」曹知倚抓緊她,「但我不可能娶你,我只能收你當我的情婦。」

「我不要!」她或許力氣沒他大,但要脫離他的控制易如反掌,「我是

笨,是蠢,但還沒蠢到被你玩弄之後還要當你的情婦!」

憤恨的掌心翻轉,以臂格開他的擒拿,掌心順勢推向他胸口,狠狠一擊。

迎向他的力道兇猛,他一時措手不及,握著階梯扶手的大掌鬆開,人往下落。

掉落的動作在她眼前以慢動作呈現,心思在轉瞬間繞了千轉。

她可以不管他,負心的男人死了最好!

他最好摔死,這樣她才有報複的快感。

去死吧!負心漢。

然而當他的身子真的往下墜時,她的心在瞬間又被扯緊,雙手下意識往前平舉,雙腿向前躍去,直接抱住了他的身子。

當強而有力的力量纏繞上他時,他明白是她出於救他。

她不可能再將他拉回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當他的墊背,承受他所有可能受到的撞擊跟傷害。

這是一名保鏢的職責,但他清楚知道,她的出手相救與職業意識無關。

在摔下的瞬間,他清楚的看到她眸中的怨恨,那愛他愛得對他言聽計從,從來不去思考他的命令裏頭有多少漏洞的她,恨不得他死去!

或許這也是他希望的。

他的反應或許沒她快速,但也不至於一被推下樓梯,就只能束手無策的等待落地的剎那。

或許,在他泯滅的良知裏,還有罪惡感這東西。

或許,他並不是真的那麼無情。

或許……他閉上眼,憶起第一次與她相見時,那過分燦爛毫無城府的笑顏在他心口震盪。

他有多久沒看過那麼單純的一張臉了?

曾幾何時,已經習慣將心築上一層一層的圍牆,臉上總是掛著虛偽微笑的他,身邊竟也會出現毫無算計、直來直往的純真?

曾經,他十分厭惡她的直爽,不肯正視那層厭惡中,帶有多少的欣羨。

也因此,他一直將那份悸動曲解為另外一個意思,徹底玩弄她的感情。

但她還是救了他。

她明明恨透了。

浮在半空中的兩具軀體急速墜落,柔軟的地毯減低了些許的傷害,然而秋令奇蹟的臨覺不到任何痛楚。

她睜開眼來,速速撐起上半身,這才發現,原來該是她當墊背的,沒想到落地時竟然換人了。

曹知倚躺在地上,面色猙獰而痛苦。

她吃驚的捂著嘴,難以置信的低嚷,「怎麼會?我明明算好了的!」

他微掙開眼,看到她安然無恙,嘴角浮現安心的淺笑。

「你的腦袋這麼笨,怎麼可能……算得過我……」該死的!他的骨頭是不是全都分家了?

「你救我?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時候才突然對她好?「我是你的保鏢啊!」

哪有老闆救保鏢的?

對於她的問題,曹知倚不想回答。

「去幫我叫救護車!」蠢蛋,哭什麼勁?看不出來他快痛死了嗎?

「你是故意的!故意這麼做好讓我對你放不下,笨笨的當你的情婦。」恍然大悟的秋令嗚咽著爬起,「可惡!你好可惡!壞蛋!大魔王!」

要不是他傷著,她真想狠揍他一頓。

怎麼有人這麼可惡的?不愛她又不在意她,偏偏又要將她的心扯住,真是過分!太過分了!

曹知倚偏頭看著她急急忙忙衝到客廳打電話的身影,當她幾近語無倫次的述說目前狀況時,長睫掩上。

他是故意的嗎?

或許是。

或許不是。

連他自己都搞不懂了。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40 PM

第九章

曹知倚的腳扭傷,輕微腦震盪,住院觀察一天,確定無大礙就回家了,相親自然也如期舉行。

與貝林集團獨生女的相親飯局選在國內頗為知名的羅勒日本料理餐廳內。

羅勒日本料理餐廳雖位於寸土寸金的台北市,卻奢華的在入口處辟了高雅的日式庭園,餐廳內全采包廂方式,無開放用餐空間,所有的顧客都可以在此獲得最為靜幽、隱密、自在的用餐時光。

曹家人先到,秋令與另一名保鏢則站在入口守護。

秋令抬頭挺胸站得直挺挺,兩手貼於身側,目光無意識的落在眼前一隻漂亮的古董花瓶上,心思遊移。

曹知倚給她的兩樣選擇,她統統都不選!

她不要當他的情婦,她也不要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離開他,她要繼續當他的保鏢。

她這樣的選擇是不是很傻?她不知道。

好幾次,當她與姜愁移一起吃飯聊天時,都想把心中的苦楚告知,但話到舌尖轉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她承諾過,絕對不會把兩人之間的事告訴別人,一個字也不會說,她是這麼的在意兩人之間的約定,並切實遵守,但他呢?

他用模稜兩可的方式將諾言說得含糊,她直到事後才知道,這個男人對她沒有愛,她只是供與情慾上的發洩,她既然都明白了,為什麼還是不願決斷的離開?

她覺得自己好笨、好蠢、好傻,無怪乎他老是笑她腦袋裝草包。

迴廊的盡頭有一行人走來,她轉頭望去,他們朝著包廂的方向直直前進,帶領的服務生在廂房門口站定,拉開曹知倚所在的包廂。

這就是他要相親的對象?

秋令的眸定定的注視走在最後方,氣質溫婉嫻雅,面容秀麗,貌如出水芙蓉,微笑淡定的女子。

她身著米白色的套裝,袖口邊緣繡著細緻蕾絲,華美如她的家世,讓秋令足以自慚形穢。

客人走進去了,廂門拉起,隱約可聽到裏頭的輕聲笑語。

這扇門,隔絕的是兩個世界,一個平民,一個貴族名門,她,永遠踏不進去。

她微垂首,閉上眼,將熱淚重鎖。

客人一來,雙方的父母即歡欣談笑,熱切得彷彿這樁婚事已成定局。

是已成定局了。曹知倚心中明白。

相親不過是個介紹的名目,曹柳兩家的婚事,勢在必行。

他抬頭端凝坐在他對面,氣質溫婉的千金大小姐--柳靜水。

她很美,美得出塵,像是一朵純白的芙蓉花,高雅纖秀,讓人忍不住駐足觀賞,但不想靠近碰觸。

或許不想靠近碰觸的只有他。曹知倚自嘲。

看得出來柳靜水由於身處於溫室之中,保護良好,是個單純的女孩,但她是否會像另一個同樣單純的女孩,就算被染了色,仍堅持自身的白?

寡言的柳靜水默默喝空了杯中茶水,素手正要碰上一旁的銅製茶壺,曹知倚先她一步拿起。

「壺重,我來。」

柳靜水輕點了點頭,接受他的好意。

唬珀色的液體徐徐倒入瓷杯中,連半滴茶水都未灑出去,剛剛好的八分滿,不多也不少。

「謝謝。」柳靜水道了謝,又拿起茶杯來,小口小口的啜飲。

「靜水?靜水?」一旁的柳母輕推了推她。

母親的叫喚令她茫然抬起蝶首,曹知倚一眼便知她暗藏心事,故這場相親飯吃得心不在焉。

「什麼事?」柳靜水問。

「你怎麼在發呆?」柳母略帶責怪的橫了女兒一眼,「我看菜也上得差不多了,乾脆你們兩個去園子裏逛逛,在這陪我們四個老人家,也無聊。」

柳母猜測可能是因為有大人在,所以相親的兩個主角特別沈默,不好意思說話,乾脆鼓勵他們一起出去走走。

「知倚就帶靜水去逛一逛吧!沒我們在,年輕人也比較聊得起來。」曹母呵呵笑,心中奇怪今天兒子怎麼特別安靜。

兒子本性不是多話的人,但絕不會讓氣氛變得沈窒,像這樣兩兩相對,卻半聲不吭彷彿另有心事的模樣,她是頭一回見著。

「我們走吧!」曹知倚率先起身。

柳靜水見狀,趕忙拿了外套跟上。

兩個年輕人一離開包廂,柳母就忍不住趕忙問曹母,「你瞧他們兩個能不能成事?」

「成,當然成。」曹母笑得眉眼彎彎,「我看他們兩個速配極了,你那女兒生得花容月貌、賢淑端莊,就跟你年輕時一個樣,就怕外頭追求者太多,輪不到我家知倚。」

「你客氣了!」柳母開心的掩嘴笑,「有幾個男人比得上你家知倚才貌學識?而且我家女兒管教甚嚴,長到這麼大還沒交過男朋友。」

「真的嗎?」曹母眸中笑意加深,「這好、這好,我看我們再過不久就可以合八字決定婚嫁日期了,呵呵呵……」

「沒錯沒錯,呵呵呵……」

一旁,柳父為曹父的酒杯斟滿酒,「以後可要請親家多多幫忙了。」

「別這麼客氣。」曹父眸中閃過一絲精明,端起酒杯與柳父互敬,「彼此彼此,哈哈哈……」

走出包廂,曹知倚的視線就鎖在站得直挺的秋令身上。

她雖然盡忠職守的目不斜視,可他仍看得出來她的眼眶微紅,剛才勢必偷哭過了。

他給了她兩個選擇,一個是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分開,一個是當他的情婦。

分開當然是指她從他的世界中消失,兩人再也無牽扯,情婦就是當他的地下情人,從此暗無天日。

她說她兩者都不要,她的選擇要由她自己建立,她要回複兩個人尚未有任何關係之前的情形,她仍要當他的保鏢!

傻子!但這何嘗又不是他的刻意造成的?

自樓梯摔下時,他當了墊背,不就是為了挽留住她?

真正鬆不開手的,是他!

但是他們之間不會有結局,她不是對他有益的女人,所以他只能放她在暗處。

他心底其實是希望她做第二個選擇,但她未如他所願。

收回注視,他與柳靜水一起走向庭園,心不在焉的想著,要用什麼方法,才可以讓她妥協。

他們走在一起好相配。

秋令不甘願的咬著唇,注視著兩人並肩的背影。

他與她,從不曾平等的走在一塊。

他與她,從不曾以情侶的姿態走在一塊。

她在他面前,一點地位都沒有,都已經徹底認知這一點,她為何還不肯死心?

「我想去上廁所。」她轉頭對另外一個保鏢說。

「好,快去快回。」

「嗯!」

她離開,轉彎消失在保鏢的視線範圍後,卻未朝洗手間走去,而是跟在那兩人的後頭。

曹知倚與柳靜水兩人在美麗的花園散步,然而沒一個人將心思放在園景裏,甚至沒放在彼此心上。

來到了水池邊,曹知倚停下,垂首看著錦鯉,柳靜水也跟著站在他身邊,默默盯著水中色彩鮮冊、活潑亂竄的魚兒。

偷偷跟蹤而來的秋令則隱身在一棵大樹下,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我聽你爸媽說,你到目前為止沒交過男朋友?」

「呃……我……」柳靜水抬起頭來,眼神有些遊移。

「有吧?只是沒讓他們知道而已。」

曹知倚直接挑開了她未讓父母知曉的隱藏實情,反而讓她不知所措起來,平靜的面具瞬間被打破。

「結婚之後,就要把外面的男人結束掉,知道吧!」他的口氣冷淡,好像只是在談今天天氣好不好之類的話題似的,讓人完全聯想不到他口中說的正是兩人的婚姻大事。

「可是我跟我男朋友是真心相愛,我們……」

「男朋友是在做什麼的?」曹知倚問。

「是……是學生,但他另外還有打工跟接Case」

「年收入多少?」曹知倚打斷她。

沈默了一下下,她搖頭,「我不清楚。」

「住什麼樣的房子?開什麼車?」他殘忍的持續逼問。

「他租屋,騎摩托車。」

「父母呢?」

「都已經過世了。」

「他養不起你。」曹知倚斷然道。

那個對象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跟唐秋令一樣!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聽到他的發問,秋令的心口發緊。

她覺得那些問題好像也在問她自己工作?年收入?學曆……一一的挑明他與她有多不相配。

「我不需要他養,我自己也有工作,我……」

曹知倚忽然拉住她的小外套,問:「你的薪水夠買幾件這樣的衣服?」

她沈默了。

她一個月的薪水也買不起一套。

「你男朋友的收入又買得起幾套?或者……」他一瞥她臂彎上的HERMES的柏金包,「幾個包包?」

就像她一個月的薪水也買不起他身上的一套西裝。秋令低頭望著自己的手,覺得她的掌心好空好空,啥都握不住……

抿唇沈默了一下,柳靜水昂首道:「買不起!但那又如何?我並未因此覺得他不如人,我愛他,愛他的努力、愛他的上進、愛他的夢想,他是我最最驕傲的另一半!」

柳靜水充滿自豪的語氣,讓秋令愕然。

她是個千金大小姐,卻愛上了一個窮小子,但是她完全不管兩人之間的身份差別,愛得如此義無反顧。

但是曹知倚卻無法這樣對待她,難道說,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差別嗎?

眼眶又是一陣酸澀,她難過的掉下淚來。

柳靜水借傲的仰著小臉,為她的男友大表不平,然而在曹知倚眼中看來,不過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小姐,由於打小被保護得太好,才會對愛情有著憧憬,卻不瞭解相處與相愛是截然兩回事,更別說是結婚共同生活在一起了。

但,她眸中的光芒仍讓他覺得刺眼。

他看得出來她有打算跟父母坦承男朋友一事,這次的相親她只是前來虛應故事,並沒有打算成事!

「我也有女朋友,但我已為了跟你的婚事,與她分手了。」

「為什麼?」柳靜水大惑不解。

「因為你才是真正適合我的女孩。」

「我們又沒相處過,你怎麼知道我適合你?」

「因為我們彼此互相需要。」黑眸閃過一道精光,「我家需要你家的金援,而你家需要我家來擴展勢力,彼此互助,娶了你,對我有幫助。」

他如此勢利現實的言詞,讓柳靜水十分的不以為然。

「婚姻怎麼可以沒有愛情做基石?你並不是因為喜歡我才娶我,你只是看上我家的錢!」

「我喜歡你啊!」樹後的秋令心口受到猛烈的撞擊,「你長得這麼漂亮,端莊得體,溫柔中又帶著一點倔強,我喜歡這樣子的你。」

「你心裏根本不是這樣想的,我懷疑我在你心上是否有輪廓!說不定你轉過身去,就忘了我的長相!」

「你愛胡思亂想這點不好。」他大搖其頭,「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忍耐你這點小缺點。」

「我不需要你的忍耐,因為我不打算跟你結婚!」

「你沒有選擇的,你不知道嗎?」就像他也沒有選擇一樣,「我們這個婚事一定要結,決定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我們的父母。」

他的意思是,他也是因為被父母逼迫才來相親的嗎?

「其實你也不想結這個婚對不對?」柳靜水急切道:「我們去跟爸媽說,說我們不要結婚,說我們都另外有男女朋友了!」

「不要!」他斷然拒絕,語調變得急切,「我要這個婚姻!我說過,娶了你對我有幫助,我不會放棄你的。」

「我不會嫁給你!」柳靜水抬首堅定道,小小的拳頭在胸前握得死緊。

「你不可能跟一個窮小子過苦日子!」

「你錯了!」柳靜水不予苟同的瞪著他,「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是吃路邊攤也感到開心。生活不一定要大魚大肉才叫做幸福,而是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才叫做幸福!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眼中除了錢跟地位以外,其他都是次要。就算我現在沒有男朋友,像你這樣心靈空虛的男人,我也不想嫁!」

他完全錯估了眼前外型溫婉的小女人。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的理直氣壯都像利針一樣刺在他的胸口,讓他感到憤怒。

「你沒得選擇!」他再次強調。

「我有選擇!」柳靜水用力甩脫強握她手腕的大手。

「我替你女友感到可悲,竟然愛上一個利益當前,就可拋情棄愛的男人!

我更為你感到可悲,因為你的這裏--」她指著他的心口,「不懂愛情!」

「你……」他怒氣衝衝的瞪著她,卻無法出口反駁。

柳靜水很快的就恢複平靜道:「曹先生,我希望你能夠真正的去體認,有你該給幸福的人,而那幸福也只有你能給,不要讓她很卑微的只能躲在大樹下偷聽我們談話,只能默默掉淚,卻不敢爭取自己的權益。」

聞言,曹知倚一愣,依著柳靜水的眼神方向,往右後方的大樹望去。

驚覺自己的行蹤已被發現,秋令慌忙想蹲下躲在矮樹叢後,卻已來不及。

「唐秋令?」曹知倚走來,一把將她拉出樹後,「你躲在這裏幹嘛?」

秋令迅速清了清喉嚨,「報告,我身為您的保鏢,本就該隨行在旁。」

瞧見她的淚,曹知倚的胸口發緊。

她是他的女人,她為他傾盡所有,但他卻不曾對她好過。

他拋棄了她,他不想給她承諾,卻又自私的希望她無怨無悔的不計較名分,留在他身邊。

他真的捨得這樣對她啊……

柳靜水走過來,嬌小的她仰首看著頰上淚痕未幹的秋令。

她心疼的抬手,為她抹去淚水,「辛苦你了。」

短短的四個字就在秋令的胸口爆發起萬丈波瀾,但也因此,讓她猶疑不定的心終於有了決定。

如果他對她有一絲情愛,有一絲憐惜,他不會捨得這樣對待她,就算她哭泣也無動於衷,可以輕易出口的「喜歡」兩字,打死也不說給她聽,只因為,她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幫助!

秋令抿了眼抿,眸中閃動堅決的光芒。

那光芒乍現的剎那,曹知倚看得一清二楚,突然之間,前所未有的恐慌襲上心頭。

「老闆,我要--」

「等等!」他打斷她,「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不,老闆,我現在就要--」

「姓曹的!」一聲爆吼再次打斷秋令的下文,「我要你們統統下地獄!」

秋令轉過身去,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手持著利刃朝他們衝過來。

她瞬間就認出那是她上任的第一天就朝她潑尿的男人。

她不假思索,迅速推開曹知倚與柳靜水兩人,同時回身擋在男子之前。

她很快的就感覺到有東西刺進她的體內,她連忙握住持利刃的手,不讓他有鬆手逃開的機會,子刀狠狠的往他頸肩處的弱點用力擊下。

男人翻了白眼,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天啊!」柳靜水尖叫,引來餐廳其他賓客與員工。

當男人倒下的同時,強烈的疼痛才在秋令體內爆發開來。

「秋令!」曹知倚連忙抱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

驚見她衣服上大片渲染開來的紅色液體,曹知倚瞬間臉色發白,大手連忙壓住出血處。

「他刺中你了?」

「這是……保鏢的工作……」秋令呼吸短而急促,小臉早就沒了血色,額上佈滿著冷汗。

「怎麼了?」柳靜水低頭忙問,一看到秋令衣服上的血,嚇得又是一聲尖叫,「怎麼會這樣?」

「你有手機嗎?幫我叫一下救護車!」曹知倚急道。

「好……好!」柳靜水連忙自包包內翻出手機。

「發生什麼事了?」其他人紛紛跑過來觀看。

「怎麼會有人受傷了?」

「躺在地上的是誰?」

餐廳裏的服務生則是急急忙忙的衝回大廳,撥電話叫警察。

在包廂內聽到曙雜聲的曹柳兩家人,拉開面對庭院的廂門,好奇的對外觀看。

當他們看到被眾人圍觀的人中似乎有曹知倚跟柳靜水的身影時,慌忙叫喚保鏢進來,一塊衝過去看個究竟。

「老闆」被血染紅的小手抓住曹知倚的衣袖。

「你不要說話,等等救護車就來了。」他用力壓住她的傷口,眸中有激動的淚光閃爍。

他不能他不能失去她!

他徹底的明白這一點。

「知倚!」曹母緊張的喊,「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人襲擊我們!」曹知倚指著地上昏倒的男人,「那把刀是凶器!」

曹午清瞥了眼秋令身上的傷勢,再看地上昏倒的男人以及圍觀的群眾,面色沉重。

自上回衝突事件之後,這不是第一次遇襲了,之前曹知倚才有個保鏢受傷入院,還因此無法再勝任保鏢工作,而他也曾經差點被般傷,幸好反應得快,才未危及生命。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為了保有與某些既得利益者之間的利益,而犧牲了某些人的緣故,他心知肚明。

他轉頭對保鏢喊道:「先把他都起來,其他事等警察來再說。」

「是!」保鏢連忙找人拿繩子來。

「老闆……」秋令還在拉曹知倚的手。

「有什麼話等傷口治療好了再說!」曹知倚幾乎是命令的咆哮。

人都虛弱得快昏過去了,到底有什麼話非得現在講?

秋令輕輕搖了搖頭,「我決定了。」

「什麼?」一定要講嗎?

「我離開……」

他面色一凜。

「我離開……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她決定依了他給予她第一項選擇-離開。

她已經從他與柳靜水之間的對話中,明白了他們與柳靜水那一對的差異,也曉得,若這個男人愛她,就不會讓她委屈,他會像柳靜水一樣,維護她的男友,誓死不另嫁他人,大聲的陳述幸福宣言。

她得不到他的情的,得不到他的關懷,得不到他的承諾……她嗤笑。

她在他的心中,連羽毛般的重量都求不得。

她不再綁住自己了。

她要放自己自由!

「我不准!」他幾乎是未假思索的衝口而出,「我不准你離開!」

聽到他咆哮的柳靜水詫異的抬頭。

見到他激動的臉龐與微微顫抖的身軀,她忍不住微揚了嘴角,卻又感到悲憫。

是不是真的得到曆經生死的關頭,才會懂得最重要的是什麼?

她水眸黯然的望著已經昏厥過去的秋令。

你聽到了嗎?她默默在心中對她問道。

聽到他的真心話了嗎?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41 PM

第十章

救護車急奔而來,在餐廳的大門口停下,救護人員訓練有素的拉出擔架,小跑步入了庭院,小心翼翼的將身受重傷的秋令放上擔架。

預備跟上的曹知倚,手臂被曹午清一把拉住。

「去哪?」曹午清問。

「我得跟著去。」

「保鏢的事用不著你來操心。」不過是名保鏢,「別忘了你這裏還有事。」

相親飯還沒吃完,他可不能丟下相親對像離開。

曹知倚瞥了一旁的柳靜水一眼,她的眸中寫著焦慮,看得出來她十分擔心秋令的傷勢,希望他能跟著一塊去。

曹知倚默默自父親的掌握中抽開手,轉身毅然決然跟著救護人員而去。

「搞什麼鬼?」曹午清面色邊變。

不過是個保鏢,不過是個床上的玩物,他這樣跟了去醫院,萬一前些日子寄了照片作勢威脅的記者發現了,事情豈不更大條?

難道他們之間並不尋常?他不由得暗暗握緊了拳頭。

「知倚要去哪啊?」柳母不解的問。

「媽,他去醫院了。」柳靜水代答。

「他為什麼要去醫院?」柳母更困惑了,「他也受傷了嗎?」

「不。」柳靜水搖了搖頭,「媽,我覺得有點不舒服,我們走了好嗎?」

「受到驚嚇了嗎?」柳母心疼的摸摸女兒。

「有點。」柳靜水勉為其難的笑了笑。

「我跟你爸說去。」柳母轉身對柳父說明女兒受到驚嚇一事。

相親飯因突發事件而流局,更因為後來的電視報導將兩人的戀情曝了光,再也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曹知倚神色陰鬱的握著因來電而震動的手機,離開手術室前的等候室,走上一樓,公共大廳裏的電視正在播放最新新聞,是記者報導這次的刺設事件。

畫面清楚的播放救護人員將受傷的秋令送入救護車中,接著,曹知倚跳了上去,救護車後廂門隨之放下,阻隔了在第一時間拿到獨家新聞,想上前來訪問的記者。

「據可靠消息指出,曹立委的大兒子,也是身為曹立委特助的曹知倚,目前正與此名保鏢交往中,這段名門與平民的姻緣是否成真,讓我們密切注意後續的報導。」

行走的腳步一頓,抬首望著已換了下個新聞的電視。

消息還是走漏了啊……

瞥了眼大門口正引領等候的記者們,他改走到走廊的盡頭,靠著窗,接起行政助理打來的電話。

「特助,因為新聞的關係,很多記者想訪問你。」

「他們是對桃色新聞有興趣還是對刺殺我的人有興趣?」

行政助理頓了下才回,「應該都有吧!那個刺殺你的人是……」

「我剛已經跟警察說明過了,他是之前因為環評遲遲不過,想要求關說,被我拒絕之後,受不了環保局聞出的高額罰金,又沒錢購買環保設備,所以被迫關門的公司負責人。」

「我瞭解了,那秋令她現在怎麼樣?」

「情況不樂觀。」他的語氣沉重,眉頭緊楚,「這兩天是危險期。」

聞言,行政助理也不由得沈默了。

平日他跟秋令的感情好,有好吃的、好喝的都會一同分享,聽到她正陷入生死關頭,與死神拔河,胸口就沉重得好像放了十斤大石。

「我已經跟她的父母聯絡過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了。」行政助理道。

「嗯!」

「特助,你要不要先回辦公室?有很多事要你處理。」

「我現在沒這個心思。」曹知倚揉揉酸澀的眼睛。

「立委叫你馬上回來。」

曹知倚心中立刻浮現曹午清要他馬上回辦公室的理由--他與秋令的真正系!

曹知倚暗歎了口氣,「晚一點吧!」

切斷通話,他再走回地下二樓的手術室前等候。

俊臉埋入雙掌中,心頭苦思該怎麼解這個套,讓父母那邊願意接受他選擇秋令作為他的對象。

這題目實在太難,他思考了許久,仍想不出一個完美的方法。

掩面的他,察覺到似乎有人正在打量他。

難道是潛入的記者?

他抬起頭來,是一個年紀約十歲的小妹妹,後頭站著形似她母親的人物。

「你是電視上那個人喔?」小妹妹眨著純真的大眼問:「保鏢受傷的那個人喔?」

曹知倚牽扯出勉強的笑意。

「真的是你耶!」說話的是妹妹的母親,「你在這裏幹什麼?那個保鏢在動手術嗎?」

他點了點頭。

「你在這裏等手術結束?」媽媽再問。

「嗯!」他淡淡的應聲。

「真的嗎?」媽媽有些難以置信的掩嘴,「我一直以為像你們這樣的政治人物都很冷血,沒想到保鏢受傷也會擔心喔?還會在這裏等待?」

「那個保鏢聽說是你的女朋友?」聽到他們的對話,另外一位大嬸也好奇的轉過頭來。

曹知倚抿著唇不語。

「電視上有說,那個時候你正在跟有錢人的女兒相親?」大嬸一時之間記不起來那個有錢人是怎樣的人物。

「你是被逼的吧?」妹妹的媽媽眼中閃著光芒。

曹知倚有些困惑為何她眼裏會突然冒出崇拜的星星來。

「一定是被逼的啦!」大嬸豪氣的拍了曹知倚的背,用力之大,害他中午尚未消化的壽司差點吐出來,「少年,你很有情有義耶!甯願不要有錢人的女兒,要跟一個普通平民出身的保鏢在一起!將來如果你要參加選舉,我一定投你一票的!」

「我也會!」媽媽猛點頭。

「我也會!」妹妹天真的舉起手。

「現在的政客眼裏都只有錢,什麼人與人之間的情義、什麼做人的道理都忘得一乾二淨了,我們需要的是像這樣視金錢如糞土,重視情義的好青年啊!」另外一位大叔慷慨激昂的說道。

突然之間,等候室彷彿成了曹知倚的拉票區,所有人一致要他出來競選,投身公職,並拍胸輔保證必投他一票。

這一切的一切,是曹知倚始料未及,同時,他曉得了怎麼解決父親這一關。

一石二鳥之計在他心中成形。

「謝謝!」他握住小女孩的手,誠摯道:「但是,如果可以的話,請跟我一起祈禱,我心愛的人能夠脫離險境好嗎?」

「好好好!當然好!」

在場的人們除了為自己的家人祈禱,同時也替手術內的秋令一塊祈禱,祈禱她能脫離險境,能與有情有義的好青年再聽取首,將來若有機會,一起為改革台灣而努力。

秋令一張開眼,就看到父母欣喜的臉龐。

「爸,媽?你們幹嘛跑來我房間?」她疑惑的問。

「什麼房間?」正想往女兒神智不清的腦袋巴下去,揚手之際,才想到她是傷者,連忙縮回,「這裏是醫院啊!你為了保護你的老闆,肚子被歹徒刺了一刀!」

「啊?」秋令瞪大眼,「有這回事?」

唐父見狀,擔憂得用掌心覆上她的額,「你不會喪失記憶了吧?」

「她又不是撞到頭,怎麼會喪失記憶?」電視看太多喔!唐母白他一眼。

「不一定啊!說不定受到刺激太大,所以選擇性記憶喪失!」他推理小說可是看很多。

「爸,我記起來了啦!」秋令緊張的問:「那老闆有事嗎?」

「他沒事啊!他人很好啊!」唐母回道。

「是嗎?那就好。」秋令下意識在病房裏頭尋起他的蹤跡來,然而倍大的單人病房中,除了爸媽,她誰也沒瞧見。

想也知道他怎麼可能出現!秋令忍不住自嘲。

她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保鏢替老闆擋下傷害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只是盡本分,他沒理由關心一個他一點也不愛的女人!

想起過去,鏡花水月一場,只有她自己投入戀愛之中,一相情願的愛著他、戀著他,結果一有好對像出現,就直接被拋棄了。

她真的是很笨,笨到看不出他的虛情假意,笨到看不出他只不過把她當玩玩的對象而已。

唐母拉住她的手問道:「秋令啊!媽問你,你真的跟那個曹知倚在一起嗎?」

「什麼?」秋令臉色大變。

難道是那些照片被公開出來了?

「我聽新聞說,你跟曹立委的見子在談戀愛?」唐父也緊張的問。

「是不是真的啊?」唐母急問,一神色之間隱約可看出一絲竊喜。

「沒有!」秋令用力搖頭,「我跟他之間什麼事也沒有!那都是新聞記者捕風捉影,我跟他只是保鏢跟老聞的關係而已。」

「什麼事也沒有?」唐母與唐父面面相覷。

「對!什麼事也沒有!」秋令堅定道。

唐母立刻將唐父拉到一邊去,說著悄悄話。

「難道說,秋令是被利用了?」唐母擔憂的說。

「嗯……」唐父語重心長的長吟,「有可能!聽說曹知倚要競選2O1O年底的市議員,他因為這件事的關係,深情的形象在女性選民之間的聲勢大漲,走到哪都有人跟他要簽名跟握手。」

「太過分了!」唐母生氣的怒道:「趁秋令昏迷不醒的時候,利用她宣傳造勢,就連他父親的形象也因而提升。他們得了甜頭,我們的女兒卻慘兮兮的躺在醫院,差點就死掉了!」

「爸、媽,你們在聊什麼?」秋令好奇的問。「怎麼聊得好像火氣很大?」

唐母氣衝衝的走來道:「秋令,我跟你說,馬上辭了保鏢的工作!」

「我已經辭了啊!」

「什麼時候的事?」唐家兩老錯愕。

「受傷的時候我就辭了。」她悶道。

她還記得她那時緊握著他的袖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告訴他,她決定要離開他,以前發生過的事,她統統都會裝作未發生過的離開。

這才是順應了他的願望!

她難過的閉上眼。

她什麼都沒有,配不上他,對他沒幫助,僅被當作發洩的工具,她再也不想這麼卑微的跟在他身邊,讓心痛啃食著她。

看,就連她終於逃出鬼門關,也看不到他的人,她真的不曾被他放在心上過啊……

「媽,我想休息一下。」她覺得受傷的地方似乎感應到她的悲傷,竟也隱隱作痛起來了。

「好。」唐母為她拉好被子。

與唐父一塊走出病房,唐母憂心忡忡的問:「那現在要怎麼辦?我們是不是應該戳破曹家的謊言?」

唐父面色沉重道:「我怕曹家是因為這樣的關係,才讓秋令住最好的病房,得到最好的醫療照顧,萬一戳破他們的謊言,秋令因此被隨便對待,傷口又惡化,那怎麼辦?」

那一刀刺得深,要不是秋令年輕力壯,又因學武的關係,體能極佳,早撐不過去了!

但醫生也說過,這幾天是觀察期,必須密切注意,否則一個不慎,受到傷害的傷口及內臟有可能遭受感染,到時情況會更嚴重,處理起來也會更麻煩。

「什麼怎麼辦?秋令是為了保護他而受傷,這麼做本來就是應該的呀!」

「我在想,既然曹家利用秋令,那我們也反過來利用他們好了!」唐父摸著下巴,眸光深沈。

「怎麼利用?」唐母好奇的問。

「等秋令完全痊癒之後,再拿此事威脅他們!」女兒被他們利用來拉抬聲勢,要些報酬也是天經地義。

「要威脅他們?」唐母大驚失色。

單純的她從沒想過要威脅別人。

「怎麼可以放任他們白白利用秋令!」唐父慍道:「當然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秋令再醒過來時,外頭天色己黑,為了讓她安憩,病房內同樣昏暗。

「爸?媽?」她未聽到有人回應,鼻尖卻聞到淡淡的香味。

她伸長手循著電燈的拉繩,指尖尚未觸及,頂上忽地大亮。

她覺得刺眼,用力閉上眼睛。

「你醒了?」護士小姐帶著親切的微笑推著車子入內,「我來幫你量體溫跟血壓。」

「喔!」她乖乖的任其擺佈。

「一切都很正常。」收起體溫跟血壓計,護士小姐調整了一下點滴,「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她搖頭。

「醫生晚一點會來巡房。」護士小姐看了下手錶,「大概再半小時。如果有什麼問題或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醫生說喔!」

「嗯!」她點點頭,想坐起身,但是腹部的傷口讓她無法用力,只好繼續乖乖的躺著。

「這花真漂亮。」護士小姐以充滿讚歎與豔羨的目光看著床頭櫃上那一大束插在花瓶裏的花。

「花?」秋令用力將頸子弓起,勉強看到床頭櫃那插著一束花。

這花什麼時候有的?她之前醒來時並未看到花啊!

「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男朋友?秋令的腦子充斥著問號。

「他應該來了才對,怎麼沒看到人呢?」

誰?她說的是誰?她沒有男朋友啊!

「護士小姐。」她喚住準備推車出去的護士小姐。

「嗯?」

「你在說誰?」

護士小姐噗哪一笑,「你現在不用隱瞞了,都己經開誠佈公了。」

隱瞞什麼?被隱瞞的是她吧…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在她受傷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啊!他來了。」護士小姐巧笑倩兮的對著門口點頭,「你好。」

接著,她神奇的聽到一個熟悉的嗓音,「你好。她的情況如何?」

「目前都很正常。」

「那就好,謝謝。」

秋令被子裏的手正微微的顫著抖。

他來看她了嗎?

明明期待了那麼久,但當他真的出現的時候,她卻感到恐懼害怕。

她怕又會再從他無惰的口中聽到殘忍的話語!

她身體的傷已被醫生修複,但心口的傷卻尚未結前,還在、自泊流著血,承受不了任何的刺激。

秋令,白著小臉,水眸瞪著房門口。

護士小姐推著推車出去,消失在她視線之內,接著,一隻長腿先踏入內來,挺拔的身影隨之出現。

當他整個人出現在她眼前時,她不由得停止了呼吸。

充滿戒備的大眼睛瞪著他,眸裏情緒複雜,根得死緊的唇顯示她正在克制些什麼。

曹知倚慢慢的走過去,黑眸深幽。

「感覺如何?」他問。

她沈默了好一會才回答,「還好。」

他未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反而是直接坐在床沿,讓秋令胸口的壓迫感更深。

「你不能跟我靠太近。」

「為什麼?」

「若是被護士或醫生看到,會有不妙的傳言。」

「那又如何?」

「那樣的話,會妨害到你的……婚姻……」

「你不希望這樣嗎?讓我的相親失敗?」

「失敗對我也沒好處。」她別過臉去,不想被瞧見她眸中的淚光。

「失敗了,你也不會變成我的,失敗了,你還可以再找下一個好人家的女兒,乾脆一次成功,這樣……」這樣她的心可以死得更快。

曹知倚未追問她未說完的下文,低頭看了下表,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直接轉到新聞台。

「記者現在正在醫院前。關於謠傳曹立委的大兒子曹知倚即將結婚一事,就讓我們直接跟本人證實……」

即將結婚?秋令胸口一窒。

「你要結婚了?」她滿心苦澀的問。

難怪他不怕與她傳出謠言了,因為婚事都已經定了啊!

「有這打算。」他的目光定格在電視上。

「曹先生!」記者將麥克風湊到剛下車的曹知倚面前,「請問你要結婚是真的嗎?」

鏡頭前的曹知倚拿下墨鏡,微笑道:「還沒確定,畢竟新娘尚未點頭。」

「新娘若知道你如此情深意重的表現,一定會點頭的!」記者的發言已經完全偏頗了,失去中立的立場。

「謝謝。」曹知倚展露迷人微笑。

任誰都看得出記者在一時之間被電得量頭轉向,差點連下面的訪問都做不下去。

「對於你現在已經取代總統成為台灣女性的新偶像一事,請問你有什麼感想呢?」

曹知倚微露驚訝道:「這我倒是不知情,但我仍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與愛護,不過聽說我的未婚妻已經醒來了,可否讓讓,先讓我進去看她呢?」

「當然可以!」記者與圍觀群眾聞言,連忙讓開了一條路。

謝過眾人之後,曹知倚頭也不回的快步走進醫院。

「曹知倚深惰的形象已深植人心,已是父親得力助手的他,對於政治方面有其理想抱負,據說他會被刺殺的原因,也是因為拒絕關說,此般清廉形象讓世人對他印象大好,想必有助於他步入政途,在明年的市議員選舉中大放異彩……」

握著遙控器的手再次抬起,關掉記者的大放厥詞。

「她有受傷嗎?那位柳小姐?」秋令問,「我記得我應該把你們保護得很好啊!」

怎麼她也會受傷住院呢?秋令百思不解。

「你還不懂嗎?」他完爾她的思考從不會轉彎的,「新聞中醫院裏住的是你。」

「我?」秋令驚訝的指著自己的鼻尖,「那個……那個不是說你去看你的未婚妻?」

她親耳聽到他說:「聽說我的未婚妻已經醒來了,可否讓讓,先讓我進去看她呢?」

乍聽到那句話的時,她的心絞疼得幾乎快爆裂開來了。

曹知倚兩手撐在她的蝶首兩側,頭俯低,靠她好近。

「你現在已經變成我的未婚妻了!」

「為什麼?」她瞪大眼,「你有什麼陰謀?」

她的單純已經不適用在他身上了,只要是他的所作所為,會引起她開心或感動的,都會聯想到其中必定有詐。

「這次你犧牲自己保護我,剛好為我建立了一個情義深重的形象,這對我將來入政途有利,所以我就從善如流,宣佈你是我的未婚妻了。」

「你又在利用我?」她難以置信的低嚷,「你為了自己的未來,連這種謊言都掰得出來。」

他嘴角一勾,「謊言?」

「本來就是謊言!你根本不想娶一個對你未來毫無用處的女人,要不是誤打誤撞,你該是娶那位有錢的柳小姐的。」

沒想到現在她竟然成了他的未婚妻?

如果她對他的冷酷無情毫不知情,她一定會開心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可她已經清楚眼前男人的底細,明白自己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

「但你現在有用了!」長指輕撫她乾澀的紅唇,「你的平民身份,為我吸引了許多還懷有戀愛夢的女性選票,所以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這不是你的願望嗎?」

「我不要跟你在一起!」她憋著氣道。

「你沒得選擇!」他低頭,啄吻氣得微顫的唇,「等你傷好,我們就擇期訂婚。」

「我不要!」她別開頭去,氣憤的淚水滾落,「我不要嫁給一個不愛我的人,一個只會把人當物品利用的人!」

「秋令!」他拇指與食指分別扣住她的頰,硬生生將她的頭轉過來,「你要知道,你的機會只有這一次,大眾傳播媒體給予的機會,是唯一能讓我爸承認你的機會,你不把握,過了這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她不懂,不懂他話裏的意思。

他深深望進那雙迷惑的水眸,微微一笑,「自我懂事之後,在勢利現實的家庭教育之下,我的婚姻,只會被拿來當成利己的籌碼,我早就認知我只能娶對我的未來有用的女人,所以,在遇到你之前,我不曾放心思去談戀愛,也未曾為任何女人悸動,直到遇見了你,我抗拒不了兩人之間的吸引力,所以我就告訴自己,我只是把你當成成年男子的發洩玩物,如此一來,我才能放縱自己去接近你,去喜歡你。」

她剛剛是不是聽到那關鍵的三個字?

「我的體認來得遲,直到你有生命危險我才真正的明白,那些都不過是自欺欺人,我想要你,極度渴望,但我苦惱於要怎麼讓你被我的父母所承認,我不願違背父親的意思硬將你娶入門,因為我明白你的單純、善良,將會剝奪你在婚姻中的快樂。然後,在你手術的時候,在等候室焦灼等待的我,發現了契機……」

他擺擺道來他如何操作媒體,建立他極度深情,可拋棄門第之見的執著形象,又利用被行刺的事件,讓自己與父親的清廉形象往上提升。

更由於女性選民的擁護與愛戴,讓他有了籌碼跟父親談判,說明若他捨棄秋令而改與企業家之女結婚的話,無異是倒打自己一巴掌,對未來的選戰傷害極大。

曹午清是個聰明人,娶了秋令對曹家形象的提升有著極大的助益,更勝於與身家優渥的豪門之女聯姻,也就順水推舟允了這門親事。

「你是真的要娶我?」她仍是難以置信的問。

「對,非娶不可。」

「因為我現在對你有幫助了?」

「對,失去你,我就完了!」

「你真的有喜歡我嗎?」緊張的小手抓住他的袖子。

「是啊!一見鍾情。」

「怎麼……怎麼可能?」他對她一見鍾情耶!

「不過你的白癡招桃花法又讓我對你扣了不少分數!」

「怎麼這樣!」她不依的抗議,「如果沒有那些招桃花的方法,我也不會遇上你啊!」

「好啦!勉強算它們有用。」唉!她高興就好。

「本來就有用!」她佯裝不悅的鼓起雙頰。

「呵呵」他笑著戳了戳她可愛的嫩頰。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4-27 09:42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5-4-27 09:46 PM 編輯

尾聲

「你來了?」唐父平板的音調打斷調情的小倆口。

「伯父、伯母。」曹知倚直起身來。

「秋令這有我們會照顱,你應該有很多事要忙,先走吧!」想到他竟然利用了女兒,唐母的口氣就好不起來。

這一家人都單純直爽,所以才會養出像秋令那樣一神經大條,把所有人都當好人看待的女兒。

雖然想假裝和善到秋令傷癒出院,但一看到曹知倚的笑臉,就不由得想到「笑裏藏刀」四字,連一點點的笑容也堆不出來。

前兩天都將他當親生兒子熱絡示好的兩老態度突然有了極大的轉變,言下有趕他走之意,曹知倚心知有異。

「發生了什麼事嗎?」他問。

「沒有什麼事啊!」唐母避開他的目光,「我們想說你很忙,不要讓秋令耽誤你太多時間。」

給你時間演足了戲,去騙外頭的選民。

「媽,他才剛來,別這麼急著趕他走嘛!」秋令求道。

他們好不容易才確定彼此心意,她還想繼續沉溺在被愛的喜悅裏呢!

「人家曹先生很忙的。」唐父才想將手上的水果放上櫃子,這才發現上頭早擺放曹知倚帶來的一盒高級蘋果。

「有嗎?有很忙嗎?」秋令問。

「我已經把手上的事都處理好才過來的,一點都不忙。」曹知倚搖頭道。

「別假惺惺了!」唐父再也忍不住,拿起那盒水果,重重放到曹知倚手上,「水果拿回去,人給我滾,不准你再利用我女兒了!」

「孩子的爸!」唐母忙拉了拉丈夫的袖口,「不是說要等秋令傷好再揭穿的嗎?」

「我就是忍不下這口氣!」唐父疾言厲色道:「我們為什麼要平白無故被利用?我沒有辦法再假裝他是我的未來女婿,我一看到他就想吐!你滾!我甯願讓我女兒住到普通健保病房去,也不要承受你的虛情假意。」

「伯父,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曹知倚隨意將蘋果擱到椅上,以十分誠懇的態度問道。

「我們統統都知道了!」唐父氣衝鬥牛的喊,「你跟我女兒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只是利用她來建立自身的形象,為的就是明年的選舉,我說的對吧?」

「爸,我跟他是……」

曹知倚轉頭要秋令噤聲。

他對著唐父平靜道:「我不知道伯父是從哪聽到什麼流言,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伯父、伯母,剛才秋令已經接受我的求婚了!」

「啊?」唐家兩老吃驚的看著俏臉生暈的女兒,「他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說你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只是老聞與保鏢的關係?」

「呃……那是-」

「那是她為了保護我說的話。」曹知倚截斷秋令打算誠實告知的話。

他走來床邊,輕撫著秋令披落在枕上的長髮,「因為我的身份,她不敢直接將我們的關係公諸於世,所以才會連兩位都隱瞞。她並不曉得我們的情事已經獲得我父親以及社會大眾的認可,所以才會告訴兩位我們之間毫無關係,其實我們不只是老闆與保鏢的關係,事實上,我們已經交往好幾個月了。」

「這是真的嗎?」唐父詫異的問女兒。

他說的好像對又好像不對,不過不管對不對,他們已經要結婚是事實,所以,點頭就對了。

看到女見點頭,唐家兩老心中一塊大石立刻落了下來,心情也跟著輕鬆不少。

「我就說嘛!知倚這麼優秀的青年,怎麼可能會欺騙、利用我們的女兒呢!」唐母笑著對唐父道。

「也是啦!秋令這麼笨,會有什麼好利用的呢!」唐父笑著對曹知倚道:「我就知道你是真心的啦!」

「等等,你們是我的爸媽耶!怎麼可以說我笨呢!」再怎麼說,自家人也該挺一下啊!

「既然秋令都答應你的求婚了,那結婚的事也該商量商量了。」唐父不理女兒的抗議,欣喜的目光只對著曹知倚。

「不用那麼急吧?」她其實還想再談一下戀愛啊!

「就等秋令將傷養好,我跟我爸媽會馬上擇日前去拜訪、提親。」

「這麼快喔?我才二十三歲,是不是可以緩一下呢?」她從沒想過這麼早就嫁啊!

「你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曹知倚頭也不回道。

「答應求婚又不是指馬上嫁。」秋令厥起了嘴。

戀愛都還沒談個夠,就要馬上嫁人當媳婦,這樣很虧耶!

「好好好!」唐父一逕兒猛點頭,「不過我家沒什麼錢,這個嫁妝……」

「不用了!」曹知倚握住唐父的手,「不需要嫁妝,她能嫁過來,就夠了。」

要說嫁妝,她早已給了他不少看不見的實質益處囉!

「好好好……」唐父跟唐母開心的看著未來的女婿,感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巡房的醫生走進來,見一屋子和樂,忍不住好奇的問:「發生什麼好事了?」

「沒啦!」唐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女兒要結婚了!」

「真的確定了啊?」平日也很關心新聞的醫生笑道:「恭喜你啊!曹先生。」

「謝謝你,醫生。」

「現在連我老婆都很崇拜你,還說以後就算你要選總統,她也要投你一票!」

「幫我先謝過嫂子囉!」

「別這麼客氣啦!」醫生拍拍曹知倚的肩,哈哈笑,「婚打算什麼時候結啊?」

「等秋令傷好,就要來提親了。」唐母眉開眼笑。

「真是積極啊!那我得趕快把唐小姐的傷治好才行。」

「全仰賴你了啊!醫生。」唐父同樣笑得闔不攏嘴。

「好說好說,哈哈哈……」

他們一頭熱討論得那麼開心是怎樣?完全把她這個當事者晾在一旁了!

一股氣湧上來,秋令不悅的喊,「我不要嫁了!」

「什麼?」大夥詫異的轉過頭去。

曹知倚鏡片之後的黑眸帶著殺氣瞪著她,她幾乎可以前做覺到他快掄起拳頭來了。

「我不嫁……才怪!我怎麼可能不嫁,呵呵……」嗚……一笑肚子就好痛喔!

「怎麼了?」曹知倚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急走上前,「是不是傷口在疼。」

「有……有一點……」

「醫生,麻煩你趕快過來幫她看一下。」曹知倚著急道。

「好,我馬上看。」醫生連忙過來審查。

她的小肚子被醫生摸來摸去,研究傷口,但她的目光則一直停留在曹知倚擔心的表情上。

好吧!看在她不過是稍微變了臉色,他就這麼擔心的份上,她就……嫁了吧!

她要當新娘子了呢!

誰敢說她那些招桃花的撇步沒有用呢?這不就為她招來一個老公了嗎?呵呵……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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